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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透过他墨绿的瞳孔,她看见了自己这?副不堪的模样,“我前后一共清醒的时间,就只有四天……”

“乖,这?才乖……”他满意地收回腕子,却任由它欺开?她的内股,由坐到跪,他一向敏捷迅疾,前臂撑在她双耳两侧,言语也距离极近,“为了奖励公主终于说了实话,一次,只要一次,公主选一个喜欢的样子?”

差一点就咬上她透红的耳珠。

他的话萧月音并未明?白,却在“什么样子”还没问出口时,猛然惊悉。

即使有浴水缓冲,她仍然不能适应。

呜咽凝在喉咙,她只能徒劳地摇着头,双手仍旧抱着髌骨,却在这?成倍的臃鼓里愈发虚乏。

“公主不选,是都喜欢,还是忘了有些什么样子?”一只手放过浴桶,捧起她的后脑,将螓首调整角度,杏眼只能与他对视。

可是她依然无法回答这?个太?过直白的问题。

“公主总是健忘,”说完,裴彦苏似乎还低叹一声,“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一点都想不起来??”

萧月音咬住唇瓣,他的话有一半是对的。

他的生辰礼物,拆开?的方式实在太?多,那晚上她记得一些,剩下的她疲累到晕厥,根本没有意识。

“那个秦娘子是个神医,包治百病,怎么不把公主的健忘也一并治好了?”裴彦苏遗憾地摇了摇头,“既然公主忘记自己有健忘的毛病,那只能让微臣来?帮帮公主,好好回忆一下——”

“不不不不不……”在她慌忙惊惶的拒绝里,她也松开?了自己的膝髌,那一下的触动?让她想起了什么,哆哆嗦嗦地补充:

“膝盖疼,不想要膝盖疼……”

“好,”他几乎立刻答应下来?,在浴水中捞起她还在发抖的双臂,让她环住他的脖颈,“那就不要那样,那样膝盖会疼。”

他带着她一起站了起来?,浴水沿着他们急急地滴落滑下,突然的悬空让萧月音多抱紧了一分,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变得首鼠两端,茫然无措。

她与他不止一个支点。

他的脚步沉稳,像是每一个披坚执锐的勇士往前线的奔赴,每一下都加重这?个支点的错落,战场上的颠簸不过如此,萧月音脑海里震荡的,不过是不能让自己像浴水那样滑落。

所以只能越缠越紧。

她的努力裴彦苏自然全盘接纳,男人从湢室走出来?,走到床榻边,仍旧托着她,几缕青丝垂在鬓边,与他言语中的笑?意融为一体:

“真儿给哥哥生个孩子,好不好?”

第103章 暴雨

夏秋之交的暴雨,兼有夏雨的?瓢泼,以及秋雨的?缠绵。

其实裴溯并非笃信神佛之人,当年被迫怀上裴彦苏之后的种种际遇,让她不?得不?靠着自己强撑下来,若是?只?靠神佛庇佑,她不可能走到今天。

但她的?公主?儿媳突然病倒,个个郎中大夫来看都束手无策,她实在走投无路,也想到了求神拜佛。

懿宁庵在沈州城外?,打听到具体的?位置后,裴溯专门抽了一日早早奔赴,只?为烧第一柱香。

而果然心诚则灵,她从懿宁庵回来不?到两日,贝芳就把神医秦娘子带来,顺利治好了公主?。

所以算着日子,她必须要再去懿宁庵还愿。

懿宁庵小隐隐于林,裴溯将还愿的?法事虔诚做完出来,林间也开始下起了暴雨。山路崎岖蜿蜒,伴随着暴雨倾盆,裴溯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却只?觉得心头松快。

公主?的?病好了,忌北出征一切顺利,她所有忧心之事,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这样的?松快,却在马车车厢突然歪斜、一声陷落的?闷响里,戛然而止了。

裴溯用手扶住车厢,听见马车车夫的?声音在外?响起:

“阏氏,这雨势实在是?太大了,山上倒还好,到了山下,几?乎是?一滩烂泥。现在车轮陷在泥里出不?来了,小的?只?有一个人,恐怕没办法解决问题,只?能委屈阏氏多等。”

那车夫姓赵,一向是?个办事稳妥的?,此时他说话用了很大的?嗓门,才盖住了隆隆的?雨声。

“那……我们下车呢,老赵,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裴溯也提高了音量。

然而她身旁跟着的?婢女却连连劝阻道:“阏氏不?可,这外?面雨下那么大,即使打了伞,也一定?会浑身湿透的?。”

“可是?如?果不?这样,只?干坐在车上等,雨根本不?知何时会停,我们一直等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裴溯无奈摇了摇头,又望向了雨打风吹的?车窗之外?,再定?定?道:

“不?如?这样,老赵你把马匹解下来,你骑着马回沈州,再带新的?马车来?只?是?,要辛苦你一路淋雨了。”

“小的?淋雨无所谓,只?不?过,”老赵仍旧不?为所动,“此处虽然在官道上,距离沈州也不?算遥远,可今日雨势实在太大,若让小的?把阏氏一人留在此处,万一阏氏有任何三?长两短,小的?根本无法向王子交代。”

裴溯虽然出身江南裴氏,自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自从及笄之后因为未婚先孕被赶出裴氏,她的?生活便从高处跌落谷底,几?乎看遍了人间冷暖,根本不?会为难任何身边的?婢仆。

此时,她若是?坚持前行,无论是?老赵或是?她的?婢女,可能都要为此承担责任。

“需要帮忙吗?”沉吟时,外?面传来另一个浑厚的?男声。

婢女有疑,听着车外?那人与老赵的?交谈,悄悄将车帘掀起一角。

雨水顺着车窗飘进来,打湿了裴溯的?衣领,婢女便又连忙将车帘放下了。

匆匆一瞥,裴溯只?见到来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身铠甲,应当是?漠北军的?一员,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形单影只?出现在此处。

“将军稍等。”老赵没有立刻接那人的?话,只?又来到窗边,稍稍压低了嗓子问裴溯:“若是?有人帮忙,车轮应该能拉出来,只?不?过……”

后面他故意?留了停顿,裴溯却听出老赵的?意?思。

来人一身戎装,虽然属漠北军一员,但万一是?摩鲁尔等人的?手下,看穿或者?知晓裴溯的?身份,借此大做文章,便是?后患无穷之事。

主?仆三?人沉默的?片刻,那汉子却已经下了马,踩着满腿的?泥泞,走到了被污泥陷死的?车轮旁边。

“这位将军……”老赵赶忙上去阻拦,那汉子已经展开双臂,抓住了车轮的?轮毂。

“我乃赫弥舒王子麾下都尉,我叫霍司斐,”霍司斐一面说,一面已经徒手将车轮从沼泽里拉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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