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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肺、肾入手平喘消肿,从脾肺或心肺入手,强肺健脾,又或者补心益脾,每每功效显着。
洛千淮稍微调整了一下莫老爷子的用药,此时气虚已然好转,遂将人参由一两减为五钱,又加入桔梗、细辛、瓜蒌清热平喘,山茱萸益气固脱。
出了病房,星璇便告诉她,人到了。
洛千淮心中一喜,连忙回转到后院,果然看见卫苍正垂手肃立。一见她过来,便直直地跪了下去。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娘子责罚!”
洛千淮知道自己拉不动他,索性也并不动手:“那些种芽,一点都没救回来?”
她心中相当失望。这一波用于催芽的种子,是按照系统的小册子精心挑选出来的,本来以为可以靠着它们实现第一次优化,没想到会出了意外,又因着江大娘子的死,额外多耽误了两天。
“属下按照大娘子的指点,星夜派人赶过去,将所有种芽连夜运走,散开摊晾后再用水清洗。属下不懂稼穑之事,专门请了有经验的农户来看,说尚能救回的种芽只剩半数……”
“还有半数之多?”洛千淮转忧为喜:“卫统领快快请起。那剩下的种芽,可按照我说的法子,重新上堆催芽了?”
卫苍起身,恭声道:“是。按照大娘子所授的煤灰催芽法,将过了筛的干细煤灰加开水调匀,拌上控过水的种芽,装入麻袋,又覆以稻草保温。”
“很好。”洛千淮松了一口气:“已经出了一次烧芽的事故了,接下来一定要派人时刻检查,温度以人的体温为宜,一旦过高就要翻拌降温。对了,这些种芽不够这一季种植所用,需要再重新选一些稻种。”
她看向星璇:“我这儿既然洗脱了嫌疑,田庄自然也该解封。等会儿你亲自回去一趟,把这件事做好,以免误了早稻种植。”
卫苍跟星璇齐声应是,立即便动身去办事。
未央宫掖庭之内,景渊却是心神不定,神思恍惚。
他刚刚才听说了一个极为震憾的消息,自己的长女,竟然杀了人!
对方还是太师江海的嫡长女,太仆于文明之妻江氏!
掖庭是宫中的消息集散地,没什么事能逃过宫人的议论。
所以景渊前几日也跟着大伙儿一起猜测过,那失踪的江氏到底去了何方。当时他的主张就是,她是跟人一起私奔了!
待到陛下命霍瑜限期结案之时,他还在心底暗戳戳地幸灾乐祸过。
想那江氏明明有夫婿公婆,为何偏偏避居别院?必是早就与人有染,现在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这天大地大的要到哪里去找,只有五天的时间又够做什么用的。到时候案子破不了,这位小霍大人身上能臣的光环,就会自行剥除了!
要问景渊跟霍瑜有什么过节,那倒也没有。只是那一位性子太过倨傲,对他们这些内官从来都是爱搭不理,有两次凑巧碰见了,他避让在道旁行礼,对方却目不斜视地大步走了过去,根本就没把他景渊放在眼中。
他虽然没甚出息,只是个四百石的内官,对于权倾朝野的霍家,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但这也不代表着,他就愿意逆来顺受。
可谁能想到,那江氏竟是死了!杀她的人,竟然还是茵茵——不,是那个逆女!
早知如此,他就根本不该把她给认回来!
江太师现在的圣眷有多浓厚,朝野内外就没有不知道的,身为宫内人,看得还更加清楚一些。
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没有机会上前讨好,但也绝不能得罪,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那个逆女的罪名,听说已经定了下来,非但江太师已经知晓,据说连圣上都听说了!
人犯的案卷是有户籍信息的,父祖三代信息肯定都写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会儿人家江太师肯定也已经知道自己了!
陛下虽然已经有言在先,说是对那逆女有所安排,但这一年以来却再也没有提起过,说不定早就把人给忘了。
就是没忘,出了这档子事,也肯定没戏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断尾求生
先帝从不看重儿女私情,跟社稷江山比起来,女人什么都不是。
所以前面两任皇后都未得善终,后面又赐死了王美人,给少帝铺路。
少帝是先帝一手教养出来的,在各方面都肖似乃父,想来也不能是个多情的。
大豫上面多少代皇帝,就没有一个多情的,骨子里都流着凉薄的血。
所以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尽快跟那个逆女撇清关系。
可那又岂是容易的事?先前他指望着她能当那株救命稻草,所以把这层关系明晃晃地传得人尽皆知,现在又哪里还来得及?
他在公房里坐立不安,彷徨良久,方才下定了决心,也不跟张世远打招呼,一溜烟地就冲出了掖庭。
在他身后,黄内官探头看了一眼,转身就去寻张世远。
“消息透给他了?”张世远逗弄着窗前鸟笼里的一只画眉儿。
“是。”黄内官笑道:“大人果然是了解他,这不,心急火燎地跑出去,想来是去宫门口堵江太师了。”
“嗯。派人盯着点儿。”张世远淡定地道:“他是命好,生了个好女儿,但是有些福气,是能被自己折腾光的。”
黄内官跟张世远一样,都看景渊并不顺眼。只是因着公子的关系,不得不继续忍着,演些你好我好的戏码。
“摊上这么一位阿翁,景大娘子也真是够不幸的。”黄内官摇了摇头。
“那一位,可不是你我该谈论的。”张世远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但是让她看清这位阿翁的真面目,我等却是责无旁贷。”
景渊一路躬身缩背地走着,只觉得无论走到哪儿,都有无数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简直想要冲上去,跟他们好生说道说道,这逆女他没教养过几天,犯下这等大过,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这种话,也就只能在脑子里面略想一想,根本就提不上台面儿。
开玩笑,要是其他人能认可这种想法,大豫也不会有族诛,夷三族之类的刑法了。
只要血脉相连,那就是罪过。
所以他也不知道,江太师到底肯不肯放过他一马。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去亲自赔罪。
去了,还有万分之一的生机,不去,那就肯定没有。
要说这事是那逆女犯下的,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西京府断案也不会牵连到他,他为何会如此惧怕?
那还不是因为,江海就是这种人。
他当年跟着时任绣衣使令的兄长江澄风光得意之时,以睚眦必报而着称,手下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想指着这样的人忽然坐地成佛改了性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