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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也能找到毒药的藏身之处。”

杨贵仪忙急声道:“皇后娘娘三思!搜宫乃是不小的羞辱,更是对棠婉仪的不信任。若就这样听从静书的三言两语就去灵犀宫大闹一番,日后棠婉仪的颜面又该放在何处?”

贤妃淡淡道:“正是要还以清白才要搜,不然棠婉仪的身上始终会带着众人的疑心。即便是此事证据不足不了了之,姐妹们日后又该如何和棠婉仪相处?”

杨贵仪一时语塞,只能悻悻的不说话了。

今日之事蹊跷颇多,处处都透着不合理。

静棋给陶才人下毒药说是自己指使,静书和陶才人也一直咬着自己不放,简直就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若真是陶才人被人所害,她们的重点该是找出幕后凶手,也并非一直关注在自己身上。

除非这件事正如赵宝林所说的那般是贼喊说贼,硬要将这件事赖在她头上,这事才能成。

静书这会儿顺坡下驴说要搜宫,恐怕那东西就在自己宫里,等着再给她下一剂猛药呢。

姜雪漪的心思飞快转着,正准备说话,为首的李太医走出来说:“启禀娘娘,微臣和几位太医署的太医一起看了陶才人的毒,此毒药性极霸道——无解。”

闻言,姜雪漪的瞳孔微缩,立刻将刚刚的想法打消了。

陶才人再恨她,却不会用自己的一生做赌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众人僵持不下时,凤仪宫门前高声唱礼:“陛下驾到——!”

第49章

嫔妃们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的时辰正是陛下才下早朝后不久。

虽说时间是错开的, 可陛下若无什么大事要说,平时是不会轻易到凤仪宫来的。

这会儿陶才人被毒哑一事尚未定论,陛下怎么会到凤仪宫来?时间赶得如此巧合, 怕不是因为知道了事关棠婉仪才特意赶来的吧。

棠婉仪自入宫半年以来一直宠眷不衰, 虽不说是独一份的风头,可她的存在也是让人忽视不了的。

尤其是昨夜她才侍寝过, 陛下今日就来凤仪宫,很难让人不觉得陛下是来替棠婉仪撑腰的。

这样的恩典,怎能不让人眼热。

“臣妾等给陛下请安。”

沈璋寒神色冷淡, 从殿外从容不迫的走进来, 觑了眼跪在殿内的婢子们,嫔妃们不敢贻误,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消息当然是瞒不过陛下的, 但若无人特意去请,姜雪漪从没想过陛下会为了她亲自过来。

毕竟陛下的薄情和冷血是她一早见识过了的,事关陶氏和姜氏, 陛下一定会有一个公允的处决,不会为了对她的一点宠爱而偏私。

但姜雪漪也隐隐有种直觉,经过昨夜一事后,陛下对她的心思似乎与从前又不同了些许。

她曾经想,对陛下这样的人而言, 能在他心里有一份特殊就已经很不容易, 只要能在以后需要二选一的时候稍稍偏向她几分足矣。

或许,她曾经想要的那份能够保命的与众不同, 她已经得到了微弱的部分。

那即便今日之事没个定论,陛下会不会偏向她?

姜雪漪不知道。

沈璋寒掠过众妃身边坐到主位上, 皇后起身后坐到一侧,便听陛下沉声说:“朕刚到宫门口就听得里面吵闹,成何体统。”

皇后温声道:“此事最大的突破点就在于静棋,臣妾正打算让人将她送到宫正司去严加拷问,至于棠婉仪,臣妾如今正为要不要搜宫一事举棋不定。”

“若搜宫无果,恐怕棠婉仪日后招人非议,可若不搜宫,如今仅凭一人证词,没有物证,也难以决断。”

沈璋寒垂眼看着跪在殿内的静书和静棋,淡声道:“陶贵人是被谁毒哑的。”

静棋凄凄艾艾道:“是奴婢受了棠婉仪收买,可奴婢一开始真的只以为这药真的如棠婉仪所言无害,只是戏弄小主罢了,没曾想会是哑药,这才害了小主一生……”

沈璋寒冷声:“一派胡言。”

陶氏和姜氏都是朝中要员,任何一个人出事都会使朝中大乱。陶氏在宫中树敌颇多,想害她的人不知几何,还轮得到姜氏动手。

就算真要动手,凭姜雪漪这般聪慧的头脑,又怎做得出如此拙劣的伎俩,静棋的话,沈璋寒一个字都不信。

必是有人想一石二鸟,借刀杀人,藏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才是。

“来人,”他看都懒得再看静棋一眼,厉声道,“将这个满嘴谎话的宫女拖去宫正司严刑审问,若说实话,留她全尸,若不说实话,就让她受够宫正司所有刑具后处死。”

沈璋寒冷眼扫过殿内所有嫔妃的神色,凉薄的声音让人心中微颤:“陷害嫔妃,谎话连篇,欺君之罪,你条条按律当斩。朕今日就杀你以儆效尤,看宫中的宫人哪个还敢欺上瞒下,背主忘恩。”

林威一甩拂尘,面不改色:“还不拖下去?别脏了凤仪宫的地界。”

静棋早知自己没命可活了,但她没想过陛下竟会如此狠辣,若她不改口,就让她生生受尽所有刑罚才准死。她吓得肝胆欲裂,可残存的理智却没法让她说出实情,只能歇斯底里地高声喊着:“不——!陛下饶命!皇后饶命!奴婢真的没说谎!这一切都是棠婉仪诓骗了奴婢,奴婢起先并不知情啊……!”

御前侍卫如拖着一条死狗般拖着静棋下去,她凄厉尖锐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了。

静书眼看着静棋被人拉走,浑身颤抖着,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不敢再说一句话。

静棋被拖走的模样凄厉可怖,几欲癫狂,在座的嫔妃们都是金枝玉叶自小娇养,哪个见过这般惨状,一个个不忍直视,瘆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璋寒看着仍在殿内跪着的静书,淡淡问:“你是陶才人的贴身宫女,也是今日第一个发现她哑了的人?”

静书背后一凉,不知陛下问她这个做什么,忙点头道:“启禀陛下,奴婢正是小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是小主的陪嫁之一。”

皇后瞧她一眼,补充道:“陛下,刚才陶才人在纸上写,静书所言一切属实,是棠婉仪害了她。”

“陶才人说,棠婉仪害了她?”沈璋寒眸色幽深,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皇后颔首:“是,方才李太医也说,陶才人的喝下的毒药性极强,陶才人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沈璋寒眉头微微蹙起。

事出反常,连他也觉出不对劲了。

“将丽华堂所有宫人都带过来一一审问,这阵子都和谁在一处,同谁关系要好,一一排查,朕就不信问不出蛛丝马迹。”沈璋寒不悦道,“所有物品进出宫里都有登册,宫里哪儿来的毒药,必然是宫外进来的,一条条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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