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6
也算不得错,但她还是不想跟墨公子闹得太不愉快。
左右就是多解释两句的事儿,没必要整些不必要的误会。
当然了,还是要把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便宜老爹,再次提溜出来当挡箭牌。
“属下断不敢欺瞒公子。”洛千淮正色道:“周七公子就是再好,外祖父母就是再中意,未得阿翁之命,我也绝不可能会嫁。”
这话说出来,车厢中的气氛非但没有和缓,反而变得更凝重了。
墨公子一言不发,眼眸里的霜色浓厚得都快化成了实质,看得洛千淮滴溜溜地打了个寒战。
墨公子瞟了她一眼:“冷?”
“咳,还好。”洛千淮不想多生事端。
“停车。”墨公子挑开了车窗上的布帘:“烧个炭盆送上来。”
“是。”
洛千淮看看天色,拉了拉他的衣襟:“不必这般麻烦,快些回去便是了。”
“也不费什么功夫。”墨公子眼中的冷意不知不觉地褪去了大半:“夜深天寒,茵茵是女儿家,不可受凉。”
左一个茵茵,右一个茵茵,叫得还挺顺口。
洛千淮强压下心里那丝异样感:“公子,您还是如以前那般称呼属下为好。”
无论是卫莲还是卫大娘子,都比茵茵要强得多。
否则让她这个颜控对着这么一位郎艳独绝的主儿,分分钟都会把持不住。
可是理智又清楚地告诉她,这位怎么都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也许放眼整个大豫,都不能找出与她三观完全契合,可以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相知相伴到老的那个人。
这是穿越者的悲哀,也是独属于她的,无人能解的孤独。
唯一能够理解她的,大概就是那个不靠谱的系统了。
可是她跟系统,永远都说不到一个频道上,有生之年都不可能交心成为朋友。
车帘被打开,卫鹰亲自捧了一个烧得旺旺的炭盆送了进来。车厢里的温度很快便提了上去,可是对坐的二人,却又继续陷入了沉默。
直到车子入了长陵邑,停在了霁安堂的门口,洛千淮方才露出了一个营业性的笑容:“多谢公子相送,属下这便回去了。”
墨公子仍如方才一般静坐不语。洛千淮只当他是默许,抬脚便要下车,却被人一把拉住了袍袖,生生地拽了回去。
她其实早就已是强弩之末,全身的酸痛经过马车的发酵已经再上了新台阶,站起来时腿脚全都在打着颤,被墨公子这么一拉,立时便无力地软倒回到他的怀里。
“公子,洛大娘子?”卫鹰挑开车帘探头一看,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习惯性地目光上移,便对上了墨公子冷似冰霜的一瞥。
“咳咳,您二位随意,随意。”卫鹰丢下这句话,消失得比谁都快。
“我们没什么的……”洛千淮下意识地用力想要推开墨公子,但她这会儿身娇力弱,所有的挣扎,看起来都似欲迎还拒。
墨公子垂眸,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声叹道:“茵茵。”
车内的温度似乎再度提升了不少,洛千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那儿不知何时已变得火热滚烫。
“公子,有话好好说。”她这会儿的声音比柳絮还要轻软,一朵朵地飘落在沉寂已久的湖面上。
那天水之间本来已是乌云密布,眼看便有一场暴风骤雨将要到来,水面却因着这些朵朵的柳絮,生出了圈圈点点的涟漪。那些涟漪的波动荡到了远处,竟然渐渐地驱散了天边的积聚的阴云,散下了丝丝缕缕的光芒。
带着凉意的薄唇,忽然就烙在了洛千淮的额上,她的心中猛地一震,心脏紧接着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胸腔中跳动起来。
明知道不可以也不合适,但她的身心却似也被系统附了体似的,根本就不听从自己的使唤。
她仰起头,抬眸望向墨公子的脸,漆黑透亮的瞳仁泛着丝丝雾气,却从上方那对深邃莫测的眸中,捕捉到了点点星光。
“公子,你……”洛千淮不敢直视那对越来越亮的星眸,第一时间便移开了视线。
墨公子定定地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方才松开了手:“回去吧。”
洛千淮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种什么心情。她踉踉跄跄地下了马车,被及时开门迎出来的星九上手扶着,方才将人好好地送回了屋内。
一直到沐浴更衣完毕,洛千淮还处在神思不属的状态之中,呆坐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
“星九,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是章剑宗,他一直在等您。”星九犹犹豫豫地道。
“怎么不早说?”洛千淮一边起身披上外袍,一边问道。
“章剑宗有言在先,说他可以等。又说若您实在太累睡下了,那就明日再见也行。”
章庆是天下四大剑宗之一,又是洛昭的师傅,跟她的私交也不错,洛千淮自然不会怠慢。
她其实也想见点别的人,做点别的事,来平复被墨公子拨弄得乱七八糟的心情。
第二百八十八章 解忧公子非良配
章庆今夜穿了一件崭新的箭袖武服,衣领与袖口上都以银线勾了细密的花纹,头发也一改以前的随意,用一根青玉簪挽了起来,面上的胡须更是刮得干干净净,双目清朗有神,整个人就如一把打磨得雪亮的宝剑,光是摆在庭中都足以与星月争辉。
“洛大娘子方才玩得可还开心?”他笑着问道。
洛千淮其实对他有些愧意。那么一位四海知侠的大剑宗寄住在自个儿家中,过年节的时候她这个主人只顾着外出跟人游乐,单洛昭陪他去明月楼吃了顿酒,确实是相当失礼。
“章剑宗,今夜实在是小女招待不周。”她说道。
“洛大娘子说哪里话。”章庆眸中笑意转深:“若非如此,在下又怎么可能欣赏到洛大娘子的惊鸿舞。”
就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了,洛千淮忽然感觉到身子僵硬,舌尖发麻:“你,你当时也在那里?”
完了,连章剑宗都看见了那段广播体操,自己社死的等级又提高了一层。
章庆就像没看出她的尴尬一般,依旧笑得如朗月清风:“此舞只应天上有,庆实是三生有幸。”
洛千淮半点也不想跟他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正色道:“章剑宗这么晚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不知洛大娘子如何看待那醉金窟?”章庆也收敛了笑容。
洛千淮脑中立即浮现出棕熊撕人的惨象,还有文嘉闭目待死的模样,心中的怒意藏都藏不住:“这种地方就不该存在!”
章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苦笑一声:“解忧公子还真是了解你。”
洛千淮隐约知道他的意思。之前在地牢门口,她本想将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