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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你干嘛呢?大晚上的。”

了了答:“抄经书。”

哦,这事啊,他知道。

好事!他闺女那一□□爬字,拿出去都辱没他了家的门楣,实在是没法看。

练练字挺好。

了致生兴之所至,站起身,走到了了身后,打算观摩一二:“这抄经啊,要耐心,也要专……”他话说到一半,探头往光溜溜的书桌上看了两眼,不解道:“你经书呢?自己编啊?”

了了本就受了打击,闻言,更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爹,你去帮我借两本吧。”

了致生沉默着与了了对视了几秒,微笑:“这样,你拿好笔,我现在帮你编。”

月黑风高,浮屠王塔。

裴河宴净了手,焚香点墨,拓印石简。

今晚,他难得奢侈,点了一根棋楠沉香。棋楠香气馥郁,是香中极品,一根便价比黄金。

他静坐片刻,等香气萦绕在呼吸之间,一静一动都可嗅闻时,才展开拓纸,覆于石简之上。

石简厚重,在文字记载中,这类文献少之又少,并不常见。

但这一块石简,打制的薄厚和竹简无异,石面的颜色也十分特别,青墨色如碧玉一般,是特属于沙漠戈壁中产出的类玉石。

因石简上镌刻的佛经是《楞伽阿跋多罗宝经》,这本佛经因最初翻译时文字晦涩,后世传播艰难,唯梵音寺留存了珍贵的孤本,这才交由他代为修复。

他刚铺上纸,塔门便被人敲响。

女孩的声音在空旷的沙漠中清晰无比:“小师父,你在塔里吗?给我开开门,我找你借点经书。”

话落,未等回应,她又冲着塔门嘹了一声:“小~师~父,你听得见吗?”

那语气,真叫一个百转千回。

裴河宴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望向正燃着一点火头的棋楠线香。

她是闻着钱味过来的吧?



今天最后一天加更,第二更在18点20分。

第八章

了了第二次进塔,轻车熟路。

甚至还能回头提醒了致生,哪一级的木板松动,哪一层楼有些歪斜,又是哪一阶楼梯被蚀空了不受力。

了致生起初并没把了了的提醒当一回事,直到被楼梯木板夹了脚,他嗷地一声,冷汗直流。

匀速上塔的队伍顿时停了下来。

裴河宴拿着烛台,从最前方走了回来。

他蹲下身,轻拢住摇晃的烛火,检查了一下了致生的伤势他穿着人字拖,大脚趾被楼梯夹缝挤了一下,红了一片。

“没外伤。”裴河宴抬起头,看着了致生:“但估计会有淤血。”

了了凑过脑袋,仔细端详了片刻:“会截肢吗?”

了致生原本还疼得说不出话,闻言,差点想把他这个亲闺女直接送走:“我截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河宴歪头,看了了了一眼。

烛光下,女孩的脸庞似细瓷捏就的一般,没有一点瑕疵。此时,她嘴唇微微弯起,牙齿轻咬着下唇,笑容狡黠又明媚:“谁让你那么不听劝,我都提醒你了。”

了致生理亏,懒得和她争辩。他问裴河宴:“这楼梯坏成这样,也没人来修缮吗?”

“王塔性质特殊,一般不会有人来这。”裴河宴见他缓了过来,继续上楼。

这一回,他走得慢了些。

性质特殊?

了了捕捉到敏感词,往楼梯外看了一眼。

浮屠王塔是一座巨大的藏宝楼,可楼里像是有黑洞似的,总透不进光来。

上回沙尘暴,大家借佛塔暂避时,就曾说起过。这塔虽是佛塔,可没有一点佛性。总是冷凄凄,黑惘惘的,瞧着更像是关押犯人的锁妖塔。

就在了了竖起耳朵,想多听一些内幕消息时,第六层到了。

裴河宴推开门,侧身让两人先进。

了了刚进屋,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夹杂着一点烟火气的复合香韵。

它和连吟枝的香水味不同,它不分前中后调,而是一种揉合了花香韵的奶调气味。不仔细分辨时,它似乎无法归属于任何一种标签,既不是木质香味,也不是奶香味。

可细闻时,它复杂得像是一道难解的奥数题,有无数种的解法。每一种剥丝抽茧到最后,都即是,又不是,神秘又特殊。

了致生玩香,自然知道这是难得一品的棋楠沉香。

他这会不止忘了大脚趾上的痛,也忘了深夜前来打扰的羞耻和不好意思,双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香案:“好香!”

了了附和着点头:“是好香。”香喷喷的香。

屋子里都是书籍,有孤本,也有抄录的副本。

孤本自然是不能带出塔外的,他整理了一些手抄卷,搬到桌案上,任了了挑选。

安顿好了小的,裴河宴又取出茶具,给了致生冲泡了一杯龙井:“这里条件有限,烧水煮茶都很困难,也就龙井可以直接用热水冲泡。”

“这么晚打扰你,已经不好意思了。”了致生客气地道过谢,用眼神指了下一旁的了了:“她性子急,我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裴河宴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了了,她半趴在书桌上,正逐页逐页地翻着经书,嘴里念念有词。

他都不用分辨唇语,就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毕竟,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全写在脸上。

了了确实琢磨着。

字太复杂的,笔画太多的,不要;篇幅太长的,内容看不懂的,也不要。

可经书,本就晦涩难懂。她一连翻了五卷,一卷合心意的都没有。

了致生品了口茶,他惯爱喝些苦茶,等候回甘。不料,裴河宴这里的龙井,虽不是他偏爱的口味,却意外的清冽甘甜,茶香醇厚。

连带着他看裴河宴的眼神都微微变了:“我当你过得都是什么苦日子,结果怡然自得,自成天地。”

裴河宴笑了笑,不以为意:“一杯茶,一炷香,先生就改变对我的看法了?”

“那倒没有这么肤浅。”了致生解释:“你我虽不同辈,但我从没将你的年龄看作一回事。你虽年轻,但博文广学,我有许多事情都得向你请教。”

话落,他顿了顿,余光瞥向了了,郑重其事:“了了都跟我说了,我失联这几天,多靠你给了她信心。你这么照顾她,我很感谢你。”

裴河宴虽有些疑惑,但稍稍一想,便能猜到了了是怎么跟了致生说的。

他难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清了清嗓:“举手之劳,当不得谢的。”

了了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闲聊,闻言,大胆发言道:“什么举手之劳?那六爻很厉害的!”她合上经书,挪了几膝盖,坐到了致生身旁:“爸,你要是不信,让小师父再给你露一手。”

了致生和裴河宴不约而同地沉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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