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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敌方?主将张翼青设下毒计,摩鲁尔将军遭伏。当时格也曼王子正在儿臣的后援军中,听闻摩鲁尔将军的遭遇,急急前往大营支援。但就在同一日?,儿臣的斥候在探查敌情时,却意?外截获了这封信。”

乌耆衍快速扫过信件,原本酡红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格也曼听到此信的来历,登时腿软。

那封信是?他亲笔手书,寄给敌将张翼青,告知他赫弥舒率部所?处的位置,请求对方?派兵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相比于自己?手里那永安公主含义暧昧不明的做赌字条,他这封信,才是?更加确凿的罪证。

他通敌叛国的罪证。

“这封信的内容,想必王子你比我更加熟悉吧?”裴彦苏看着面前瘫软在地的格也曼,每一个?字,都透着成竹在胸的冷傲,“你我堂兄弟一场,又同在军中,本应同仇敌忾。此信我截获之后并未显于任何人,尤其是?曾经听命于你的那些部将,就是?怕他们得知自己?誓死追随的王子为排除异己?、竟然?向敌将摇尾乞怜,视他们的性命为尺寸军功的垫脚石。”

“你……你……”裴彦苏字字诛心?,饶是?鼠心?狼肺的格也曼,也颇觉得无?地自容,根本说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

“当初巴勒里所?率东路军几乎因为疫病全军覆没,王子你丢下他们回到上京,不思己?过就罢了,竟然?还想把脏水泼到公主的身?上?”说起公主,裴彦苏刻意?顿了顿,“倘若当初公主像你这样自私,只?为我们夫妻二人,今日?又哪有你们父子团圆、兄弟团圆的机会?”

萧月音心?头的弦骤然?松了,她闭上了眼。

“罢了!”乌耆衍将面前的食案一把掀翻,抖了抖手中的两张纸,锐利的目光扫过席上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停在了乌列提的脸上:

“过去你求我的时候,你总说你只?剩下格也曼这一个?儿子,让我对他犯下的种种罪孽网开一面。现在呢,你已经找回了你的小?儿子,这大儿子也又多了一个?罪行,你还能怎么?说?”

乌列提的心?境翻云覆雨,他知道兄长这样说,是?不打算给格也曼任何活路了。

乌耆衍也并不想再?做纠缠,大手一挥,吩咐立侍的心?腹:

“格也曼废掉王子头衔,押下去,等候死刑。”

同时,已经确认王子身?份的静泓也被请了下去,路过萧月音的面前时,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第110章 峙

宴席结束,裴溯回到自己的宿处。

在宫婢们为她备水、准备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她又翻出了自己画的战船草图。

裴彦苏大胜庆功,她作为母亲,在宴席上也难得多喝了几杯。

灯火映照,夜凉如?水,看着那涂涂改改多次的草图,裴溯不由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阏氏,单于传您过去。”却被突然?到来的婢女,打断了她莫名?的遐思。

无须多言,乌耆衍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既做了他的女人,有些事也无可避免。

只是裴溯没想到,今晚会突然?发生。

婢女是乌耆衍那边的人,裴溯不敢表露半分不满,将手中的草图收好,便不带自己的人,匆匆跟着那婢女走了。

出了屋门,出了院门,还要?步行一段时间,才能?抵达乌耆衍所住的地方。眼下的时节已经入了秋,走在灯火窈冥的廊庑上?,耳边响起蛩鸣,明明不远处便是目的地,裴溯却只觉得很远很远。

好在那领路的婢女走在前面,看不见她眸中难以?掩藏的畏惧和反感?。

却在离开他们所处的府苑大门时,看见了蹲在阶梯上?的雄伟的身影。

尽管霍司斐本人的酒量极好,今晚单于大宴全军,他也仍旧是贪杯了一些。此时,宴席早已经结束了许久,那由着王子们搅弄的变故也已然?完结,霍司斐原本应该和其他同袍们一样,出城返回军营的。

此次出征,霍司斐的变化极大。

他从戎二十多年,尽管能?力超拔,却因为脾性问题把所有上?峰得罪了便。漠北的军营里同样需要?人情世故,其他人见他一向不受上?峰待见,便也统统对他敬而远之。

赫弥舒王子是唯一一个肯接纳他怪脾气的人。

而他的主动投诚也为他带来了无数的好处,随着王子的胜利一场比一场精彩卓绝,霍司斐也同样摘得了赫赫战功,那些先?前冷淡过、逃避过甚至嫌弃过他的人,又纷纷围了上?来,那热络炽诚的态度,仿佛从前的那些全都不存在一般。

今晚亦是如?此。

眼见着王子极受单于器重,又彻底扳倒了格也曼这个庸碌卑劣的草包,宴席结束后,霍司斐作为赫弥舒王子新晋的心腹,更是被前呼后拥。

但他却忽然?觉得实在聒噪,推阻了许久,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也不知自己蹲在此处是在为等待什么,但当他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将被宴酒醺酩的头颅扬起时,眼前忽然?有了一道?不同于寻常的光亮。

他知道?她是王子的母亲、是裴小哥的姑母。

更是单于的阏氏。

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也不知她有没有看清他的面容。

就像方才的宴席上?,她的目光是否曾在他身上?驻足过一样。

裴溯心烦意乱,刻意绕离那不知是何人的大汉,盖因他身上?的酒气,让她再次产生了不安。

她习惯于清醒着痛苦,酒这样使?人昏沉使?人短暂意乱的东西,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果?然?,还未进乌耆衍的卧房,她便闻到了其中飘来的浓郁酒气,令她作呕。

婢女退下,房内只剩她与乌耆衍两人,她屏着呼吸走近,只见这专门为单于准备的房内,并没有床榻等物,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毡毯。

毡毯下面铺了数层松软干燥的草垛,草垛联结紧密,比汉人所睡的床榻高度略低,却更加舒适有弹性。

单于驰骋草原,也会将草原上?的衣食住行的习惯,带到被他们所占领的汉地上?来。

此时,乌耆衍正仰面躺在那毡毯上?,两只胡靴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拧作一团,身上?的胡服也颇为凌乱。他听到裴溯进来的脚步声,一动未动,只冷冷懒懒哼道?:

“会伺候人吗?”

屈辱感?眨眼而至,裴溯喉咙紧绷,说不出话?来,强行驱动双脚,走到了乌耆衍的身边。

指甲将掌心掐得生疼。

“今日,是看在赫弥舒的面子上?,才把你叫过来的。”乌耆衍忽然?坐了起来,双脚落地,分腿坐直,双手撑住双膝。

“还在看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凌厉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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