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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都疯了。

大鸟们叨叨咕咕。

“神主果然?被郑小裙气?疯了,现在都不报菜名了。”

郑夙不再理会这群墙头?凤凰,转向?北太康剑女,“大帝姬,去请双尊!”

他暗忖,快慢双尊剑冢,应当也能拖郑阴萝一段时辰,他再将两仪法眼取回来,摆脱这失明高烧的糟糕局面。他这样落入下?风,场面失控,任由她发挥,摆弄本就摇摇欲坠的诸天万界,是很危险的。

她太乱来了,扰乱了所有的计划,给他留下?了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他又叹了口气?,谁让她是当爹的呢?

然?而——

二帝姬:“神主若是东陵共主,那他岂不是人鹿?传闻共主为沛灵人身,感?化万物,又进?入了鹿灵胎境。”

三帝姬:“二姐,你钻研这个做什么?”

二帝姬:“喔,我只是好奇,人鹿跟龙族能生出怎样的后裔。”

四帝姬:“是么?难道只有我关心他们体型相差太大会怎么,唔唔,大姐,你捂我干什么?”

……?

如此紧急时刻,为什么这群龟要讨论跨物种的□□话?题?

郑夙纵然?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身旁那一股逐渐高升的兴奋。

她压着他的耳圈,“郑夙,你偷偷告诉我,你真的是人鹿吗?有俊美少年?的半身,还有雄鹿的梅花翘臀?”她又咬着尖牙,“虽然?人家不太喜欢人马人鹿啦,但是喔,你变成什么我都接受的!”

郑夙:“……”

郑夙:“要不你还是把我埋了,明年?再给你长出个新哥,行么,爹?”

阴萝高兴地拒绝了他。

明年?得长多久呀?她明天就要!

天判之?宴在阴萝的绝对势场之?下?,成了众生的受难日,而神主郑夙也难逃一劫——

更糟糕的是,是损友容雪诗的到访。

“唷!这不是我们诸天的法祖高神么,怎么被妹妹绑在闺房红帐里,半点都走不脱呢?”

小龙潭天蒸着软熟的鹅梨甜香,郑夙脸戴鹿形颅骨,盘坐在一座金丝藤墨漆小凉榻上,原本阴萝想把他搬上她那珠光闪闪的小宝床,但后者丧着一张快碎掉的清冷神颜,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而逝了,阴萝只好悻悻作罢。

郑夙撂撂眼皮,“容兰麝,你很闲?”

“闲哪,闲得很。”来人摇着一把黑纸扇,乌发披着红衣,“托你妹妹的福,我那妖世的请愿者被清了一圈儿,如今是耳根清净,身子也清净。倒是你,连双招子都丢了,日后可?就翻不出你家妹郑阴萝的手掌心了。”

“对了,你妹妹呢?她怎么不像拱猪圈一样拱着你了?”

“……”

郑夙有些麻木,“她去凿床了。”

哼哼唧唧拱了他老半天才去的。

说什么亲手做喜床才更有意义,那家伙明明是一个连自己小兜衣都穿得乱七八糟的小废物。不好,又造口业了,都怪那活爹,把他也搅得乱七八糟的。

“说真的,郑却?祸,她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了,要不,你就从?了咱家的妹妹吧。”

容雪诗绽开黑纸扇,半掩着笑唇,“你瞧瞧那些惹她的诸神,诸魔,诸佛,哪个不是得挨个千刀万刃的,偏就你,捅了她一剑,只是没了一双招子,她还要将你奉上她的喜床。”

“——周平宜。”郑夙淡道,“你适可?而止,她是我妹妹。”

妖主周平宜也披了好几层皮,他落地人间行走时,就是风姿雅致的国舅元束清,而当他摇曳着九根尾巴,便是艳绝诸天的赤血天狐。当然?,他跟郑却?祸相识,是以神主跟妖主的身份。

每当郑却?祸叫他原本名姓,他就知道这六界高天,正在端严秩序。

但,什么叫损友呢?

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戳他心肺管子啊。

容雪诗无辜道,“喔,是可?以亲两次嘴儿的妹妹。”

郑夙:“……你又在天族安插奸细了。”

容雪诗:“别说得这么难听,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可?是妖,最会耍阴谋的。”

郑夙:“那你来点阴谋,把我弄出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早有图谋,小龙潭天全是克他的天器圣物,没了两仪法眼,他无法辨别真假枢机,自然?也难以逃离。

他抵了抵颈段的男珠,有些涩然?推着,在损友面前,郑夙反而更加朗然?畅谈,“我怀疑那爹哄了那小魔种,给我这里,塞了哭喜天子母印,真到了明天大婚,我这破喉咙得给这爹玩死。”

哭喜天子母印,母印掌爱,子印掌欲,爱欲结合,哭喜伴生,再难分离。

这是极皇大宫用来驯养一些情魔,致使他们欢情上瘾,如此污秽不祥之?阴物,那小泥鳅精儿竟然?也敢沾手!这要不是他爱爹,他高低得捏一捏她那脑子有多水咣咣。

容雪诗眨了眨长睫,“我能做什么?给你收尸?”

“……你不挖苦我你会死吗姓周的?”

“会极了。”

这老狐狸眯着一双潋滟多情眼,“凭什么我们一起捡的妹妹,她见我的第一面,尿我身上,转头?就找你亲亲抱抱换尿布。”

郑夙:“……”

这有什么差别吗?你以为换尿布是什么至高的荣耀吗?

郑夙道,“你可?以滚了。”

损友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容雪诗则是施施然?地挑了一张春凳坐下?,“我倒是想,但你妹妹好像不太肯。”

阴萝兴冲冲跑回来,是想问郑夙喜欢什么喜床花纹的,结果看见了个在出家跟还俗来回折磨她的狗东西。

“——嘭!”

她抬脚就踹翻了那张春凳。

容雪诗轻飘飘避开,“明日不都大婚了?怎么火气?还这么大?你哥哥没给你降火?”

郑夙:“爹,做了这狗东西,他怂恿儿子逃婚。”

口业……算了,我死在郑裙裙的喜床之?前,先?弄死这老狐狸给我陪葬。

容雪诗:“……?”

郑却?祸,你个死腹黑!

阴萝甩出长鞭,笑得阴恻恻的,“好啊,我扒了你这只赤血狐狸皮,给我的高神大兄做一方?喜服披领!”

“叮当——”

容雪诗侧身躲过,他光滑柔顺的黑发披在腰后,只在锁骨单侧,细编了一条蓬松松的小骨辫儿,咬着一束软绒绒的桃花绳,旋腰回首之?际,声嗓松弛又慵懒。

“垫着我的狐狸皮洞房么?我怕你们兄妹可?吃不消呀。”

那桃花绳散出星星点点的金片,阴萝盘了这头?狐狸也快六百年?,哪里不知道他的阴损,当机立断折向?一侧的金丝藤凉榻,郑夙耳听动?静,在她双腿抛上来的那一瞬,顺手捞了捞她小腰。

阴萝攀上郑夙的颈,“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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