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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了。

李明澜:“你呢?”

他半晌不说话。

老人开口:“他啊——”

少年拦截老人的话:“什么时候要?”

“我下午五点左右过来,就画一个圆柱,一个方形,摆放的位置随便吧。”李明澜卸下背包的肩带,“要不要我先付定金,不过,我现在身上只有两百块。”

“没关系。”老人终于站起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谢谢。”李明澜深深地鞠躬。

老人哈哈一笑:“小姑娘真是有礼貌。”

少年只是向上望,望着绿叶,望着蓝天,无语。

李明澜蹦蹦跳跳地走了。

老人夸她个性真活泼,再转向冷淡的外孙:“好歹人家一片孝心,你摆什么臭脸?”

孟泽望一眼李明澜的背影:“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她自己就是狐朋狗党的一员。”

外公充耳不闻,把她画下的几笔画摆来摆去,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小姑娘的笔触有点东西啊。”



李明澜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医院那边却传来李爷爷紧急手术的消息。

李家父母,李旭彬和妻子,连腿脚不便的李奶奶都赶了过来。

李明澜扶着奶奶,一家人等在手术室之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迟迟没有手术结束的通知。

中午,一家人没什么胃口,送来的几份快餐,搁在一旁,由热变凉。

直到下午将近五点多,手术结束。

医生说:“今天晚上要送ICU观察。”

李奶奶握着李明澜的手,险些撑不住身子。

李父扶住李奶奶:“妈,我先送你回去,你要早点休息。”

非探视时间,光在外等着,李奶奶的腿脚受不住,她坐李父的车回去了。

李明澜跟着哥哥走。

直到出了医院,她都没有想起来约定的时间,坐上哥哥的车,到了半路,她才“哎呀”一句。

这时已经是七点多。

她急急地说:“哥,我要在前面那个路口下车。”

“去哪儿?”李旭彬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今天和人约了在那里见面,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在等。”

李旭彬靠边停车。

李明澜匆匆下去。

榕树枝上挂了一盏灯,树下其乐融融,站着一群欢歌热舞的阿姨,哪里还有老人和少年的身影。

也是,没有人会在这里傻傻的等。

李明澜回到车上:“哥,走吧。”

车子经过公车站,一晃而过,又在前面的红灯处停下。

有什么东西晃过她的眼睛,只是一秒,被她捕捉到。

她突然说:“哥,我在这里下车。”

“又有什么事?”

然而妹妹已经开了车门。

她往回走,跑到公交车站,目光搜寻,果然见到一张用透明胶带贴住四角的素描画纸。

一个圆柱,一个方形,不多不少,明暗光影,十分逼真。

少年兑现了他的承诺,她却没有。

第3章 (加)

李明澜再见老人是在暑假末,她可记得自己欠着那一千块。

这一次,少年不在。

只有老人一个人坐在大树下,他不肯收钱,笑呵呵地说:“交易结束,过期不候。”

李明澜到底是年轻人,动作敏捷,把一叠钱夹到画架之后,她拔腿就跑,她回头笑着冲着老人挥手:“老爷爷,谢谢你。”

后来,她细细研究那一幅画,再联想老人家的话,更加肯定了少年的画技。

李明澜不是没有见过帅哥,父母在外貌上出类拔萃,把她哥和她生得俊秀皆宜。

但这一个少年不止是俊,他还是她的恩人,手术后的李爷爷心情大好,配合医生,身体恢复得还可以。

盛夏之后,李明澜以为再也见不到少年,不料他成了她的同班同学。

下课铃一响,郭老师还没出去,李明澜就回头:“Hi。”

新同学表现得冷淡。

他的同桌很热情:“Hi。”声音高八个度,尾音有点颤。

她笑着:“我叫李明澜。”

他的同桌跟着说:“我叫冯天朗。”

她的同桌也回头:“我叫周璞玉。”

新同学一声不吭。

李明澜直接问:“同学,你呢?”

他像个哑巴。

冯天朗多管闲事:“他叫孟泽。”

“哦,孟泽。”李明澜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上次谢谢你。”这句话早就该说的,只是去年夏天没机会。

冯天朗一脸好奇:“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孟泽合上课本,走出教室。

见过不等于认识。



孟泽之所以在去年暑假和李明澜“见过”,是因为那间画廊还开设了摄影展。

那时,孟泽跟着外公东南西北摆画摊。

外公起床比较晚,人坐不住,喜欢到处跑。

孟泽利用上午的时间去观展,他去得早。

展厅的门上扣着一把铜锁,里面黑漆漆的,玻璃上只照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厅外空间不大,竖着一个大大的海报架。

孟泽站得拘束,索性到三楼去。

三楼很热闹,开了一个美术培训班,人来人往。

孟泽找了一个廊柱边的位置,摆弄他的相机,当他侧过头,他突然见到建筑的斜顶之下跑过一个人。

那人头发飞扬,连带的,是她这个人在飞。

孟泽的手指不自觉地按下快门,他抬起眼睛时,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不知道对方是年轻的或者年长的,但是刚刚那一幕的确美极了。

摄影者没有一个人不热衷于美丽,之后其他的景象变得平庸。

孟泽收起手机,玩着手机里的贪吃蛇游戏,他打完一局游戏,听见一声上扬的口哨。

吹口哨的女孩和他年纪相当,面上有点稚嫩,但五官张扬,将来长大了,该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但是她有着孟泽不喜的轻佻。

只是一个过客,不喜就不喜了。

不料,他又在咖啡厅里遇上她。

后来,接二连三,他又见到她。

她果然喜欢玩小心思,明明欺骗老人,却又理直气壮,而且她和吊儿郎当的二流子还能用口哨对歌。

外公将那一幅画贴在公交车站的广告框上。

之后,孟泽没有再见到她。

暑假末,他把交卷送到照相馆,等照片洗出来了,他挑出其中的一张。

正是那个斜顶之下的模糊人影。

外公瞟了一眼,凑上来:“咦,这不是那个小姑娘吗?”

是吗?糊成一片,谁看得清。但孟泽不怀疑外公的敏锐。



孟泽出了教室,剩下的三人互望几下。

李明澜问:“老师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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