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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控制,在原地抬不起来。

他咬牙迈上一节,声音大了,声控灯“啪”的亮起,苍白脸色无所遁形。

云织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跑向秦砚北,她看出他腿上有问题,迫切地要去扶他。

秦砚北这个时候忍到限度,云织冲下楼梯扑过来抓住他手腕的一刻,他反手扣紧她,但膝盖已经不能维持了。

秦砚北一手攥着栏杆,身体也开始不稳,他近距离盯着云织的脸,才知道到了这一刻,他是谁,想得到什么,都根本没有她曾经受到过的伤害重要。

男人后退一步,包裹着西装裤的右腿脱力弯折,没有过于抵抗,慢慢对她单膝扣下,抵在坚硬的地面上。

云织随着他的动作俯身,以为他是疼得不行,要把他撑起来,轻声哽咽着说:“砚北,你慢慢的,别太用力,撑着我起来,先去找医生看看。”

砚北。

她亲眼看到他了,没有排斥,还叫他砚北。

不是当初分开前,划清界限的秦先生。

秦砚北就这样单膝跪着,身体仍旧挺拔,抬起头,灼红的眼睛注视云织。

并不是埋入尘土的卑微,也没有显得低矮,脆弱都掩饰着,他就只剩坦然坚定,甚至有些逼人的目光紧箍住她。

信在手里皱成一团,他感激,即使“十一”完全是他的臆想,至少让他站了起来,还有机会当面跟她道歉,再多看她几眼。

“织织……”

“以前我妄想症发作,把你单纯的报恩当成是喜欢,误解你的身份,瞒着你腿伤,还卑劣的……贪图你对我亲近。”

“发现你对我没有感情,我自私地关过你,限制你的自由,强行把你锁在我身边,那时候根本不了解你以前受过多少苦,最怕这样的对待。”

“我还骗你,为了能把你留下来,冒认你救命恩人的身份,趁你病着,假装是你爱的人,跟你拥抱,接吻,做一切……我求不来的亲密。”

“不管我到底是谁,这些事,我都必须和你坦诚,道歉。”

“病不是借口,我伤害你就是事实,我这个人,不择手段,贪婪偏激,不值得你原谅。”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秦砚北抓着云织,在她眼里清晰看见自己的影子。

云织感觉着他手指冰块似的冷,震惊地放软双腿,轻轻跌下去,再多话都堵在嗓子里,用最直接的方式,俯身抱住他。

声控灯再次暗了,但夕阳已渐浓郁,从上层的窗口漫进来少许,越过楼梯,拂到秦砚北的肩,他单膝跪在半明半暗的交界上。

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触碰的人。

躲躲藏藏,不敢在有光的地方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现在环着他的脖颈,在拥抱他。

他甚至不敢去回应。

秦砚北缓慢地摊开手,里面的信早已经揉皱,外皮上手写的字模糊不清。

“对不起,我让你有这么糟心的经历,我想在你恢复好之后就消失,我已经在桐县种了桃树,盖了一间有天窗的房子……”

秦砚北忽然说不下去,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掺杂着难以抑制的颤,漆黑眼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渐渐洇湿。

“酒吧那个晚上不是我跟你的初识,从很早以前,我还不知道怎么爱人的时候,我就在爱你。”

“我以前害怕被抛下,就只能不承认心意,想等着你先对我表白。”

“后来我明白,没有那一天,现在我对你坏事做尽,还在痴心妄想,贪图你的心软。”

“织织,我知道我没资格,最后在你面前,就只是想问一句,我自私恶劣,偏激病态,但或许,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你能不能……”

“让我留下来。”

云织喉咙哽着,手指几乎要把他衣服攥破。

她甚至有些生气,含泪怒视他:“留下来干什么!”

秦砚北盯着她,冰凉指腹抹过她润湿的眼角,声音低到近于哀求:“让我弥补,等你不那么厌恶的时候,能不能,试着给我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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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云织再次把他抱紧, 抱到手臂开始发酸,也压不下心里的难受。

秦砚北那么骄傲的人,秦氏里外多少人怕他城府深阴狠,冷心冷肺没有人情, 他也一直身居高位, 习惯俯视, 没有谁能让他动容。

他不信神佛,没跪过。

秦家的祠堂,上次她跟他一起回去家宴的时候,她也听人说过, 太子爷无论腿好不好,都从来不跪, 就那么淡漠地冷眼旁观。

天地神佛,整个秦家先辈后辈都没在他眼里, 今天这个楼梯间里, 他却折下膝盖跪地。

他就算腿疼,也有很多选择, 这样的姿态来道歉, 求她原谅和接纳,云织是没想过的。

不止是现在, 从去出租房找她开始,他就已经放下了骄傲,那些傲气嘴硬是他的屏障,他流着血一点点撕掉,露出最脆弱的内里给她看。

云织额头抵在秦砚北肩上, 不想在这个时候哭, 然而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涌, 她极力往下吞咽,想把他拉起来,但他力气太大,她束手无策。

她索性放弃挣扎,干脆陪他,手指抓住秦砚北的衣襟,紧盯他问:“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没有视听能力的这段时间,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了吗?”

秦砚北的视线凝在她脸上,喉结缓慢往下压:“在那个教室里,是你离开之后我们的重逢,你走之前,我知道你每天都想着怎么才能摆脱我,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主动抱我,叫我十一。”

他即使有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也极力为自己找着佐证,可现在他面对云织,说出“十一”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心里绞痛。

云织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她竟然喊出声了,而且还音调准确,被他亲耳听见,他当时会是什么心情。

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她的各种亲密,他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堪的偷窃者,或者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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