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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弯,最终来到一辆古铜色的宾利前。
助理为她开了车门,司机和谢执砚都在车上。
坐上后排的真皮座椅,谢执砚问她:“中午吃饱了吗?”
宁芋萱:“……”
她没想到,迎接她的会是这个问题。
在家的那顿她就吃了几口,寿宴上的食物又不合她的口味,她还真有点饿了。
宁芋萱如实道:“没有。”
谢执砚和司机报了个地点,听起来是家菜馆的名字。
宁芋萱控制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都不问我一句,万一这家店不符合我的口味,怎么办?”
民以食为天,就算是谢执砚,也不能勉强她吃她不爱吃的东西。
谢执砚瞥她一眼:“当年你在我妈那蹭了一个暑假的饭,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
宁芋萱:“……”
都快五年了,他记性还真好。
宁芋萱:“万一我现在口味变了呢?”
谢执砚好整以暇:“那变成什么样了,说说看?”
宁芋萱不说话了。
她的口味很专一,成年以后就没怎么变过。
而且想到谢执砚今天是来商量给她“送钱”的,宁芋萱就觉得,自己可以暂时忍住和他拌嘴的冲动。
车子停在人行横道前等待时,宁芋萱察觉到司机在通过车内的后视镜默默观察自己。
大约是没见过敢这么和谢执砚抬杠的。
谢执砚带宁芋萱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光看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
侍应将菜单递给谢执砚,谢执砚又递给她。
宁芋萱浏览一遍,的确像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不客气地点了一道她最爱吃的炒菜和一道凉菜,想着这顿不是正餐,没再多点。
等待上菜的时候,谢执砚开口:“你想买的那几间酒店,我看过了。”
在顾家待了半天,又坐了二十分钟的车,宁芋萱本来都有些累了。
听到这句,她重新来了精神。
宁芋萱眨了眨眼睛,盯着谢执砚:“谢总,你有何见教?”
……
谢执砚不愧是传说中手段稳、准、狠的生意人,讲话言简意赅又切中要点。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达成共识。
签下合同之后,用于买下酒店的资金在本周内就可以到位。
至于结婚,大体就是协议婚姻那一套——
两个人领证后各过各的,财产也各管各的,平常连住在一起都不用。
大约是受父母的失败婚姻影响,宁芋萱不觉得结婚是什么神圣的事情,也对婚姻没有太多美好的想象。
因此自己很快就要和一个男人领证,变成已婚身份的这个事实,宁芋萱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谢执砚给她提供酒店的资金,而她负责在众人面前扮演他的妻子,尤其是在谢执砚的母亲郑心玫面前。
毕竟谢执砚会找她结婚,就是为了让他母亲高兴。
不过宁芋萱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领证后的前两个月,暂时不要将他们结婚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双方的家人。
“谢总你想……”宁芋萱是这么说的,“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个恋爱的过程,不然你妈妈也会怀疑不是?所以我们先‘恋爱‘两个月,再和双方家人提结婚的事。”
其实宁芋萱想的是,如果她前脚说结婚,后脚谢执砚就出钱帮她买酒店,那背后的理由肯定瞒不过宁菲。
宁芋萱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避免小说中的剧情再次发生,防止母亲的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但这些她没法说给母亲听,在宁菲的视角里,就是女儿为了几间酒店把自己给卖了。
搞不好还要加上一条:因为被顾云皓抛弃心灰意冷,所以随便找了个人嫁了。
不如先瞒着母亲,只说是她说服了谢执砚给家里的酒店投资,结婚的事以后再找机会告诉母亲。
宁芋萱不知道那个心思深沉的男人,有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但总之谢执砚是同意了。
叫家里的司机来接要等一段时间,宁芋萱厚着脸皮,蹭谢执砚的车回家。
快到别墅区门口,宁芋萱向谢执砚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谢执砚微微颔首,又问:“一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和宁阿姨打个招呼?”
宁芋萱微怔:“……什么?”
谢执砚看着她,似笑非笑:“不是你说的,要先有个过程吗?”
恋爱的过程。
第9章
宁芋萱被谢执砚的提议搞得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没回答他。
车刚好停在别墅区门口,身着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
别墅区的管理严格,未录入的车辆需要登记才能进入。
居住在别墅区的住户家境都不错,保安即便看到谢执砚这辆豪华轿车,依旧是按章办事。
登记表需要的信息有好几项,司机拿着笔逐一填写。
宁芋萱看向身旁的男人:“要不咱们下车走过去?”
她想了想,谢执砚说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在见母亲之前,总要先对个口供。
谢执砚:“可以。”
两人先后下车,宁芋萱有些迟疑开口:“谢总……”
谢执砚走在她身侧,不咸不淡地指出破绽:“一会儿在你妈妈面前,你也打算这么称呼我?”
宁芋萱:“……”
“一会儿到家,我会改的。”她不承认是自己的失误。
清了清嗓子,宁芋萱再度开口:“谢执砚,我觉得今天,咱们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去见我妈吧。咱俩又没那么熟,一上来就演情侣有点假。”
谢执砚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若是之前寿宴上的那些人,看到谢执砚如此反应,恐怕会立刻战战兢兢地反思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宁芋萱认识谢执砚时他还在读书,对于他身上的这种上位者的气场,她可以免疫大半。
宁芋萱面不改色地继续:“而且我才刚分手几天,这么快就找了一个新男朋友,我妈也不容易信。你说呢?”
谢执砚淡声道:“我没意见。”
宁芋萱抚掌:“那就这么定了。”
到家里的别墅还有一段路,她和谢执砚并肩走着。
临近傍晚,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时近时远。
宁芋萱看了看走在自己身侧的男人,突然觉得好奇。
“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她问。
谢执砚瞥她:“紧张什么?”
宁芋萱失语一瞬。
也是,谢执砚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怕见家长。
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天世界末日来了,她都看不到他慌乱的表情。
“……没意思。”她喃喃道。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极淡的笑。
宁芋萱转头去看,又没能从男人脸上发现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