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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六十四任前女友。”

“她之前死皮赖脸加我微信,我都没通过。”

“……!”

别枝一下就吓醒了。

睁开眼时,忘了拉上的窗帘将天光铺了她满床,像极了梦里婚礼现场新娘脸上盖着的圣光。

别枝摸起枕边的手机。

微信里,除了各种辅导员群外,私人消息里毫无动静。

……庚野还真没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别枝扶额,叹着气下床。

她觉得她有必要在同行或者同学里给自己约个心理咨询,如果没有到非常美好的精神状态,很难想象她会梦到庚野对着什么人喊“亲爱的”这种天崩地裂的场面。

不过很快,别枝就没工夫去落实自己这个念头了。

——

按学工办通知到岗后,别枝才发现几天前那场深夜22:08通知开始的会议,不过是高校教育事业的冰山一角。

辅导员办公室里忙得热火朝天,单迎新工作一项,都像是一个巨大的浪头,把她这个新人辅导员直接拍进了志愿者的汪洋大海当中。

北都找不着。

上到招生办与院领导,下到排给她的心理系新生各班的班主任,以及迎新志愿者的团队负责人,别枝一天仿佛要接打几百个电话,晚上回到家,还要见缝插针地熟悉各班新生信息,记录部分学生特殊情况。

而制作新生手册需要整理检查的规章制度、院校地图等等参考资料,更是将她的书桌堆成了山。

庚野迟迟没通过她好友申请这件事,成功被忙得焦头烂额的试用期小辅导员忘到了九霄云外。

三天后。

山海大学新生开学前夕。

惊鹊酒吧,下午三点。

这会儿还未到营业时间,只允许老板私人关系的朋友进入。

整个酒吧是个封闭式的地下建筑,南向有一大片落地玻璃窗。

和其他开放式酒吧对着城市夜景不同,这片落地窗外,是座从地面嵌入式垂下的人造瀑布,严格还原的嶙峋山石透着岁月洗磨的靛青色,深得纯粹。

澄澈水流在石壁前漫淌,遗落了满潭潋滟的日光。

像是将深山才有的世外桃源撷来了一角。

烈阳漫洒过外面的玻璃天窗,借着小型瀑布的水源,翠绿的藤蔓植物在落地窗外恣肆生长。烂漫的春意如同一个无数倍放慢的长镜头,永远停留在这片窗形的取景画框。

“就你这造景,只拿来作酒吧,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林哲扭回头,看向窗对面坐落的单人真皮沙发,半玩笑道:“要不找人,给你申请个景观专利?”

单人沙发对着落地窗正中央,恰叫窗外洒下的天光斜劈作光影两半。

有人就坐在那道分界线里,微微斜倚着翳影那侧的扶手,修长指骨凌空抵着手机,又翻了会儿,长睫才漫不经心地垂落。

“不是我的想法,她的。”

“嗯?谁的?”

林哲回过头,刚要追问,忽然表情古怪起来。

他一瞬就了悟了答案,显然这个“她”字在他们多年友谊培养出来的默契里,已经有了个无需提醒的特指对象。

不但无需提醒,还高危雷区,最好提都别提。

林哲咳了声,转移话题:“说真的,你不考虑一下,白天也营营业,做个咖啡厅什么的?”

“懒得弄,”庚野随手一掷,将手机抛进旁边毛毯里,眉峰蹙起凌冽的弧度,眼底情绪被他的吐字具象,“烦,还吵。”

……三天了。

没有拨号记录,某条孤零零的好友申请已经被刷新过无数遍,但三天过去,除了那句干巴巴的“我是别枝”外,还是连一句额外的话都没有。

行。她对他就这么无话可说。

连他三天不通过她的好友申请,她也完全不在意,追问都没有。

和她当初甩了他的态度一样干净利落。

庚野低皱了眉。

他眉骨高,眼窝轮廓很深,本就是极具攻击性的那种。平日里的懒怠散漫还能消解几分,此时不言不笑,眉骨凌沉,立时就透出点压不住的冷意。

林哲被庚野这副跟钱有仇的模样气得想笑:“开门迎客的生意,人多还嫌烦?就你这大少爷脾气,在部队老老实实开你的飞机最省心,搞什么酒吧……”

余下话音在庚野抬起的酒杯里泡化。

林哲慢半拍地想起来,这个酒吧开起来的初衷,确实只是某人为了省心,想找个能偶尔喝点酒,还不用担心失身或者失名的自己人的地方。

结果一不小心做大了,名扬西城区,日进斗金。

林哲:“……操。”

这么一想更气了。

庚野那边酒杯搁下,手机又被拎起。

“不是,哥?”林哲乐了,“你喊我出来,也不说话,眼睛还跟长手机上了一样。怎么着,才从部队松紧箍咒半年多,就给你勾回手机瘾来了?突击检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抖音上看漂亮妹妹?”

庚野懒得理他:“没抖音。”

“少来,现代人哪个没——”

对上那张俯身拿烟而入了光内的清绝侧颜,林哲话头一卡。

等回神,他幸灾乐祸:“也是,你都是被看的。前两天抖音同城,你喝醉那晚还上了个小热门。恭喜咱们西城区一绝,现在想睡你的,能从山海路一直排到埃菲尔铁塔了。”

“……”

提起前天晚上,庚野就眉心直跳。

在自家酒吧里都差点失了身,跟谁说理。

于是这点不爽被转嫁,他薄唇间衔上根烟,冷淡地一掀眼帘:“挺好,还知道埃菲尔铁塔在哪了。”

“啧。这叫什么话?”

林哲不满:“我好歹也是个律所合伙人,和你这待业游民不一样,我……哎,忘了问了,你转民航那审批手续下来没?”

“没,”庚野凌眉微垂,“扣着呢。”

“再拖到下个月,这审批流程都够凑上三年整了,你就非转不可?你家老爷子也不乐意吧?”

林哲点上根烟,继续幸灾乐祸:“而且我早跟你说,即便他那关过了,队里不放你也正常。就说你去年那襟翼事故返航,全区有几个能把飞机平安降下来?刚拿了三等功,给你批一年伤假就不错了,还想去民航?——要我是你军区领导,我也不同意。”

“谁不同意,我也要退,”庚野咬着烟珠轻磨,“大不了民航也不飞了。”

“哈哈,你不飞?得了吧,就说今年休养这大半年,你适应了吗?”

林哲一瞥庚野,显然不信他这话。

“要真不打算飞了,你这休假里的酒还控制得什么劲?一年聚下来没喝上三五回,除了前天晚上,每回就这一点点杯底,你搁这儿养鱼呢?”

庚野低声嗤了个笑,也不见恼。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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