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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了你一把,还帮你把这个擅自离宫的罪责都给担了。”

太平是没受到什么处罚,他却因为揭了姐姐的老底,和帮助妹妹逃出门挨了一顿重责,怎么看都怪委屈的,好在现在也不妨用这来说事。

他试图跟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讲讲公平交易的道理:“所以……这次我想偷偷溜出门,你是不是也该给我打个掩护?”

太平:“……”

她努力地将李旭轮说的两句话拼凑在一起,很想问问面前这个兄长是不是只有三岁,要不然怎么能以亲王的身份,说出想要离宫出走这样的话。

“你想偷偷跟上阿姊的队伍,一起去拯救二哥?”

“开什么玩笑!”李旭轮像是只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避避风头你明白吗?”

他本来就没多少胆子,这件事情阿姊和阿娘她们都是知道的,那也不能怪他在听到二哥出事被废黜的消息后,一面出于手足之情,对他的安危深表担忧,一面又很为自己担心,觉得有必要逃出宫去。

当然,在父皇病重、兄长被俘的关键时候,他是不应该有这等表现的,但谁让他听到了朝臣的话,说是陛下若还要再立一个太子的话,绝对会选择他这个皇后所生的皇子。

但当别人的太子可能还好说,当父皇的太子那可太危险了啊!

两个死了,还有一个生死未卜。

他李旭轮平平安安地长到了十五岁,都还没有娶上王妃,怎么能就这么掉进一个死亡的陷阱里。

可惜……唉,这种事情太平肯定是不明白的。

面前的妹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仿佛还是有很多困惑没有解开,但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但是你这么带着个包袱出去,肯定是要被人问话的,正好宫中的内文学馆有几位老师要出宫去四海行会,我带你去蹭这辆车。”

李旭轮连连点头:“阿兄平日里真是没有白疼你。”

在这等要紧关头,妹妹果然还是很靠得住的。

然而他刚刚跟着李长仪抵达此地,还没等他躲上装有书籍的那辆马车,他就听到了一声高呼从他的身边发出:“来人,替我拿下周王!”

李旭轮:“……”

他转身就跑,却还是在一番波折后,被人给擒拿按倒在了地上。

太平心满意足地看着李旭轮被绑了起来,拍了拍手:“果然,阿姊说要让宫人在参加内文学馆的学习外还得练练身手,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一拍脑袋:“糟了,被你这么一耽搁,还不知道赶不赶得上阿姊的出征。”

李长仪匆匆忙忙地坐上了马车,朝着长安城外赶,总算是没耽误了时辰。

成功“擒拿”意图逃跑的李旭轮,更是被她作为一份捷报先后汇报到了阿娘和阿姊的面前。

李清月欲言又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当如何形容李旭轮的表现,但望着太平这个邀功的表情,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干得不错!等我自北地回来,再为你带一份礼物!”

这份连李治都已察觉到的君臣变化,是站在她这十年间累积的功勋之上的。她也绝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带着傲慢的态度踏足北地的战场。

必须以一场绝对的大胜,将这越发分明的优势,继续往前推动下去!

“走!”

随着安定公主的下令,被召集在此地的府兵各自扛起了行装与武器,跟上了那一列当先行出的精兵。

当太平望着这列兵马往前行进的身影之时,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或许人还是关中的府兵,和之前离开的那一批并无不同,甚至还是被挑挑拣拣剩下的次一批,但当他们尾随在阿姊后面的时候,和当日送别李贤出兵之时,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势。

以太平的年纪还很难形容出这种不同来,但她看到明丽的日光正落在那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之上,也和彼时李贤出征有着不同的颜色。

她几乎难以遏制地去想,有人没有能力坐那个位置,有人没有胆量去坐那个位置,为什么不能让阿姊试试呢?

也便是在她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道在空中掠过的一道疾影,正落在了那杆帅旗之上。

“阿娘你看,是天魁。”

“是啊,它也随同你阿姊一起出征了。羽翼丰满的鸟,总是要一个个被拉出来大展身手的。”

……

几乎就是在镇国安定公主统领的府兵自关中出发之时,在安东都护府,也有一支劲旅快速越过了山岭,直冲远处的漠北草原而去。

统领此路府兵的将领,在安定公主的麾下始终没有太大的存在感,但她能坐上渤海都督的位置,显然并不仅仅是因为跟随安定公主已久。

当这列疾行的骑兵掠过长风吹拂的旷野之时,草原上的一双双眼睛便能看到,在她的部下,有一支打从当年招揽高丽人之时,便已渐成气候的女兵,越发有了骁勇之姿!

随同大军竖起的旗帜上,正是一个“庞”字。

第252章

那是庞飞鸢的“庞”字。

十年的时间过去, 已让人很难再如当年一般,在她被从白州接到安定公主面前的时候,便看出她出自于岭南。

唯独还剩下的, 只是她腰间配刀刀柄之上的琼枝布,虽已是略显陈旧的色泽,但也并未做出更换。

而十年征讨靺鞨的交战, 从山地辗转到北部黑水平原,何止是锻炼出了她麾下的这批精兵, 也让她身上再不见了早年间的青涩痕迹。

如果说当年她在辽东之时,还曾经有人提起她那些因远征高丽而葬身于蛇水的父兄, 那么现在, 只会有人提起,她是为大唐促成渤海都督府建立的庞将军!

而她手底下的这批人,从当年的山地战训练起, 到最终骑步全能,花费了她不知多少心血, 也合该在今日这样的紧急关头,拿出应有的本事来。

虽是临时授命, 但当这列骑兵自辽东起行之时,好像就连马蹄声也整齐得像是由一人发出的。

除了……其中一个人。

“我说庞将军,我是熊津都督府的主簿,不是你渤海都督府的主簿,你出征归出征, 把我带上算是怎么回事?”

姚元崇一脸无语地发问, 只觉自己在这其中格格不入。

庞飞鸢的部将在安定公主的诸多下属之中最为特别, 几乎不由府兵组成,而是在辽东募集的士卒, 若非要算起来的话,和郭元振提出在碎叶试点的募兵制更为相似。

但因泊汋乃是安定公主的封地,加上周遭曾经是高丽建国之地,有这份特殊并不奇怪,时至今日,也再无人会对这等不合规矩的事情多加置喙。

当这支以特殊方式逐渐扩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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