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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回过神儿来自己怎么真的在他马车上吃饭了,一瞬间有些手忙脚乱。

“那自己涂。”他把药放在她面前,微微示意,宁离如蒙大赦的自己拿起了药涂,却忽略了对面眼底的笑意。

宁离随队伍走了几日,才发觉她把路上的痛苦想的简单,缺水短粮不至于,但总归都是些粗粝的食物,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沐浴。

幸而一路上驿站不少,在抵挡衡阳后,众人便落脚在驿站,白日热得很,气候又干,宁离缩在马车上,大约是好几日都露天歇息,昨夜终于爆发,生了病。

大热天她的身子却犹如放置在冰桶里,小脸煞白,阿喜把毯子裹在她身上喂她喝水:“女郎再坚持会儿,马上就要到下一个驿站了。”

这一路跟过来的人早已习惯,宁离身子虽不至于娇弱,但她受不得凉,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不免生病。

黎从心闻风而来,他进屋时瞧见床前已经站了一道身影,心神大动:“孟少傅。”

孟岁檀欲给她盖被的手一顿,视线瞟了过来,淡淡颔首,似乎没有被抓包的心虚:“黎大人。”

宁离蜷缩在榻上,似乎并不知屋内发生了何事。

无论是上级的身份还是出于表兄的身份,黎从心并不能赶他走,只是面色不大好看:“劳烦大人来瞧皎皎。”

“分内之责,一路上风餐露宿,黎大人倒是光顾着守着那些画具和学生,既如此,今日起她我来照顾就好了,黎大人安心忙便好。”他面色冷硬,站在床前高大的身材极为有压迫感。

黎从心愧疚溢满了胸腔,过些日子要经过素安,素安多雨,他怕画具和纸张受潮,便认不得心,以为宁离跟着老七他们没什么事,熟料阿寰也有些生病,宁离也病了,老七分身乏术,宁离又不愿麻烦他,便拖的有些重了。

“是下官的错。”他对此没有什么辩驳,只是对孟岁檀要照顾她的行径产生了隐隐不大好的感觉,师母并不大待见她的这位表兄,在孟府的日子这位孟少傅似乎也不大对宁离上心。

变化突然这般大,他心头那个直接快要跳出来了:“这……不大好罢,孟少傅乃是男子,再怎么样也不适合照顾皎皎,不若我叫画院的学生住进来,洗漱……一些私事也好有个照顾。”

他试探的看着孟岁檀。

淬了霜寒的眸子淡淡抬起:“可以,只限于洗漱和一些私事,旁的我不会假手于人。”

他的强势和不容抗拒直白到令人心惊,黎从心心头一跳:“大人是否太过固执,皎皎也许并不愿……您这般。”他脸色格外难看,也顾不得上下级的身份。

孟岁檀淡淡发出一声轻嗤,随后平静淡然的说:“她便是不愿,也得醒过来自己同我说。”

随即没再看黎从心震惊的眸色,绕过他出门去迎大夫,大夫是从城内寻来的,提着药箱进屋把脉,白帕搭在腕间,把脉后说他是染了风寒,不过不严重,好生将养就好了。

宁离一张小脸白生生地躺着,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有一只手覆在她额头上,冰凉温润,她想睁开眼去看,但眼前像糊了一层东西,随后又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后,天色已是晚上,她喉头的干痒叫她忍不住翻身趴在床边费力的咳嗽,声音大到外面的脚步声急了几分,随即她便被拖着扶到起,大掌沉稳有力的拍在她的背心,一下一下,随即一杯热水递到了她的嘴边。

宁离迫不及待的探头喝,喝的急了呛得咳了几下,大掌继续给她拍背。

“阿喜,嘴里苦,拿些杏干过来,我想含着。”她闭着眼难受的不行,吸了吸鼻子,鼻子有些堵,什么气味儿都闻不到,包括那股淡淡的药香。

旋即唇内被塞入一个杏干,指尖塞入她唇中,唇内的温热裹挟着他的指尖,让他忍不住伸手拨了拨。

宁离茫然地睁开眼,入目便是孟岁檀幽深的眸子,和她含着的食指。

她迟钝的反应了一会儿,以为自己在做梦,随后孟岁檀自若的收回手,拿着帕子擦了擦指尖,宁离才反应了过来,她豁然起身,钻到床角:“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方才在做什么。”

她赶紧左右垂头查看身上的衣服,均是完好的,松口气的同时默默裹紧了被子,警惕的瞪着他。

“请你出去,未经我的允许,擅自进入女郎的寝居,宁离不知大人的教养在何处。”

她还病着,说话有些有气无力,杏干在她腮帮一侧显得脸颊鼓鼓。

“病成这般,你乖些。”他有些无奈,轻轻睨了她一眼,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旋即起身拿起了药碗又回来凑在她唇边:“既醒了,便把药喝了。”孟岁檀声音低沉道。

“阿喜呢?唤阿喜进来就好。”她躲着皱眉不喝药,还是执拗的想让阿喜进来。

“她去给你煮些吃的。”他没再解释,把碗递过去,看她还是没反应便故意说:“看来你想我喂你。”

宁离一听,登时接过碗,苦着脸捏着鼻子惯了下去,嘴内的酸甜亦没有压下去。

她喝完药,唇角沾着药汁,宁离无所察觉,细细的品着杏干的丝丝甜味儿,孟岁檀伸手在她唇角轻轻地擦了擦。

原本恹恹的神色瞬间浮上了惊愕,宁离地拍掉了他的手,神色掩盖不住的不悦:“别碰我,出去。”

大掌悬在了空中,孟岁檀轻轻地笑了笑,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进一步落在她的唇珠上,重重的揉捻,对上她震惊的神色,孟岁檀淡定收回手,仿佛方才出格的不是他。

她的唇多了丝血色,瞧着比方才有了些活气,孟岁檀胸腔内的躁烦这才压下去了一些。

“孟大人,你……你越界了,我们的关系你怎么能……能这样呢?”她气急败坏的指了指唇,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注意距离和分寸,奈何他完全不当回事,宁离真是气得不行,凭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师兄呢?我师兄在哪?”许是疾病作祟,她脆弱的心登时就要找些什么理由让她不至于特别难受。

宁离红着眼眶,呆呆的坐在床上。

“你不喜欢虞少渊,你先前在骗我。”他突然笃定道,视线带着幽深的含义。

话头转变太快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张了张唇:“我没骗你。”

“小骗子,你不喜欢他。”他抬手把她的发丝拨到了耳后,克制的别开了落在她唇上的视线。

宁离看他一脸尽在掌握的神色,躲开了脑袋,裹着被子爬到了床尾:“大人未免太自信,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他,喜欢不喜欢的,难道不是只有我才知道吗?还是说我不喜欢他大人难道会喜欢你?”

“虞少渊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也会像以前替我准备生辰礼一样替他准备吗?虞少渊可又喜欢吃什么,你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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