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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缓慢揉捏,不像情思乱飞,倒像在摸他那枚玉枕,纯然是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他不知想了些什么,才回道:“她怎么想都可以。我是不是良人,你不知道?”

季卷脸一红,反问:“良人就是跟我凑在这里躲丈母娘?”

苏梦枕坦然、坦荡、坦诚,甚至显得有点强词夺理道:“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本就不必急于一时,累积经验也是必经之路。至少我又学到一个教训……下回该在屋内做。”

季卷张口结舌,半晌作势咬他。

第115章 能不能留在燕京

之后一连几日,遇上霍青桐或是宁中则的时候,季卷都眼神飘忽,竭力掩饰自己心虚。

心虚也不妨碍她做正事。原想趁着云中一带打的你死我活,趁势拿下朔州,没曾想只过了一天,冬日第二场大雪就已覆盖下来,将燕京运送物资的后军截在半道,她不得不放下继续扩张的打算,调头协助运输队伍。

燕云一带,离大宋边境较近,地势水土又好,并不似更北更东那样贫苦到过不下去,指望只靠季卷一点粮食、一身衣服就民心归附属实天方夜谭,但季卷冒着雪往城外各乡各县下发御寒物资也绝非无用,至少她在雪后安排收编来的应州军士继续取朔州时,行经路上的平民惊惧以外,也愿意为她们指点乡间好走的近道,得以使她神出鬼没地突破山阴,直抵朔州。

这些地界上,汉人面孔并不鲜见,主事官员中也有汉人,因而城头王旗易主虽不可避免导致人心惶惶,至少没有激起一片反意。自然有人对季卷大咧咧圈地不满,但冬季不便筹军,要找江湖人搞刺杀,她身边又是高手云集,派去刺杀的高手纷纷折戟不说,背后谋划之人也被迅速找出来敲山震虎,域内有心反叛的人一时只得沉寂。季卷压根不在乎这些人的存在,只要没有付诸行动,无论辽人武官或者通过科举晋升的汉人文官,全部一视同仁地发俸催工,塞进来一起讨论军事法制财政民生等等,用干不完的活砸晕他们层出不穷的小心思。

要季卷说,这种时候还存有小心思的,通通都是些没远见的人。自从耶律延禧暴亡,辽国衰落已是不可回转之势,唯一的希望耶律大石此刻也正被东方不败麾下高手打得找不到北——她得到空隙,特意与苏梦枕一道北上刺探军情,杨莲亭那建在上京的“日月神教”不知从哪找来那么多舍生忘死、姿态与他一般阴柔的陌生好手,在耶律大石阵中穿插,专拣军队要员杀,一旦建功,面上也不见喜色,只立即翻回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身前,不住叩首,得东方不败咯咯笑着抛来一粒药丸。

纵使远隔着山头,目睹此状,季卷依旧神情沉重。东方不败在人群中亦有察觉,遥遥往他们两人处投来视线,她微笑示意,与苏梦枕一道回返途中才道:“西京易主就在旦夕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云中一带回归不到五天,就传来耶律大石给日月神教打得溃散,弃城往乌兰察布奔的消息。

她笑一笑,安排这条消息迅速传遍新取之地,令纵使没有远见卓识的官员,也知道大势已去,而在不可能接受辽人的大宋、以药物御人的上京之间,她已是他们除了殉国以外最好的选择。

有这些人死心,苏梦枕又重新收拢被打散各处的义胜军,作为幽云汉人加以制衡,等这年冬季将尽,至关重要的朔州内部局势已稳定,至少季卷敢于放权离开,不至担忧他们竟夕反叛。

她选择回归燕京,那些随她而来的江湖人却走得并不算多。季卷对本地官员有相当多约束,对于助自己夺城的江湖帮派却不可能如此,对他们踊跃要在三州建立分宗的要求,自然应承。如今大宋内部已被大小帮派占满,但凡要做扩张,都必然面临一番血战,在辽国内却没这么密布,由辽国皇室直接掌管的江湖势力被季卷一再打击后,早就不成气候,种种前提,使这三州在江湖人眼中简直是亟待占领的无主之地,光是想一想在此开发分宗、收纳帮众的好处,就使他们恨不得回宋把大半个帮派搬迁过来。

季卷思考过其间隐患,也与苏梦枕、雷卷、戚少商几人会谈过,总体而言,只要能制约帮派权利,在如今阶段这种凭战功换得开帮立派资格的买卖还是赚的,不仅能号召更多江湖人北上,这些来之于基层的帮派亦能缓解极速扩张导致的一线人手不足的情况。

如今实力渐大,与她一同起家的青田帮元老分布各处,完成从江湖人到管理者的转变,而江湖仍在,这些身怀武功的人无法遏制,只能尽量收归己用,成为管理的助力。

要有个正派江湖领袖来约束他们做派。武林人自有生存逻辑,过去季卷作为青田帮少帮主,与他们谈话时还能只讲道上规矩,如今已是数州之地的无冕之王,权贵军队服膺,手握不对等的权利,就不适合再和江湖人只谈江湖规矩。

她想到此处便停了剑,眼前透红刀脊微一滞,旋即止在她颈侧红痕下。刀红更显肤艳。清晨练剑走神,本该令苏梦枕不快,他却假咳两声,问:“哪里不适?”

“我在想一件事,”季卷拨开红袖刀,笑道:“你就不能留在燕京吗?”

她这个问题当然是接着自己思绪提出的。苏梦枕无心官场,自守燕京后又有名望,将那“梦枕红袖第一刀”的名头坐得更实,实在是她与江湖之间再适合不过的中间人。但没有这些前置思考,直接传到苏梦枕耳里,便有了另一重意思,令他柔缓视线,收刀回袖,心情相当不错地问:“要我留到何时?”

季卷故意这样措辞,未尝没有不舍的意思。听他问话,立即得寸进尺道:“把金风细雨楼搬迁过来怎么样?”

苏梦枕笑。他一边笑,一边耐心地回答她的胡搅蛮缠:“金风细雨楼近四万弟兄,家业大多留在京中,动则甚重。况且我留在京,在纠合中原武林一事上,天然拥有优势,引更多强援,也能上对朝廷,令朝中官爷,不至于日子安逸,遗漏你的功绩。再者朝中风向多变,更随时变生肘腋,风雨楼在京随时应变的优势,也不可放弃。”

季卷撇嘴道:“就算你再多斡旋,大多依附在朝廷身边的人,也不可能背叛利益,选择我的。你替我拖的这些时间,如果算上我们两地分离的成本,可不一定划算。”

苏梦枕一瞬不瞬地盯她,片刻擂一擂胸口,忍咳道:“我已经在你这耽了太久。日子如果过得太舒服,是容易失掉血性的。”

季卷的嘴撅得更高。

她想要说服人的时候,并不会流露太多笑容以外的表情,像现在这样表情丰富,便知她并不是不认同苏梦枕留在汴京对她的作用,只是非要表达一下情绪。

比如索吻。

苏梦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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