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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头一看,发觉是那位季郎,他兴奋的跑了过来,近后看见了宁离的模样,笑意微顿。
虞少渊淡淡颔首:“季郎君。”
季柄生看着宁离,眼眸一亮:“又是这位小娘子,好巧。”
“这位是在下师妹,你唤她九娘便好。”,虞少渊不冷不热的介绍,季柄生的父亲和他二叔算是生意场上的表面朋友,二人暗地里争夺生意,这个季柄生也是自视甚高,头脑简单。
季柄生的脸精彩纷呈,憋了半响:“是季某眼拙了。”
宁离不冷不热敷衍一笑,虞少渊看他眼珠子都盯在宁离身上的样子,有些不悦,把人往身后藏了藏:“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季柄生碍着虞少渊在,没敢凑上前与宁离说话,虞少渊侧头漫不经心问她:“你认识他?”
“方才当着众人的面儿嚼了我的舌根子,又不知道我是谁,这人有点傻。”
“他就是个二世祖,凭他的水平,大抵是进不了画院。”
二人相携回了徐府,宁离路上同他说了画院内发生的事,虞少渊脸色黑沉:“那人心术不正也并非可能是自发,也可能是受人指使,且等着大理寺收押后审问结果。”
“嗯。”
院考结束后,流言仍旧如往常一般热烈,且有许多的画子猜测考场哪位才是“九娘”,参考的人数大约在百人,女郎也就二十左右,涵盖了各个年龄。
有的人说那女郎画的一团糟,连幼儿都不如。
还有的说干坐在那儿什么都不会,显然是个假把式。
那在画纸背后涂颜料的事却无人提起,还是三日后刑部审查结束后广而告之才渐渐的有了别的声音,说,那个险些被颜料毁掉画的女郎便是徐老先生的九弟子。
有画子匆匆暼过一眼,那丹青当真是惊为天人,巧思绝妙。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信,不愿意相信一个小娘子会有这样的本事。
画院发生的事瞒不过卢湛英几人的耳朵,当日他便去了一趟大理寺,恰好遇上了正和大理寺正议案的孟大人,匆匆一拱手,也没避讳:“两位大人,今日画院那画子的事可有初步结果了?”
大理寺正招呼他过去:“差不多了,此事禀报给了圣上,圣上雷霆大怒,言明绝不姑息,我查了这人的卯册,倒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没什么外人,在孟岁檀的允诺下,大理寺正递给了卢湛英,“这人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也是京城人士,方才我已经派人去寻他的妹妹,却没有寻到。”
卢湛英一点即通:“所以,这位郎君很有可能是被人威胁,背后之人用他妹妹当把柄以此达到目的。”
“是,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审讯出背后之人,可能会暂时委屈你师妹些时日。”
“只要能查明真相,在所不辞。”卢湛英拱手,孟岁檀始终没有说话,垂着眸淡淡看着卷宗。
宁离在第八日时收到了大理寺的通传,叫她去一趟,说要升堂审判。
待去了大理寺后,堂下跪着一个着灰白色犯人服饰的郎君,带着枷锁,脸色灰败,察觉到身侧有人靠近,他抬头与宁离对视了一眼,奇怪的,这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嫉愤,很平静,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这让宁离很疑惑。
随即她收回视线,屈膝行礼:“民女宁离,叩见大人。”,孟岁檀端坐在一侧的凳子上,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台上的大理寺正清了清嗓子开始问话。
第31章
“起身罢,今日唤你来,是因审问犯人时,他亲口承认是嫉妒你,才出次下策。所以叫你来,是想让你指认,你可认识或者见过他?”
宁离顺着大理寺正的话侧过头打量,大理寺丞说了这么多,这犯人就一动不动,垂着头任她打量。
“不认识,也没见过。”宁离摇摇头。
“罪犯邹云山,你何时见过她?”大理寺丞又问。
“……两三个月前,路上匆匆一瞥。”邹云山的声音有些嘶哑,像砂石滚过的声音,宁离闻言哂笑。
“你在哪儿见过我的?”宁离反问。
“就……在路上。”他眼珠缓慢地转了转。
“大人,民女离京三年,一月前方才回来,不知你这个路上是哪里的路上。”
邹云山语塞片刻,神情近乎慌乱。
“大胆罪犯,还不敢从实招来。”大理寺丞气得一拍惊堂木,邹云山又说:“可能是我记错了,那日在院考是第一次见。”
“你们二人既然是第一次见面,你便嫉妒她?”大理寺正肃然的问他。
“因为……因为她丹青比草民画的好,草民不甘心。”邹云山灰白着一张脸,破罐子破摔:“大人,草民认罪,您不必审问了,直接该怎么办怎么办罢。”
“放肆,升堂审问,岂容你做主,老实回答问题,你说你嫉妒她,可看过她的丹青?”
邹云山眼神闪烁一瞬:“看、看过。”
“哪一副丹青,细细道来。”大理寺正咄咄逼问,一步也不退。
哪一副,邹云山回答不出来,额角渗出了汗意,孟岁檀的眼眸移到他身上,嗓音低沉:“还是说你在殿上无意瞄到了她的画卷,心生嫉妒,所以才想这样做。”
邹云山直起身:“是……就是这样。”
“那她的画卷上画了什么。”下一个质问接踵而来,“你不是说瞄到了,什么设色、什么布局,大概是什么样?”
大理寺正头上有些出汗,不愧是少傅大人,逼问直指重心,他打起精神来,重重一拍惊堂木,邹云山哆嗦了一下,嗫喏着唇,哑口无言。
“你若是受人指使,便说出来,本官会酌情处理,你若是不说,包庇那人,你也清楚律法的后果。”大理寺正提醒他。
邹云山垂着头,摇了摇头,还是咬死,“无人指使。”
孟岁檀突然说:“你妹妹去了何处?”
大理寺正从邹云山灰败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赶紧说:“你妹妹可是被人绑架?你放心,天子脚下,岂容贼人搅风弄雨,若是如此,大理寺必会倾力去搜救。”
“那贼人绑了你的妹妹,威胁让你来做这事,你怕你妹妹出事,便不得已去做,但你却不知,你以前途赌上,你妹妹没了你,会下场如何。”孟岁檀不疾不徐的问他。
“本官答应你,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仅帮你救出你妹妹,还会妥善安置,本宫说话一言九鼎。”孟岁檀起身站在邹云山面前。
到此,他不再挣扎,邹云山深深地伏跪下去:“求,大人做主。”
大理寺正抹了把汗,赶紧叫人把话记下,邹云山放弃了抵抗,娓娓道来,“草民无父无母,平日只和妹妹相依为命,因着擅作丹青,时常以卖画为生,院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