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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表面却依然平静回应:“是我。”
说罢,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看到坐在眼前的警察,黄金凤瞳孔一缩,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小夏记者?”
看到夏木繁身上穿着的警服,黄金凤瞬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自嘲一笑:“夏警官,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那么早,你就开始关注我了。”想到自己还曾想着挖她到身边来工作,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夏木繁微笑点头:“你好。”
黄金凤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前倾,神情焦灼:“既然你是警察,那我求你一件事,你帮我找找如意吧。警察把我带走的时候,我根本来不及管它,这都过去六、七天了,也不知道这它怎么样了。对了,你的煤灰也在我公司里,它回家了吗?如意是不是和它在一起?”
龚卫国还是第一次见到黄金凤表情如此急切,从抓补到审讯,她总是维持着高冷人设,没想到今天一说起自己的猫来,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话痨,啰里啰唆地讲了一大堆。
夏木繁将放在自己腿上、被审讯桌遮住身形的大白猫抱了起来。
黄金凤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猫,眼睛一亮,满脸温柔:“啊,原来如意在你那,真是太好了!”
说着说着,黄金凤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声音也哽咽起来:“谢谢你,夏警官,真的太谢谢你了。我这几天在看守所根本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好像听到如意在喵喵的叫,这么多年来,它一直陪着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已经是我的家人。可是这回警察来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管它。我就怕没人管它,到时候它孤零零地守在办公室里等我,这些天岂不是给饿死、渴死了?现在看到它被你养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夏木繁松开手,对如意说了一句:“去吧,到你主人那去。”
如意一直乖巧和安静,没有得到夏木繁吩咐之前,它趴在审讯桌上一动不动,只是睁着一双橙色的大眼睛,忧伤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听到夏木繁的话,它立刻窜下了桌子,跳到黄金凤的膝盖上,蹭着她的胸口,“喵呜……喵呜……”不断的叫着,叫声里透着委屈与思念。
终于抱住自己的猫,黄金凤感觉自己拥住了整个世界,怔怔地掉下泪来。
前一阵子她还在想幸福其实很简单,和钱没有关系,只要坐在家里看着如意和煤灰打打闹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今天当她被关进看守所、戴上手铐坐在审讯室里,人生失去自由的时候,她才发现,曾经那安宁祥和的日子,也成了奢望。
黄金凤抬起头来,看着夏木繁,眼神里满是感激:“以后我家如意就拜托你了。你能把煤灰养的那么好,一定也可以把我家如意养好,是不是?”
夏木繁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与其期待别人的善意,不如自己好好做人。”
黄金凤被夏木繁这句话弄得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咬了咬唇,将手中的如意抱得更紧了些。
她想了想,小心试探着说:“昨天你们已经审过我了,该交代的、能交代的我都已经说完了。我只是个生意人,管理不善、经营不当,做错了事情,我愿意承担一切法律后果,其余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龚卫国一口气又堵在胸口。
昨天就是这样,黄金凤只认公司管理不善、经营不当,对曲先生、曲太太的指控轻描淡写地回应说是公司的新业务,还没开始实施,既然警察觉得这样不好,那公司愿意退钱。
直到龚卫国拿出樊灵薇、舒兰的口供,她才变了点脸色,但依然坚持自己的初衷是好的,只是对深市那边的管理人员管控不到位,这才导致两个姑娘受苦。
即使手中的证据足以让黄金凤进监狱,但如果她没有诚心悔过,出来依然是条毒蛇,继续祸害社会。
偏偏黄金凤滑不留手,说起代孕来振振有辞,觉得自己这是将妇女的生育行为市场化,能有效突显女性地位,是对贫困妇女的救赎,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龚卫国将目光投向夏木繁。
或许女性与女性之间更好沟通吧。
夏木繁挑了挑眉,眼神带着一分锐利:“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
黄金凤先前与夏木繁打交道时,夏木繁总是言笑晏晏,看着没什么机心。今天陡然见识到夏木繁带着锋芒的一面,黄金凤有些不习惯,陪笑道:“是啊,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既然已经掌握了那么证据,那该罚款的罚款、该坐牢的坐牢,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第189章 诛心
夏木繁眸光似电,看向黄金凤,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威慑力:“黄春花,你真的什么都交代了吗?”
乍一听到这就个名字,黄金凤愣了一下。
春花,好久远的名字。
自从她从村里来到深市打工,遇到那个港商刘天华之后,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用过。
热闹繁华的城市让黄春花迷了眼。
她拆了麻花辫子,烫起了大波浪卷儿;她换下旧衣裳,换上了漂亮新洋装;她的腔调里不再有浓重的乡音,带了点港腔。
这么时髦的都市女郎,再叫黄春花,未免太过土气,于是黄春花给自己入名叫黄金凤,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嘛。
有了这个新名字之后,黄金花的日子再不再像往日那么平静。仿佛一架失了控的汽车,一路狂奔而去,有时候遇到沟沟坎坎,会把她颠的头昏眼花,有时候遇到平稳的马路,一路疾驰,刺激无比。
黄金凤闭了闭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没想到你们连这个也能查到。”是了,时间一长,连黄金凤自己都忘记了,她并不是什么从香港来的有钱人,也不是什么心怀祖国的爱国女商人,她只是一个从湘省山沟里走出来的一个黄春花。
夏木繁拿出一份资料,这是她让信息情报科肖远峰帮忙调查到的黄金凤的家庭情况。
夏木繁表情冷漠,眼神犀利:“黄春花,你连自己的出生都隐瞒,还说什么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
黄金凤被夏木繁的态度点燃了内心积压已久的不满,她咬了咬牙,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嫌恶。
“那个穷的掉渣的家,我永远也不会回去。”
“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没用的赔钱货,可是吸起我的血来,却丝毫也不手软。”
“我出来打工之后才知道,原来世界那么大。他们能够给我,不是帮助,而是拖累。”
……
黄金凤咬牙切齿咒骂着原生家庭有错误,夏木繁安静的看着她,等她终于发泄完了,夏木繁问了一句:“然后呢?”
黄金凤恨恨的说:“然后?然后我就改了名字,再也没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