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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楼下和林弈年告别,身上还穿着直播时的粉色西装外套。

“回去好好休息。”林弈年揉她后脑。

钟吟:“那我上去了?”

“等一下。”林弈年拉住她,躬下身,指腹擦过她脸颊,“好了。”

“怎么了?”

“只是想摸摸你的脸。”

觉察出被他戏弄,钟吟恼得打他,“好了,快走!”

林弈年笑,冲她挥挥手,“明天见。”

直到看着他离开,钟吟才转身,往寝室楼去,正撞上出来倒垃圾的阿姨,“小钟啊。”

“阿姨~”她甜甜喊一声。

阿姨笑呵呵地摆手,正要继续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表哥来找你,等你半天了,也不知道什么事,你见到他了没?”

钟吟脑中嗡一下,“…他来了?在哪?”

“你没看到呀?”阿姨朝着斜对面梧桐树下抬了抬下巴,“不就在那吗?”

钟吟僵硬着转身。

和远处的易忱对上视线。

这瞬间,她品尝到了恍如隔世的滋味。

他以往也总是会站在那个位置,骄傲地端着副架子,不太愿意靠近她楼下。

已经许久没见了。

林弈年不再提起他,顾清现在也会直接联系她。

真正想彻底隔绝一个人,原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钟吟喉头哽堵着,狠下心,转过身,继续往寝室楼去。

阿姨看她仍要走,热心肠地问:“怎么了这是?和你表哥吵架了?”

钟吟张了张唇,不知该怎么说。

正沉默着,男声在背后响起。

“我不是她表哥。”

“啊?”阿姨彻底蒙圈了,“不是表哥是什么?”

“我想做她男朋友。”

“易忱!”钟吟猛地回头看他。

阿姨才刚看着钟吟将男朋友送走,这会听到这话,简直惊掉了下巴。

“那个,”她表情变幻莫测,干脆开溜,“你们年轻人自己去聊吧,阿姨老了,先不掺和了。”

她急急忙忙去倒垃圾。

留下他们二人僵持在寝室楼下。

这个点,来往的学生很多。

察觉到看过来的视线,钟吟当先走下台阶:“换个地方说。”

钟吟兀自往前走着,步伐很急很快。

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该去哪,心情乱如麻。

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

她才终于停下,转过身。到这时,她察觉不对。

“你是不是喝酒了?”

易忱满身黑色,隐在黑暗里,像是浓稠的影子。

他定定看着她。

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她。

唇瓣嗡动着,吐出几个字,“我不介意。”

钟吟懵了,缓缓看向他,“不介意什么?”

可她只能看见少年漆黑的眼眸,似乎说出这四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

但他还是打碎了满身的傲骨,“我想留在你身边。”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久到钟吟没法再装作不懂——他是在回应她那句口不择言的疯话:“做那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她后退一步。

表情荒谬地摇头,“不,不该这样。”

嗓音颤动:“易忱,你清醒一点,你是易忱啊。”

“易忱又怎么样,”他眸中只能看见她,定定重复,“他只想留在你身边。”

心中自以为厚重的城墙都在这一瞬间崩塌殆尽。

钟吟眼眶红了。

不停摇头。

哪怕再不想承认,但这一刻,她都没法再欺骗自己了。

这种揪心到喘不过气的感觉。

只有他能带给她。

所以,她该怎么办?

林弈年有错吗?没有。

身为男朋友,他温柔体贴,细致入微,没有一点错。

巨大的负罪和愧疚感将她席卷,几乎将她割裂成两半。

“不,”她几乎要落荒而逃,语无伦次,“你别这样,易忱,你别逼我了,可以吗?”

她话语中的仓皇和逃避,宣泄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易忱激动得全身血液都在翻涌,两步上前,用着不顾一切的疯劲伸手将她按在胸膛。

心脏像是活过来。

这一刻,他嗓音都忍不住的发抖:“钟吟,你喜欢我。”

“你就是喜欢我。”

疯了。

背德感让钟吟全身每一寸都叫嚣起来。

不。

这样不行。

钟吟用尽全身力气抗争,但他手臂宛若铜墙铁壁,按住她后脑,完全无法挣动半分。

她惊叫:“易忱,你别发疯!”

他却充耳不闻,冰凉的手指抬起她下巴,眼眸呈现无机质的黑,骨子里的无法无天展露无遗:“我早就疯了。”

身体比大脑要诚实得多,被他触碰的每一处,都如火般将她灼烧。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试图唤醒他:“易忱。”

“你这样让我怎么办?让弈年怎么想?”

“你怕什么?”易忱歪头,卡在她下巴的手指甚至因为能触碰她而颤栗,“让他来找我。”

“介入你们的是我,不要脸的也是我。”

“你有什么错?”

第42章

“啪。”

易忱脸一偏。

钟吟打的力度不重,但他皮肤白,脸上很快显出红色的手印。

易忱眼睫颤动着。

这一下,似乎将他打得清醒,整个人变得茫然。眼中的光芒也彻底熄灭。

钟吟的手指还在抖,“你不要这样作践你自己。”

他盯着她,突然,眼睑垂下,撒出浓密的一层阴影。

有什么快速滴下,他飞速侧过头,不让她看清。

钟吟心中咯噔一声,一把按住他的脸,易忱梗着脖子,不让她看。

但眼眶红着,湿润的水痕根本无处遁形。

他哭了。

他竟然会哭。

他生得好,平时一副拽上天的模样,无声掉眼泪时,连头发都耷拉了下来,看得钟吟心中酸酸麻麻一片,竟又开始没出息地心疼他。

这一刻。

她终于放弃了所有抵抗。

恼怒到一把将手中的包砸到他脸上,爆出了人生第一句粗口:“易忱,你他妈是不是非要我身败名裂才甘心?!”

钟吟崩溃地捂住脸,蹲下身来哭。

“你好烦,真的好烦。”

“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我明明都已经和你绝交了。你为什么还要我面前晃?”

“你现在要我怎么——“她哽咽,“怎么对得起他?”

易忱脸被她丢过来的包打偏,甚至被拉链划出一道血痕。

但他早已经无暇顾及,紧盯着她:“什么…意思?”

胸膛起伏着,脑中嗡嗡作响,完全死了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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