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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安全到站。
就是他们队伍倒霉了点,不仅遇到了大暴雨,还遇到了掠夺者找东西,戚雪柳都没看清那个骨灰坛最后去哪儿了。
长途列车坐二三十个小时都很正常,多罗站没那么远,本来就是补给处,运气好点,在被水鬼弄死之前可以到。
戚雪柳把副脑递给裴书和林晓风,他俩都没意见,戚雪柳先睡,她是唯一的意念操控者,需要养精蓄锐。
戚雪柳没推脱,闭眼就睡,裴书第一轮站岗,他值班期间,途径了六站,都不是多罗站,归乡号当年是为了经过更多站点设计的,比传统路线更绕。
裴书思考到最后就头脑空空,根本转不动,别说回忆,思考都停摆。
后来林晓风来换岗,交接的时候,他们车厢内的干燥处越来越少,水鬼也越来越多,但好像增加到某个数量之后就停了,水鬼之间也站得更分散点。
他们挪了一次位置,4车和5车干燥处比较多,无法破解,只能躲着水鬼走。
裴书抵着车厢睡,听着轰隆隆的响声,其实没睡着,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
他猛地惊醒,以为是水鬼已经在眼前,戚雪柳和林晓风都醒了,指着窗外。
裴书下意识眯了眯眼,好像瞎子第一次看见光,窗外竟然已经天亮,远处群山环绕,山边渡着金光,一层叠着一层。
墙内没山,只有人造的假山,对比之下都无法称之为山,只能算是小土坡,更别说在山边看日出,这是旧世界的人才有的好福气。
金光在山边越来越盛大,如此炙热,看得人无法移开目光。
林晓风第一次看,都忘了呼吸,列车疾驰向前,甩开了破旧房屋,甩开了大桥,一直都没把太阳和群山甩到身后,好像群山一直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突然,那座山的边缘晃了晃,林晓风眨了下眼睛,以为自己精神出问题,幻觉了。
但那山边晃动的越发明显,郁郁葱葱的树木正在摇晃,细小的山石从山体上滚落,山上栖息的鸟类扑腾着翅膀振臂而飞。
这座山竟然动了。
它仿佛是个活物,移动时,日出在山身后若隐若现,以山行走的速度并不快,慢吞吞向前,像是一只蜗牛背负着自己的壳在缓慢前进。
高山如同巨人,仿佛在追逐着太阳,仔细再看,又觉得那座山和日出没什么关系,好像大山是自己走自己的,朝着某个地方迁徙。
大雁会南飞,墙外的山原来也会迁徙吗?
他们不知道这座山要去哪儿,又在具体做什么,在自然面前,他们只是观测者。
三人忘了自己的处境,像是真正的旅人,难得看一场山川迁徙的壮观场景,烦恼被推开,心里堵着的一口气暂时松懈了一点。
他们看得太入迷,戚雪柳猛地一震,她低头在副脑上打字:雨停了。
不知不觉暴雨停止,天光大亮,他们还活着。
第308章 归乡号列车(十二)
绝处逢生,几个人刚一振奋,只要是个绿皮火车的构造,就一定在当年设计的时候避免积水,车顶肯定是弧形的,是不是可以走车顶?
他们刚这么想着,还没高兴两秒钟,下一秒脸色骤然变绿。
车窗上有一条线在蠕动,刚开始他们以为是车窗的垃圾,仔细一看,那是一条细长的虫子。
福寿螺身上携带六千多种寄生虫,水域中也有不少虫类,污染化后被放大扭曲了,这时候下一场雨,生态环境完全呈现。
绿皮火车表面甚至长出了青苔,车轮处裹着一层散发着恶臭的水上浮萍。
这辆车好像刚从水里开出来,车外情况不太好,车内情况也不咋地,4车内干燥处越来越少,过不了多久就被淹没了。
到时候整辆绿皮火车就变成了一个封闭鱼缸,他们几个的尸体会成为新的造景。
观看巨大山川移动的壮观感很快就被冲淡,像是刚做梦就被现实捶打。
他们三个昨天轮流站岗了一夜,不是什么都没干,负责值守的人会记录下站台名称,停留时间和发生的异样。
这一夜归乡号照例每站停靠十分钟,但逐渐已经不开门。
这是因为内部要蓄水,方便水鬼占领整辆车?
或者是他们在重复归乡号当年发生的事儿,只停靠不开门?
再也没有新的乘客上车,看来只有他们四个是被刘瑜的消息误导,裴书直觉自己被刘瑜给坑了。
戚雪柳指向上方,意思是:上车顶。
先上车顶看看,在车厢里待着必死无疑,而且不知道祝宁去哪儿了。
他们最初是先用武器进行切割,之前在车上收集的装备有点作用,但这辆列车出奇坚硬,竟然只开了个缝就没法继续。
之前掠夺者能打开火车上方应该是那个压力异能者动的手,常规武器应该很难打开。
缝隙打开后,蠕动的寄生虫像缠绕的头发往里挤,更明显的恶臭扑面而来,太恶心了。
林晓风向前,一只手伸进缝隙,她的异能是巨力,可以轻而易举推倒一面墙,但她挂上去之后感觉到一股很明显的阻力。
眼看水鬼就要越来越近,水马上就要淹没4车了,林晓风脸色涨得通红,大臂肌肉都在颤抖。
林晓风额头发汗,事到临头反而不紧张了,她单手扶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胳膊使劲儿往外伸。
这都不算是用力掰车,而是用胳膊当个铁棍来撬车,林晓风咬着牙,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把牙咬碎。
哧啦一声,那上方撕裂开一个巴掌大的口子,拼力气这种事儿,就像是掰手腕,刚开始一点都没进展,有了进展后一鼓作气反而简单,破洞越来越大。
林晓风本来悬空着,突然感觉踩到什么实体,裴书抓住她两条腿,用自己肩膀给她当垫脚石。
林晓风整个人卡在缝隙里,她喘了口气儿,双手撑着两侧边缘,双臂颤抖,硬生生一寸寸把这口子撕裂了。
撕裂后她没犹豫,侧身一翻,只觉得车顶风大,人站在车上跟个塑料袋没什么区别,险些被迎面吹翻下去。
林晓风眼疾手快抓住缝隙边缘稳住自己的身体,刚一上手只摸到了一阵软趴趴的粘液,手一滑,整辆车刚巧在转弯,林晓风根本难以借力。
她身体一轻,像是个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抛向车后,竟然就要滚进车底。
林晓风甚至能看到列车和铁轨摩擦时爆发出的火花,一直以来听着的轰隆响声原来这么惊人,只要她被卷进去就能飞速被压平肚子。
啪,林晓风的手臂被人抓住,裴书刚冒出头,一把扣住像断线风筝一样的林晓风。
林晓风的身体和列车相撞,这一下撞得她想吐血,惯性之下,身体在车窗上撞了三个来回。
林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