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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雷内深紫色的披肩长发,轻轻歪了头,轻松地笑了,郑重地说:“雷内,你是我想拼尽全力想争取来的……能救枫丹的……希望啊。”

雷内的手指略微蜷曲了下。

如此高的地方,白塔在这样璀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草甸的颜色从海水的方向蔓延至远方。

他们的脚下是似乎拥有生命的原始胎海之水咕噜咕噜翻腾,更远处是蓝天白云、是枫丹人生活的净土。

不知过了多久,风起了又落,雷内的黑色燕尾服下摆被吹起一次又一次,蒲从舟的雪白长裙也在风中掠动着。

蒲从舟耐心地等着雷内的回答,双手背在身后,盈盈地笑着。

终于,雷内轻轻说:“好。”

蒲从舟轻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说:“那跟我走吧……上审判庭需要很多准备呢,你可以和我聊聊——”

雷内也淡淡地笑了。

这不是蒲从舟见他第一次笑,却是蒲从舟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轻松干净,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还是一个在探险之地求学的青年。

就在这时——

“他们在这!”

“全都上来——”

一阵喧嚣声传来,蒲从舟扭头一看,是特巡队成员黑压压地往塔上来了,顺着扶梯跑向他们。

几乎是于此同时,原始胎海之水咕噜一声响,顿时从自体自身之塔深处传来一阵恐怖的吸力,把离着决口最近的雷内往海水吸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雷内也只是略微露出了点惊异,整个人就往原始胎海之水之中倒去——

蒲从舟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璀璨的青绿色元素之力瞬间亮起,蒲从舟驱动了风元素之力,在瞬间制造出了极其大的风场,将雷内整个人往上吹去,呼啦啦一声,雷内被巨大的风场吹回了塔面,蒲从舟却来不及制造第二个风场,整个人顺着原始胎海之水的巨大吸力,直直往下坠落而去。

……

那维莱特快步走上塔顶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阿兰看见雷内近乎是狼狈地被一股风吹到了特巡队员中间,哗啦啦放倒了一片的特巡队员,哀嚎不断。

还来不及管其他人,阿兰顶着两个青肿未消的熊猫眼,注视着蒲从舟坠落的地方,皱着眉刚说了一个字:“快——”

然后阿兰就看身边的那维莱特骤然化作一缕湛蓝色的元素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顺着蒲从舟坠落的轨迹掠了过去——

“最高审判官大人,那边是原始胎海之水,您不能靠近——”阿兰三步做两步跑到决口边缘,其他特巡队成员也呼啦啦围了一片过去。

璀璨的原始胎海之水水滴环绕着那维莱特雪白的发丝,瑰丽的色泽张开形成水帘,在他发光的湛蓝色的龙角周围盘旋。

那维莱特忽地将下坠的蒲从舟拥在怀中,近乎是有点颤抖地低头,就看见蒲从舟轻轻动了下。

蒲从舟抬头,原本灵动的双眸此时却失去了所有神采,木然呆滞地注视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心头一惊。

下一瞬,那维莱特怀中骤然变轻了。蒲从舟化作无数的蒲公英花籽,在原始胎海之水扬起的风中纷纷扬扬散去,缠绕着光怪陆离的水珠飞散开,像是一场浩大透明的雨。

……

那维莱特轻轻闭上眼,身后的湛蓝色的鳍焕发出璀璨的光芒。他顺着这股原始胎海之水带起的风飞起,悬空在海水四溅的上空,风吹起他的后摆。

近乎是同时,雨“哗”一声落下。原本晴朗的天气骤然阴云密布,几米外看不清脸,全部沉浸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的雨幕之中。

那维莱特瞥见周身四散的蒲公英,缓缓抬头,隔着落下的雨和飞舞的花籽,看向震惊的阿兰,轻轻摇了摇头。

阿兰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声音被暴雨的声响吞没,听不清。

那维莱特的眼帘微微动了下,忽地眼神聚焦,向阿兰身后看去——

隔着暴雨银灰色的帘幕、在一群被淋的狼狈不堪的特巡队成员、阿兰还未缓过神的失态之下——

狂乱的风吹起蒲从舟被雨水打湿的长发和雪白的裙摆,她穿过雨幕,身后跟着一群五颜六色的美露莘,轮廓渐渐清晰,向着那维莱特走来。

蒲从舟的长发被雨水打了个湿透,但是风足够大,还是能纷纷扬起。

蒲从舟走到特巡队一行人的身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睛却亮的惊人。

她对上那维莱特有些怔忡的瞳眸,忽地一笑,说:“那维莱特,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好像有点喜欢。

这句话在特巡队、或者枫丹其他人听起来当然是奇怪、不能理解的,但或许只有那维莱特和蒲从舟自己,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那维莱特静静望着蒲从舟,似乎在等着一个拥抱、或者其他什么……

蒲从舟又抹开了眼睫上的水,仰起头,看了眼那维莱特身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阿兰,又望向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终于在这时候,郑重地将右手覆在心口上,一字一顿地说:“我仅代表我自己,对‘水仙十字结社’一案提出重审。原告,雷内·德·佩特莉可——原告申诉人……”

“蒲从舟。”

【第二卷·水仙沉寂之时终】

【第三卷·自由散落之处启】

第50章 沫芒宫

“……所以你把自己切成了几块守在每一个决口前?”

阿兰看到蒲从舟出现的瞬间,联想到刚才诡异散开的蒲公英,骤然猜测到了一个可能性,难以置信地说。

“啊,也不能说切成几块啦,只是用风元素捏出了几个分身而已。”蒲从舟笑吟吟地说,一边苦着脸拧着湿漉漉的头发,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一直到这个时候,带着一支警卫队蹲在最后打牌的塔伦也慢吞吞地跟了上来,瞅着那维莱特显然有些失神的模样,凑到蒲从舟身边,就听到她在小声抱怨:“啊,哪来这么大的雨啊,我本来还想要一个帅气的出场来着。”

塔伦:……

一行人僵持了瞬间,几乎是才缓过神的雷内扶着雪白的塔身缓缓起身,转头就对上阿兰冷淡的眸子,还有那——

呃,夸张的熊猫眼。

雷内怔神了一会,旋即竟然失笑了。

阿兰瞬间就知道雷内在笑什么,气得脸都变青了。

近乎是这时,那维莱特才缓缓回过神,看向浑身湿透的蒲从舟。蒲从舟的雪白裙摆全部被雨水浸湿,黏黏腻腻地贴在她的肌肤上,略微有些透明。

那维莱特顿了下,轻轻伸手松了领结,解下审判官的繁复的外套,当着所有人难以置信或震惊的目光披在了蒲从舟身上,停了一会,才说:“……申诉成立。”

这时所有人才回过神来——关于之前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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