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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了,咱们家里新挖的水井、新盖的铁棚,照价赔,加上三年的租金和安家费,这一部分就是20万。合起来就是120万。”
“还有,咱们家四栋楼,能分到九十多套房,这些房子挂在我名下。我就一句话,我和你们妈躺棺材里了,房子就再分。到时候怎么分,看你们,谁孝顺我就给谁多。”
“那120万,分六份,我和你们妈拿一份,你们兄弟四个一人拿一份,剩下你们三个平分一份。就这么定了。”
陈今一点都不意外,刘老头这人,在家把自己当土皇帝呢,想着所有人都顺着他,要是钱不在他手里捏着了,以后还怎么当大家长?
昨天反反复复地问她到底选什么,求的不过是个心安,他自己早做了决定,还非得来问一句。她总是把老刘家的人往坏处想的,觉得这死老头可能会推到她身上。
既然可能要背锅,那她不能白背锅,怎么都得过来看热闹。要是热闹不起来,她就让他们热闹起来。
刘老头才说完,各种反对的声音都来了。
刘老大想要钱去市中心买房,他们夫妻俩和两儿子都计算好了,一定要去买个市中心的大平层,把孙子送市里的好学校读书去。
刘老二一家则是想要拿钱去买商铺,房子是不是市中心他不在意,反正是城里的小区房就行。不管怎么样,他都想着要去市里开个门面做点小买卖,以后也是城里的老板了。
刘老三家没想好,房子、商铺都想要,还想要车。
刘老四,也就是刘时笙一家四口,他们现在就缺钱,缺的还是大钱。分到一份,就20万,加上家里凑的,送一个出国是绰绰有余了,但送两个出国就难了。再说了,要把家底挖出来,他们家不就变成几兄弟里最穷的了?
三个姑就更多意见了,凭什么几个兄弟每家一份,到她们了就只能三姐妹分一份?也很不满意,20万再分三份下来,六万块钱,买单位房、买别人家的老房子倒是可以,想去买商品房,只能买个小的,一大家子住小房子怎么住?
“不是,为什么要拿房子?不是说好了拿钱吗?就这120万!拿钱可是能多个零!我不同意这样选!我们家要拿钱!”
“我们家也不同意,昨天说好了要拿钱的,村里十个人里有七个都是要钱的,不知道爸你怎么想的,非要选房子,那房子三年后能不能建出来都是个问题,要是卖不出去呢?”
刘老头拿烟杆敲了下茶几,“谁说要卖出去了?房子我拿来出租的!”
“凭什么啊?你说选房子就选房子?这房子也有我们出的钱出的力,反正我们不同意!”大伯母气得眼泪哗哗掉。怎么能不选钱呢?她都和娘家嫂子弟妹吹过了,等拆迁款下来,就搬去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住。
当时多得意,现在就多生气。
“我也不同意,凭什么他们就能每人拿一份?我是家里的长女!”
“你长女,你也一个泼出去的水,轮得到你在家里说话了?”
“还有老四,他们一家户口都不在家里,家里建房没出过钱没出过力,凭什么给他们家分?”
“二哥,难道以前我们没往家里送过票?当年穷日子过去了,我们出的力就忘了是吧?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
“什么良心不良心?你们两口子不要脸瞒着陈芳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良心了?二十年前拿你们一点票就记到现在,家里以前没给你们送过粮食?老头子给你们补贴钱买房,以为我们不知道?占便宜没占够是吧?分你们一些就算了,还想着我们拿上百万供你们家双胞胎出国留学,也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们真是什么历害人,怎么不学陈今也考南大去?”
“那也比你们家的强!小学都读不完,有什么脸说?我们家一南一北就是读书好!”
吵着吵着,陈今一个没注意,就没看到二伯母给江子君甩的一巴掌。
哦,这个她知道。因为只有二伯母的大儿子没读完小学,人家都说他是脑子有问题,连小学都读不完。
实际上,那个堂哥的脑子还真没问题,就是纯懒,不想上学。但是外头的人就是不听,非要说他傻。二伯母最听不得这个话。
屋里安静了一瞬,刘一北炸了,直接冲上去,“你敢打我妈?我……啊!”她也被二伯母家的堂姐抽了一巴掌,“早看你不顺眼了,读个大学尾巴翘上天了?平时装城里人,有本事你还装啊!你爸没离婚就和你妈搅在一起,你就是个野种!”
这话可真是触江子君逆鳞了,江子君恶狠狠地把巴掌甩回给了堂姐。然后,二伯母也反应过来,继续厮打。
刘时笙边喊边要去把人拉开,还被二伯推了一把给挡开。二伯那一推不小心连累到了小雅,差点被撞到,本来就很疯的刘一武扑过来要打,于是三伯父一家也加入了战场。大伯一家不想参与,但总会被殃及到……
刘老头傻了眼,和刘老太一个劲地喊停,但没人听他们的。
外头的陈文豪和聂荣听到打骂砸东西的声音,快步走了过来,怎么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陈今帮忙解释:“吵急眼了就这样了。没事的,他们这打架也就扯扯头花。”嘿嘿嘿,有意思,大橘的小尾巴一晃一晃的。
她以为是早上村里姓刘的开会,下午才是刘老头家说事情呢。毕竟姓刘的开了会,总是要把选什么给定下来的,这家里肯定能闹翻天。
哎呀,可惜了。
沈百川早上有课,她让他上午上完课再赶过来也不迟。还是迟了啊。
屋里乱糟糟,陈文豪看不下去,扫了一圈,被陈今脚边的大红喇叭给看愣住了,好气又好笑地叹了声气。
然后拿着喇叭吼了一声制止这些人,总算是把人给分开了。
“有事好好说!打来打去像什么样?再打,跟我回派出所打!”
陈今这幸灾乐祸地看戏,以前不是挺“团结”的吗?还一家人,都该互相帮助?什么都是老刘家的人?
刀子没割到自己身上,个个都是能说风凉话的。刀子真割自己身上了,什么一家人?全都是抢钱的敌人。
抽巴掌、挥拳、掐人的时候,可想不起什么团结不团结来。
屋里七嘴八舌的,她和大橘看得都没空眨眼,脑袋转个不停。
在看到刘一武还发疯手舞足蹈甩手踢脚时,陈今没捂住笑声,漏了出去。也让屋里的某些人注意到了她。
瞬间,大家就想到了昨天老头子和陈今打的电话。
“陈今,是不是你怂恿的你爷选的房子?我就说你没怀好心,嫌我们家日子过太好使劲挑拨是吧?”
矛头一下子嗖嗖地对准了陈今。
“怂恿你大爷!我要是叫他选了房子,和我一个亲祖宗的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