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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自以为?不可?一世实?际只会野蛮粗暴的草原男人。
在草原上横惯了的乌耆衍没有得到?他预料之中?的苦苦哀求,反而被?这小姑娘看得心?头一阵发毛,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和烦躁,又?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呸,什么?烂货东西。”
扬长而去之前,又?忍不住回头,抓起裴溯的小下巴,愤愤说道:
“像你这样?的贱人,能用一次我这么?好的男,根龙棍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以后也再没有这种的机会了。”
此后一个多月,裴溯发现自己有了身?孕,雪上加霜的是,即使她将此事从头到?尾向父母呈情,父母却认为?她被?胡人玷污不配再做裴家女,将她从族谱上除名、赶了出去。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一朝跌落谷底,只能靠自己艰难求生。
她为?产下的男婴取表字“忌北”,便是不希望他此生再与?漠北产生任何?关联。
而乌耆衍,从离开汉地返回漠北继续他的雄图霸业,整整二十二年,早已将这个忍受他兽行的可?怜小姑娘抛诸脑后,从来不闻不问。一直到?今年,乌耆衍确定了自己那原本宠爱至极、准备将单于之位传给他的二儿子车稚粥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之后,机缘巧合,得知了当年被?他侵犯的汉人姑娘生下了他的儿子。
彼时裴彦苏刚刚拿下会试第一,有了解元和会元头衔的他,正全力准备殿试。等?到?乌耆衍决定要迎回自己这在汉地流落多年的小儿子时,裴彦苏刚刚在殿试中?拔得头筹。
连中?三元的状元郎金榜题名、风光无限,却在不到?半月之后,从几个漠北来的不速之客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并且被?告知,乌耆衍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会用最为?宏大尊贵的排场,将他迎回漠北王廷。
裴彦苏知晓自己从此不可?能在周廷出将入相、甚至很难再有立锥之地,便向乌耆衍提了要求,漠北大军不再南下,与?周廷保持和平。
之后,漠北大军在局势大好时突然鸣金收兵,赫弥舒王子的身?份,也随着?漠北向周廷递送的国书,而昭告了天下。
一晃数月过去,当初被?王廷上下嗤作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不仅拥有了自己的嫡系部队,还连战连捷,为?漠北拿下了超出乌耆衍预计的大片土地。
再与?乌耆衍独对,裴彦苏强忍心?中?更甚的厌恶,提出要求的口吻,相比手无尺寸军功之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他现在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不少。
归还新罗在太白?山北麓被?渤海国鲸吞的土地,是当初向新罗国王开出的结盟的条件之一,乌耆衍并未犹豫,欣然接受;
然而,冀州是当初摩鲁尔率领漠北铁骑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赫弥舒竟然提出要将其归还周廷,只为?当做讨好公主王妃的礼物,乌耆衍听到?时,还是差一点勃然大怒——
可?是苍狼迟暮,他已不能再像当年那样?为?所?欲为?,面前小儿子的墨绿色瞳孔里,闪着?和他年青时一样?的野心?勃勃。
这是他六个儿子里最成才也是最像他的一个,出于培养接班人的考量,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赫弥舒的要求。
而结束虚与?委蛇的裴彦苏得偿所?愿,回到?宿处时,心?头难得畅快。
不过,这样?的畅快并未持续很长时间,路经前厅,他人还未踏足卧房,戴嬷嬷却从里面出来了,先急急地向他行礼示意。
虽然戴嬷嬷一句话不说,裴彦苏却敏锐地捕捉到?其中?不妥的信息。
是音音不对劲。
果?然,等?他掀开珠帘、绕过屏风,便见到?了睡在拔步床靠里位置的萧月音散了满头的青丝,把自己的娇躯紧紧裹在被?衾里,背对着?他。
她应当听到?了他沉稳的脚步声,但却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
着?实?奇怪。
先前在他和她温存完离开的时候,他的音音还和这几日一样?乖乖的,甚至在他的三言两语蛊惑之下,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她根本就不擅长的女红、要为?他亲手做一个香囊送他,以充作他归还冀州的小小赏赐。
也就不过是过了几个时辰的工夫,她便连等?都不等?他回来了,完全不像她平日里那样?,还早早便歇下了。
“公主?”床榻前的裴彦苏偏头,小声试探。
萧月音一动不动。
“真儿?”他将上身?前倾,钻入了拔步床的内部,在她圆圆的小脑袋上方,继续小声唤她。
香喷喷的小公主仍旧一动不动。
罢了,也许是这几日闹她闹得太狠,今日他也并无机会亲手为?她做饭,她吃那漠北庖厨的饭菜始终不习惯,草草洗漱完就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样?想着?,裴彦苏又?钻出了拔步床,往已经备好热水的湢室中?去。
清洗打理好自己,虚虚披了件寝衣,再次回到?拔步床上时,萧月音仍旧保持着?先前的状态。
其实?,自从他与?她同塌而眠开始,他每晚都会从后面拥着?她入睡,她现在这般后背朝外的睡姿,是与?他在一起之后才慢慢养成的习惯。
就像她从一个只食素斋的居士,渐渐变得可?以吃下他亲手做的荤腥一样?,她嫁给他、与?他一并经历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早已经不知不觉被?他影响,为?了他而一点一点改变。
即使是这样?细枝末节的变化,裴彦苏也很满意很欣喜。
只是,她的那颗心?何?时才能为?他敞开,何?时才能去掉“萧月桢”的阴影,以真真正正“萧月音”的名义爱上他,他也没有任何?把握。
饶是文武双全横扫千军的天神,得不到?心?爱女子的心?,也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踽踽独行,渴求着?她给予他的丝丝光亮。
萧月音裹在被?衾里的姿态像一只小小的蚕蛹,裴彦苏将手置于她的肩臂相连,微微后拉,也终于听见了她的回应:
“嗯……”
像是从甜梦中?被?打扰的天女,小脸粉粉白?白?,罥烟戴眉微蹙,樱唇也上翘着?,红肿的眼皮稍稍撑开,连鸦羽长睫都写着?慵懒。
还好,她应当只是太过疲累,先睡了。
这样?的动作之下,衾被?从乍醒的香肩滑落,裴彦苏这才看清,她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的薄纱寝衣。萧月音本就肤色雪白?,有海棠红这样?娇艳的颜色映衬,被?如瀑青丝半掩的玉颈,更显白?得欺霜赛雪。
何?况寝衣领口处,还有他昨夜留下的痕迹。先前她抄经时穿的是一件立领,这暧昧的痕迹被?堪堪挡住,眼下却在这雪白?的肤色上若隐若现,光是这一眼,足以令裴彦苏心?旌摇曳。
其实?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