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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我在场。”
傅松声示意夏渔打开录音笔。
事情经过很简单。
当年祁嘉言的母亲正和甘宏富闹离婚。因为从小是被母亲照顾长大的,他对甘宏富感到厌烦。
一天晚上,他发现甘宏富鬼鬼祟祟地外出时,想到母亲,祁嘉言跟了上去。他没有发现甘以兰也跟在他后头,更没有发现有个女人在这里埋东西。
等发现时,他们已经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甘宏富正在唆使周朋纵火杀人。
祁嘉言打小就聪明,一听就知道这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他迅速跑开,甘以兰慢了半拍,踩到了树枝,被甘宏富发现。
“谁在那里!”
甘宏富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甘以兰吓得脸色都白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看到祁嘉言跑了她也跑。
正在这时,那个正在埋东西的女人一把拽过甘以兰,让她躲在后面的灌木丛里。
女人竖起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她别出声。
甘以兰哭着点头。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女人被周朋抓着头发拖了出去,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听见后面有拳头的声音响起。
再之后,就没了声响。
那个女人又被拖走了。
*
哪怕是早已接触过无数案件、看过无数悲欢离合的傅松声,此刻也满腔怒气。
孟清溪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她和两个孩子都听到了秘密,她跑开了,甘以兰被发现了。
她以为甘以兰会被抓住灭口,听到对话的她知道甘宏富有多狠辣。
于是她回头了,代替甘以兰被杀了。
可常年被关起来的她不知道的是,甘以兰是甘宏富的女儿。
她分明不用死的。
最迟三天,她就可以回家。
被警察瞪着,甘以兰理不直气也不壮:“我当时太害怕了。”
“那现在呢?”傅松声沉下脸,冷声质问,“你明知孟清溪的父母在找她,你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告诉他们。”
甘以兰下意识看向祁嘉言,后者没有看她,她只能望向别处,嘴硬说:“那我不就是杀人犯的女儿了?”
傅松声气笑了。
名声比人命重要是吧?
知道自家队长比较正直,陈寄书站了起来,代替他发言:“很感谢你们提供的线索,之后可能还会找你们补充。”
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祁嘉言,对方正深沉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长姐。很明显,事实的真相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想了想,和傅松声说了一句话,陈寄书朝着祁嘉言走去。
走出甘家别墅,夏渔看出傅松声气得很厉害,她踮起脚拍拍他的背,帮他顺着气。
“不气不气,等案子结束了,我铁定教训他们。”
傅松声:“……”
那倒也不必。
他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你看起来很镇定。”
他还以为以她的性格会当场打人。
夏渔:“因为我事后会教训他们。”
傅松声:“……”
好的,没那么生气了。
两人聊天的功夫,陈寄书很快出来。见两人看过来,他解释说:“我去问了孟清溪当时在埋什么,他们说是一把钥匙,他们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
一把钥匙?
总之到时候去找来看看。
三人回到了分局,傅松声问容巡:“孟扶摇联系了吗?”
“没有。”容巡顿了顿,“但是她刚才让我对你说,她可以告诉我们。”
没有和共犯商量?
傅松声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他现在还有点气,等等再去问,他让夏渔先把刚才的笔录整理成文字。
这么长的音频……
夏渔沉思,正好看到容巡换班,她拉住他的手臂,让他来帮自己整理。
又一次被抓壮丁的容巡:“……”
行吧,正好他也想听听甘家人说了些什么。
前面都还挺正常,容巡一边听一边写,夏渔也在一边整理自己的刑侦日志。
忽然,一道沉重的声响传来。夏渔被惊得回头,是板凳被踢翻。
本来好好做笔录的容巡站了起来,他握着拳头,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全身都在颤抖。
第21章
容巡的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夏渔看过去, 只能望见他不停发抖的背影。想到先前傅松声的反应,她推测他可能也对甘家姐弟的话感到愤怒——新人最容易被情绪左右。
那没事了。
她收回视线,低头做事。
那边的容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他回头看, 这间办公室里暂且只有他和夏渔。后者正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没有太过在意他。
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遗憾, 容巡缓和了一下情绪, 他把板凳扶正, 坐下来倒回去重新听。
倒带,前进,如此反复。
整理完笔录已经过去很久了,容巡敲敲夏渔的桌面,把东西放在她的桌子上, 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夏渔:?
今天怎么这么沉默?
唉,新人就是容易被感情左右。
她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沉重叹息一声, 给予他精神安慰。
容巡:“……”
虽然知道她肯定会错了意, 但算了。
傅松声走进来就看到这两人奇怪的姿势, 乍一看跟拍结婚照似的。
“整理完了吗?”
夏渔把笔录递给傅松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整理好了。”
傅松声一看这字迹就知道不是她做的, 他也没说什么, 把本子夹在腋下, 说:“走吧,去和孟扶摇聊聊天。”
进去时, 孟扶摇正低着头坐在位置上。
傅松声给孟扶摇倒了一杯茶才坐下, 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孟扶摇捧着茶杯,思考着该如何开口。但傅松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他把那只录音笔放在她的面前,点击播放。
“先不急着说,你听听这个。”
孟扶摇起初不解其意,直到听到了“孟清溪”三个字,她猛地抓住桌子的边角,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那个女人被周朋抓着头发拖了出去……”
“我好像听到了拳头砸在身体上的砰砰声……”
“后面又没有了声音,因为我太害怕了,不敢去看。等过了很久,我的脚蹲麻了,往前一扑,以为会被发现,结果原地只有我一个人。那个女人和周朋他们都不见了……”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孟扶摇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她一字一顿地说:“就为了这种事,就为了这种人……”
孟清溪无疑是善良的,她连强奸犯的女儿都能够接纳,愿意给这个强奸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