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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呢,你又怎知他们不会买通水匪。”

郑将军挠了挠脑袋:“是,是属下想岔了。”

宁离回了屋,却坐立不安,她的脑海中一闭眼便是方才刀刃起落的样子,以及有点点温热溅在她脸上的感觉。

她瞧着对面似乎人都走光了,想了想,还是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对面屋前敲了敲门:“大人,是我。”

屋内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孟岁檀有气无力:“进来。”

宁离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床榻上半躺着一个人,孟岁檀只着亵裤,胸膛裸露,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劲瘦的腰间搭着一条薄被,脸色因着失血过多而发白,他视线落在宁离身上。

“大人,你没事罢。”她轻声问,到底要不是他挡在自己身前,可能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她了。

“没什么。”孟岁檀想动,却因着伤口蹙了蹙眉,宁离急急说,“别动了。”

“过来。”他伸手悬在空中欲抓她。

宁离没叫他抓着:“大人受了伤,还是好好歇息,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宁离在所不辞。”

看着她心虚躲避的模样,孟岁檀喘着气笑了,他一用力探身一抓,宁离没防备他突然这样,身子往前倾倒,被他揽着倒在了床榻上。

薄唇覆上,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唇齿间,二人接了一个温柔不含情欲的吻。

带动间,他的胸前又沁出了血迹,瞧着宁离动都不敢动,颇为触目惊心。

看着她被吓得呆愣的模样着实可爱,孟岁檀没忍住又亲了一口,从眉眼到唇齿,都叫他流连不已。

“你……你血……”宁离没空管他的无耻行径,指着他胸前的血迹大惊。

可孟岁檀却没什么所谓:“不用去管它。”

“怎么可以不管,你不疼吗?”宁离无法理解他。

“疼。”他实在说。

宁离闻言手忙脚乱的想爬起来叫医官,却被人锢着腰身走不了:“一会儿就不疼了,不必在意。”

“伤口已经缝合,不然你帮我再上个药,兴许是方才缝合好的地方动作大了些。”他低声问。

“止血……对,止血。”宁离起身在凌乱的一堆药瓶中寻到了止血散,孟岁檀又凝着她的脸:“帮我解开绷带。”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前解开系着的皆,绕着腰身,越往里,血迹沁的越暗,直到露出小臂长的伤口,狰狞异常,翻滚出的皮肉被线缝合在一处,只有一处似乎是崩开了。

“伤口崩开了,不行,我得去寻医官。”说完她急急忙忙的又跑去寻了大夫。

大夫来后瞧见他的伤口又指责了一通,偏生他还没什么愧疚和不好意思,视线幽深的桎梏在宁离身上。

第53章

“大人还是切莫在有什么大的动作了,这几日最好都莫要下床,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便好,若是再崩开,老夫也没什么办法了。”医官重新给他包扎好了伤口。

孟岁檀没应他,只是蹙着眉问他:“多久能好。”

“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大人放心,至少到浔州时定然能好。”医官贴心的给他搭上了薄被。

宁离看他没事了,便赶紧说:“既然大人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说完不待他说什么,便溜回了屋子。

客船夜晚遭袭,当夜便改了航道,只是另一航道也有风险,江上风浪大,视线极为不清晰,夜色仿若一片迷障,余客船在江上漂流。

方才打斗间没有见阿寰和七师兄,宁离有些担心便去寻了阿寰,她欲敲门时听到了屋内丘晏如的不悦:“不行,贼人已经跑了,不会有危险,何必要去与宁离同住。”

阿寰好声好气道:“她今日险些遭贼人砍伤,不过是一个小女郎,性子又胆小,我是她师嫂,合该去安抚一顿。”

丘晏如冷淡别开脸:“我说不行便不行。”他口吻强硬,听得宁离都为阿寰捏了一把汗,这丘师兄的脾性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润儒雅,骨子里竟如此强硬,阿寰那般柔弱,也不知怎么受得了。

阿寰并未生气,只是好整以暇:“夫君在担心什么。”

丘晏如滞了滞:“你唤我什么。”

“夫君。”似是为了迎合,阿寰又唤了一声。

丘晏如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就一夜。”

宁离闻言忙不迭转身回了屋,假装在桌前翻看画册,不多时阿寰便进了屋:“怎么样,吓着了吧。”

“还好……”她探寻着看阿寰,她面上并没有一点生气,饶是宁离也忍不住问她。

阿寰愣了愣:“你都听到了。”

宁离实在的承认,却见她淡淡一笑:“男人,都吃这一套,或许你以为我是委曲求全,我只是把主动权握在手中罢,他高兴为我,痛苦为我,你觉得,我会难过吗?”

看着她坐在铜镜前梳头的样子,宁离愣住了:“可你若是不喜欢他……何必勉强自己。”

“谁说我不喜欢他,只是先暴露的人便输了罢了,何况,这是他欠我的,皎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对方掌握主动权,有时候主动出击比被动逃避可有用多了。”阿寰笑得柔和。

宁离好像似懂非懂。

翌日,宁离出门时瞧见医官又在隔壁,看着怀泉又端着药汁往里走,怀泉瞧见她,主动说:“大人昨夜伤口有些感染,一直在发热。”

“现在可好些了?”

“刚退了烧,女郎不若去瞧瞧。”怀泉很识趣的说。

她进退不得有些为难,一则她对他的强横有些害怕,他越发肆无忌惮,叫宁离恨不得敬而远之,但他又救了自己,宁离觉得做人不能翻脸不认人。

“那好吧,我就待一会儿。”她纠结了一会儿后叫了阿喜与自己同去,亏的她昨夜晕船,在屋里躺着,躲过了一劫,今日晕船也好了,便跟在她身边进了隔壁屋。

怀泉把药碗放在床头便退了出去,孟岁檀穿了一件中衣靠着床榻端着碗喝药,见她来眼眸一亮,触及到阿喜傻乎乎的跟在她身边又淡了下来。

“大人伤口可还疼?”

“疼得。”他垂眸低声道。

“哦……过些日子愈合了便不会疼了。”她干巴巴的说。

“今日皎皎可能帮我换药?”他抬头希冀的问。

“我不会,还是叫怀泉或者医官来好了。”她没说谎,换药这种事又不是人人都会,若她笨手笨脚把人的伤口弄开了,岂非雪上加霜。

宁离粉圆的脸颊上一派认真,她时不时扫过他的伤口,可以瞧得出她确实很愧疚,但除了愧疚,全无旁的情谊。

孟岁檀心口一窒。

“还有,你能不能日后……不要那般了。”她似是有些羞耻,瞄了眼阿喜后隐晦的说。

“什么?哪般。”孟岁檀回过神后,愣了愣。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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