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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后,宋安夏揉了揉眉心,接着翻开了下一页的资料。
看到贺晴媛的相关资料后,他眉间闪过一丝诧异,尤其是看到贺晴媛在和池安接触过后当天的经历,这个时候,他的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庆幸。
幸好当时池安碰到了她,并且使用了自己的能力。
新闻记者的不易他很清楚,可是就是因为清楚,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行业没落,没有一点办法。
从事这一种行业,如果没有浓厚的信仰,根本不可能忍受这么多的苦难。
他看着纸张上关于最近华市警方对贺晴媛及其父母申请的保护,指节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现在池安周围的办公室还空着一间,他本来想考察几个国安部的工作人员,再在其中做出选择,可是现在来看,好像有更好的选择出现了。
正好这两天池安在为她写的报告愁得慌,贺晴媛来了,可以来带一带她。
想到这里,他按下了桌面上的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安蓝小区还有空余的公寓吗?对,我想要审批一间。”
安蓝小区正是池安所在的小区,安保非常严格,周围也有不少退伍军人巡回保护,足够抵御某些人的打击报复。
……
秦羽盛在抓到间谍后,又处理了那个女朋友是间谍的少校,忙了一整天的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军区大院。
每次在走进家门前,他的心情都无比沉重。
他看着安静的坐在客厅沙发里,头发花白的父亲,双手紧握。
曾经那个精神矍铄,从不服老的将军,在知道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症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见了,曾经挺直的腰背,也有了弯曲的迹象。
父亲和母亲是夫妻,也是战友,两个人相互扶持了近五十年,也和大多数夫妻一样吵过架,一起为孩子的未来操心,一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
本来他们会这样一直相互扶持着走下去,直到走到生命的尽头,可是就在一年前,母亲的记忆里开始减退,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是阿尔兹海默症。
这种病会让她的记忆里渐渐消退,她会慢慢地忘掉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孙子。
甚至到了最后,连自己都会忘记。
即使用药物控制,现在母亲能够认出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她的记忆已经回到了五十年前,她随时都有可能忘了自己的丈夫,
“爸。”他遮住了眼中的痛心,轻声开口,“这么晚了,你吃晚饭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愣神了很久,明明并不耳背,却下意识回答的是另一个问题:“你妈现在正在睡觉呢,我给她讲了一晚上军队的故事,她挺累的,就睡了。”
等说完后,他才意识到秦羽盛问了什么问题:“你妈她是吃完晚饭才去睡的,我当然也吃了。”
在以前,老伴一直在他身边操持着,他没有意识到她有多重要,等到有一天他忽然知道,她可能会忘掉所有的过去,忘了他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他这漫长的一生中,她的分量原来这样重。
重到他和她说了一年的过去,却还是没有说完。
秦羽盛张了张嘴,那么多劝慰的话压在心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也没有用。
“你就别在这里站着了,今天在军部待了一天,多累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母亲以前经常挂在耳边的关心和唠叨,变成了父亲常说的话。
在这个时候,二楼的主卧里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室内,隐隐照出了床上正在熟睡的人的身影。
那人有一头银色的,微微卷起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稀疏,双眼紧紧闭着,依稀可以看出曾经年轻时的英气和美丽。
时间从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却又无情地想要把她脑海中的记忆带走。
躺在床上的顾争莲好像梦到了什么,口中喃喃到:“老秦啊,你又抽烟。”
第30章 锦鲤使用手册(二)
“爸, 我不累。”秦羽盛看着秦友国脸上遮不住的疲倦和苦闷,垂下头,走到茶几前给他倒了一杯水。
秦友国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军, 平时不喜欢那些太过奢华的派头, 家里本身就没有几个阿姨, 等到了晚上, 他就直接让他们早点去休息了。
所以现在整个客厅里, 只有他一个人。
秦友国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水,眼中的疲惫缓缓消散:“今天军部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客厅里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让他整个人看着少了几分凶厉之气,多了几分对儿女的慈爱。
秦羽盛坐在他的身边, 声音虽然也是一板一眼,但是谁都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尊重和敬爱。
“今天军部是出现了一些事情, 但是现在都已经得到了解决,只剩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交流都像上下级汇报工作的父子俩也终于能够平平静静地说起身边的事情,即使是在谈论工作时,也有了一种脉脉温情的感觉。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怕我, 一见到我就躲在你妈的身后。”或许因为年纪大了,喜欢追忆往昔, 又或许是因为秦友国最近一直在和妻子说起曾经的故事, 所以对有些片段印象格外深刻, “那个时候你妈老是埋怨我,说你一天一天的都见不到我, 所以才会这么怕我。”
还下达了命令, 说每天必须抽出时间来陪着孩子。
他现在还能想起妻子当时谴责的眼神, 他迫于妻子的压力,把在部队上的时间压缩,然后每天都抽出一个来小时的时间,和秦羽盛大眼瞪小眼,两看相厌。
最后,还是在妻子的不断调和下,他逐渐收敛了自己身上那股严父的气势,慢慢的和秦羽盛缓和了父子间的关系。
“爸,那个时候你刚从部队上回家,看谁都像是在瞪谁。”秦羽盛那个时候已经不小了,也有了一点印象,忍不住吐槽道,“除了我妈,谁看到您都以为自己犯错了,谁能不怕您?”
那个时候他那么小,见到一张漆黑的脸,第一反应肯定是害怕。
说到这里,他蓦的收住了声,他们父子俩好像不管怎么聊,都绕不开母亲这个话题。
她就像是一颗纽扣,把他和父亲这两个不擅长表达自己的父子系在了一起。
他侧过头,发现秦友国脸上并没有悲伤和痛苦,反而是带着一丝怀念,于是接着开口:“那个时候,我妈告诉我您就是长了一张很凶的脸,其实一点也不吓人。”
“妈还骗我说看到我不亲近您,您很伤心,所以我后来才会主动找您,问您军队上的故事。”秦羽盛身上的气息变得柔和中带着对曾经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