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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在,家里实在太冷清了,我们也无?聊得很……”

任由兰姨念经,还不?知道要怎么发散,梁稚手指绕着电话线,状似随口一问:“楼问津呢?他?还去梁宅吃饭吗?”

“阿九你都不?在,姑爷自然也不?会?来?了。不?过?姑爷前几天过?来?了一趟,说过?几天会?让宝星去一趟狮城给你送东西,问我有没有什么要给你带去的……”

“几天前?”

“……好几天了吧。”

“他?说的是?让宝星来?吗?”

“是?啊……”

梁稚抿住唇。

“你还缺什么东西吗,阿九?”

“不?缺。如果楼问津再去,你就跟他?说……”

“说什么?”

梁稚却?不?作声?了。

说什么呢?

说“我看你真是?忙得很,怎么还没把你忙死”,还是?说“什么都让宝星代劳,当初结婚,怎么不?让宝星顶替得了”。

“没什么。”她甩掉了哪些转念间的幽恨,“……兰姨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她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从?茶几上提过?托特包,从?里面掏出一支万宝龙的钢笔——那?是?她从?楼问津的书房,偷偷顺走的。

来?狮城除了自我历练之?外,自然也是?为了避开?楼问津,若与他?朝夕相处,迟早做不?到自欺欺人?。

如果彻底沦陷,她应该怎么办,还有谁能替当日那?个家中生变,求助无?门,满腹愤懑的自己讨回公道?

她将钢笔盖子揭开?,又盖上,再揭开?,再盖上,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好借以驱逐心里骤然的空寂。

周五傍晚,梁稚打卡离开?办公室,在一楼大厅里等了片刻,顾隽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脚步加快两分,一面将工牌摘下,放入灰色西装的口袋里,一面笑?着道歉:“抱歉,临走前被主管拉住聊了一会?儿,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久等。”

“没事,我也刚下来?不?久。”

顾隽生的车停在附近的地面停车场,两人?便走出公司大楼,一道往那?方走去。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急促鸣笛声?。

两人?一边往旁边避让,一边下意识回头,梁稚往右侧主驾上望了一眼,顿时一愣。

“梁小姐?”顾隽生见她忽然顿步,低头看她。

“你稍等,我过?去说句话。”

顾隽生几分疑惑,瞧着梁稚朝那?黑色的宾士车走去,走到了主驾车窗外,敲了敲窗。

窗户落下,梁稚按捺自己骤然见到楼问津这一刻的心绪潮涌,克制不?去打量他?,“你来?得不?巧,我要去跟朋友吃饭。”

“什么朋友?何不?为我引荐引荐?”楼问津目光定在她脸上。

梁小姐长发扎作马尾,着宽松米色短袖衬衫与深灰半身裙,一派都市职业女郎风格。

“恐怕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楼问津当即将汽车熄火,松解安全带,打开?车门,并扬了扬下巴,示意梁稚往后退一退,别叫车门撞到了。

梁稚只能后退。

楼问津下了车,轻摔上门,一把抓住梁稚的手,朝着顾隽生走去。

到了跟前,他?朝顾隽生伸出手,“幸会?。鄙人?姓楼,不?知怎么称呼?”

顾隽生看了看梁稚,也就笑?着与楼问津握了握手,“我姓顾,顾隽生。想必楼先生就是?梁小姐的爱人??”

楼问津稍有惊讶,因为没有料到梁稚会?将已婚身份摆在明面上。他?面上不?显,只点了点头,“听阿九说,正要与顾先生出去吃饭。阿九初来?乍到,非常感谢顾先生照顾。你们找好了车没有?”

顾隽生忙说:“正要和梁小姐一道去取车。”

“那?我不?打扰了,祝二位用餐愉快。”说罢,楼问津松开?了梁稚的手,轻轻地将她往前推了半步。

梁稚简直愕然,她本以为,楼问津前来?同顾隽生示威,这顿晚饭势必会?横插一脚。

顾隽生也有些诧异,随即笑?说:“吃完饭我会?护送梁小姐回家,请楼先生放心。”

“自然放心。”

梁稚把头转过?去,打量楼问津,神色如常,实在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意还是?不?在意。

“……我们也许会?吃得很晚。”梁稚故意说道。

“多晚我也等你。”

热气噌地涌上面颊,梁稚僵硬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他?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又何必把话讲得这样不?清不?白。

简直可恶。

第19章

晚饭结束, 顾隽生将梁稚送至公寓。

将要抵达时,顾隽生问?她,这一餐可还吃得满意。

梁稚点点头?:“店里的茶乌不错。”

顾隽生笑说:“狮城还有许多?美食可供挖掘, 下回得空, 我们可以去乌节大酒店的咖啡座吃茉莉花豆爽。”

梁稚“嗯”了一声, 却已有些意兴阑珊了,她转头?往外看去, 在夜色中去寻自己所住的那一栋公寓,想瞧一瞧那窗户是否亮着,自是无果。

车停靠于公寓大门外, 梁稚道声谢, 下了车。

她往里走, 未觉自己脚步愈走愈快。

公寓位于六层,走廊到?底。

梁稚停在门口,试着轻敲了敲门,无人应门。这公寓便是楼问?津叫人帮忙租的, 他理应有这里的钥匙, 大抵这时候人不在屋内,或许出去觅食了也未可知?。

梁稚从包里翻出钥匙, 开?门后?却见屋里亮着灯, 但环视一圈, 客厅里并不见人影。

她换了鞋进门, 绕了半圈,终于在书房里发现了楼问?津。

高层公寓自然比不得梁宅宽敞, 虽然房间齐备, 却都缩了尺寸,靠墙一张深棕色双人牛皮沙发, 楼问?津就躺在那上面,五英尺的长度,自然容不下他六英尺多?的身高,因此他是背靠着靠墙那一侧的扶手,再将腿搭在了另一侧的扶手上。

这样憋屈的姿势,也不知?他如何睡得着。

梁稚吃过楼问?津装睡的教训,这一回分外谨慎,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去,躬身细看,才确定他真?是睡着了。

他一只手枕在脑后?,另只手拿着书,盖在了胸前?,书是她的经济学教材。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没有摘下,往下滑了寸许,她从眼镜上方?瞧见他低垂的睫毛,格外的长而浓密。

这样可恨的一个人,却生了这样好看的皮囊,老天?真?是不长眼。

梁稚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要是将他叫醒,少不得两人又要剑拔弩张。

想了想,她便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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