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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今天放假吗?”

旁边做饭的一个女人不在意的说道:“女娃子上什么学!家里的活一天天没个干完的时候!这么大了能帮家里干点活,带着弟弟,干几年活,到十五六岁就该说媒结婚了。”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生活所迫的疲惫艰辛不耐烦,还有对女儿的轻视压榨。

李芳草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没能继续读书,造成了一生的遗憾,除了赵小凤故意磨搓她,打压她,虐待她,李德福瞧不起女孩才是根本原因。

李德福宁可供他两个侄子上学,让她这个亲生女儿辍学在家干活,伺候他和他的两个侄子,也不愿意让她读书。

所以赵小凤一提出不让她读书,李德福就默认了,连声反对都没有。

“娘,隔壁二花儿都去上学了。”小女孩小声说道。

女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想去上学?你有钱交学费?家里的活谁干?弟弟谁带?”

小女孩被抢白的一阵尴尬沉默,低头继续铡着草。

“大姐,话不能这么说,女孩好好读书,不比男孩差。将来她要是学好了,有个好前程,你也能享受好处啊!”李芳草委婉的劝道。

女人不耐烦的说道:“能有啥好前程?你们这群城里的来的知青干活不行,张嘴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们都上学了,你们有好前程了?还不是被撵到我们农村跟我们农民抢粮食吃!”

旁边一个女人扯了扯她的胳膊,笑道:“城里来的知青不懂咱这的道理!男娃才是一家的根儿,养老靠儿子,传宗接代也靠儿子,女儿是别人家的,泼出去的水!”

李芳草没有再跟她们争辩,转而问道:“大娘在家吗?我听人说她找我。”

小姑娘朝屋里喊了一声,“爷,奶,有人来了!”

堂屋的门应声而开,王贵仓和一个老太太一前一后出来了,老太太虎着一张脸,双手交叉缩在袖筒里,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支书,您找我?”李芳草问道。

“是我找你!”老太太先开口了,叫道:“就是你非得要送栓子去医院的?”

李芳草被问懵了,什么叫她非得送栓子去医院?难不成还送错了?医生其实都已经诊断出是癫痫了,不及时吃药治疗会死人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李芳草镇定的问道。

王贵仓抽着铜烟杆,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叹气,“李知青,我知道你帮忙送栓子去医院是好心,可你咋能回来跟村里人说,俺栓子跟他妈是一个病呢?”

李芳草惊愕不已,“我没有说过!”

老太太嚷嚷道:“你没说那村里人咋传出来的?”

“我没有说过,有人问起来,我都说不知道,听不懂医生说的话。”李芳草沉下脸解释道。

李芳草又说道:“而且,我才来小王庄,根本就不知道栓子娘的事。”

要不是听王连山媳妇说起栓子娘,她哪知道啊!

栓子娘活着的时候也发过病,一模一样,村里人自己猜出来的,怎么就怪到她头上去了?

“肯定就是你!不是你还能有谁?”老太太开始不讲理撒泼了,一屁股坐地上嚎哭起来,“现在村里都传开了,俺栓子也得了这要命的病,以后他还怎么娶媳妇啊!”

李芳草看着干嚎的老太太。

要她说心里话,癫痫是遗传病,王栓子既然有这个病,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说,还是别生孩子了。

但这话不能说,不然老太太得生吃了她。

宝贝大孙子不能传宗接代,那不等于天塌了?一个男人可以断手断脚,可以品德败坏,但不能无后。

那边老太太还在嚎,“你害死俺栓子了啊!俺栓子可怜啊!”

李芳草险些气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王栓子不是得病了,而是被她杀了。

“支书,你认定了是我在外面乱说?”李芳草也怒了,看向了王贵仓。

王贵仓不去看李芳草,含糊说道:“就你跟着去医院了,医生说啥你都听到了,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第23章 小丈夫

这会儿上,分管知青点的生产队长王连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挡在李芳草前面,赶忙说道:“支书,这是误会,我作证,李知青从医院回来后什么都没说,我婆娘问她,她都说不清楚!”

老太太恼怒的瞪了一眼王连山,“她没跟你婆娘说,可不一定没跟别人说!村里都在说俺栓子,肯定是她说的!”

“人家李知青刚来咱们村,连栓子娘咋没的都不知道!她上哪跟人说这话去?”王连山也火了,“村里人都知道栓子娘犯病,栓子也一样犯病,长眼的都看到了,咋就赖人家李知青一个小姑娘呢!”

傻子都知道栓子这病就是他娘传给他的,大家不难推断出以后栓子的孩子也会得这个病。

王贵仓被王连山说的老脸挂不住,呵斥道:“你嚷嚷啥,这是我们家跟李知青之间的事!”

“那你说,你们想怎么办?”李芳草手插兜里,冷冷的问道。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王贵仓左右看了看,嘟囔道:“俺栓子以后娶不到媳妇了,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太太看王贵仓拉不下脸,半天说不到重点,气的推搡了下王贵仓,冲李芳草高声叫道:“你害得栓子娶不到媳妇,你得嫁给栓子!”

又尖又利的声音震的李芳草耳朵嗡嗡响,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贵仓和老太太,又看看坐在破旧的门槛上,看着眼前闹剧,安静如鸡的栓子。

饶是李芳草自认自己活了两辈子,心理够强大,此刻也免不了有些颤抖,“你让我嫁给谁?”

老太太指着宝贝孙子,得意洋洋的叫道:“栓子!你得嫁给俺栓子,给他生娃娃!我们都打听过了,你今年十六,比栓子只大了八岁,还算合适!”

李芳草嘴唇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最终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

王贵仓缩着脖子低着头,没敢吭声。

“荒唐!”王连山恼火的叫道,气的手都在抖,“人家知青是国家安排到咱们庄子上的,说白了是国家的人,你们上来就把人家女同志往自家炕头上扒拉,还是给这么小的娃娃当媳妇,搞旧社会那套……你,你们……”

王连山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他但凡再神经脆弱一点点,就得气晕过去。

只有旧社会有点余钱的人家才会给自己刚出生的奶娃娃买个八九岁的丫头回来,小时候当丫鬟伺候奶娃娃,等奶娃娃长大了,圆房做夫妻生孩子。

旁边土坯房的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钻了出来,不满的叫道:“大,娘,不是说好了,让李知青给我当媳妇,给栓子当后娘的吗!咋又变了?”

“你闭嘴!我丑话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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