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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把他抚养大的奶奶。

“老人很好,瞎想什么。”傅应呈蹙眉。

“你别吓我,那就是你有……”

傅应呈:“没事挂了。”

“怎么挂了,你还没说出什么事了?”

傅应呈顿了下,开口的却是另一件事:“你认不认识户籍处的人,我可能需要给人办身份证和户口。”

“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应该有,”

花花公子苏凌青最不缺的就是朋友:“怎么,常规渠道办不了吗?大概什么情况啊?刚出生?”

“十七岁。女孩。没有财产。黑户。”

苏凌青:“……”

苏凌青嗓音禁不住扬了起来:“傅应呈,你他妈不会是飞回去搞非法偷渡吧?”

*

傅应呈挂了电话,在书房里又发了会儿呆,才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走回餐厅。

餐桌已经空了,被擦得一尘不染。

女孩挺着肚子,瘫在桌边。

“你全吃完了?”傅应呈看见锅勺碗筷全都洗好了,整齐地码在厨房台面上。

季凡灵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张口就是一个“嗝”。

傅应呈:“……”

“你下次,还是少煮一点吧,”季凡灵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个小圆,“你一个人吃,煮这么多就可以了。”

“今天要不是有我在,你这锅面,就全浪费了。”

“我是让你帮我。”

傅应呈想起点什么,话里隐着不愉,“没让你豁出命来帮我。”

“没办法呢,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乐于助人。”

季凡灵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不说了,我得去躺着了……正好,明天我都不用吃饭了。”

女孩拖着不合脚的拖鞋走远了,傅应呈走进厨房,擦洗台面,清理食材,整理碗橱……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他现在头有些痛,脑子很乱,只有做清洁会让他稍微平复一点。

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又拖长了,去而复返,直到停在身后近处。

女孩嗓音慢吞吞的,叫了声“傅应呈”。

傅应呈站在水池边,将烧开的水灌入凉水壶中。

闻声顿了顿,嗓音有点嘲讽:“怎么,撑得厉害?”

“不是,我刚刚突然想到,今……十年前那天晚上,你找我做什么?”

季凡灵补充:“你让周穗转告我的,七点去天台见面。”

“你也知道,我没去成,”女孩挠了挠鼻子,嗓音很轻。

“……对不起啊。”

开水猛地溅了一捧出来,滚烫的,落在男人的虎口上。

傅应呈却一动不动,好像没有感觉到。

他沉缓地垂眼,眼睑处投下晦暗的阴影。

“多久之前的事情。”

过了会,傅应呈嗓音平淡道,没有回头。

“——早不记得了。”

第04章 虚惊

早晨六点。

清越细碎的鸟雀声从窗外传来。

闹铃刚响,就被一只冷白的大手按掉,傅应呈作息很稳定,不论晚上几点睡,睡没睡着,六点都会准时起床。

这个点,季凡灵显然还在睡。

或许是不好意思把自己当客人,次卧昨晚没关门。

傅应呈停下脚步。

从房间外往里看,一米八的大床,睡两个人都绰绰有余,女孩却只蜷缩在床的一角。

晨光熹微,薄纱般的金色阳光从窗帘缝隙穿透进来,安宁地拢着被子下面隆起的小小一团。

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

无比得真实,连枕上散开的乌发都纤毫毕现。

……

但同时,又无比得虚幻。

仿佛现实和梦境以一种生硬的方式拼凑在一起,习以为常的房间,和本该不存在的人。

傅应呈沉眸看了一会,无声地替她关上门。

*

城市的另一角,早晨稀薄的阳光洒满私人诊所。

杨铭哲快速停好车,穿过长廊,走进咨询室,顺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从柜子里找出写有患者“傅应呈”名字的会谈记录,坐在桌前,翻阅了一遍。

向来都是行色匆匆,拿了药就走的人,今天居然会紧急约他见面。

——真是反常。

七点整,咨询室的门被推开。

男人面容英俊,身高腿长,穿着一件漆黑的毛呢大衣,快步走近,周身气质矜冷,眉眼乌沉,眼底带着浅浅的青色阴翳。

“好久不见啊,傅先生。”杨铭哲抬头,笑眯眯道。

“记得季凡灵吗?”傅应呈开门见山。

杨铭哲一愣。

大约是四五年前,当时男人为了公司发展连轴转了几个月,在一个深秋暴雨天的夜晚踏进了他的诊所。

那时他的状态跟平时很不一样。

疲倦,溃败,像是即将倾倒的大厦。

男人坐在沙发上,手肘搭着膝盖,绷紧的白衬衫下显露出肩背肌肉凸起的形状,脸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宽大的手掌里。

“我这周没怎么睡着。”

半晌,他沙哑地说。

“……刚刚睡了一会,又梦到她了。”

杨铭哲问,谁?

那是他第一次从傅应呈口中,听到季凡灵的名字。

杨铭哲敏锐地察觉到,她或许是傅应呈一切心理问题的根源。而季凡灵车祸身亡的事故报道,在网上也并不难找。

可惜傅应呈只透露了只言片语,自那以后,不愿再谈。

杨铭哲说:“记得。”

“我昨天见到她了。”傅应呈平静道。

啊???

杨铭哲的笔尖猛地顿住,表面镇定地抬头:“然后呢?”

“我带她回家,给她煮了碗面,让她留宿。”

“这位季小姐,是和你记忆中的人很像,还是……”

“一模一样。”傅应呈话里没什么情绪。

“和她高三的时候长得一样,穿着和那天一样的衣服,知道当年的所有事情,做的事也都是她会做的。”

“——她就是季凡灵。”男人最后说。

在心理诊所里,用如此波澜不惊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仿佛某三流鬼片的开头。

杨铭哲沉默了一会,放下笔,“首先,我们先确立一下双方的基本共识……”

“十年前,季小姐因为见义勇为,车祸身亡,你同意我说的话吗?”

“是失踪。”

“好的。”

杨铭哲没有与他争执失踪和尸骨无存的区别。

“我们换一个共识:假如当年季小姐没有身亡,那么今天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该跟当年一模一样,你同意这一点吗?”

这次傅应呈沉默了很久。

“……同意。”

“很好,抛去怪力乱神的解释,我们可以提出两个猜想。”

“一,这个女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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