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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就该去上学,真要是以后都跟着他,那不得学瘸了。

伯尼急得眼眶都红了,攥着乔九安的袖子不松手。

乔九安抬手屈指轻敲了伯尼的脑门一下:“瞎想什么呢?”

他把之前从店长那捞来的良民光脑绑在伯尼手腕上,毫不客气道:

“身份已经弄好了,里面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不过小问题自己解决,大问题先确保活下去再打,至于账户什么的随便刷。”

“克雷斯支付了雇佣我的报酬,这些都在我的任务范围内,犯不着跟我客气。”

乔九安把伯尼的脑袋毛揉成了鸟窝。

乔九安会这么照顾伯尼,固然有报答克雷斯救命恩情的原因在,但伯尼小少年也是的确对了他的胃口,顺手养个崽的事,问题不大。

况且……

在离开白沙星前,伯尼的父亲克雷斯告诉乔九安的关于白沙星的绝密情报,价值远超这些联邦币。

伯尼原本要掉出来的泪珠硬生生被乔九安的话怼回眼眶里。

“喔。”

小少年握住手腕上的光脑终端,就像是握住了风筝的线,乖乖点头。

乔九安双手搭在伯尼肩膀上,面对季苍:“叫老师。”

伯尼乖巧开口:“老师。”

季苍:“……嗯。”

没接触过外面人的伯尼抬头。

向来不和人过分亲近的季苍低头。

一对师生,相视沉默。

“嗯,不错!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合得来。”乔九安满意点头,抬手把墨镜架回鼻梁,“对了,你这有反重力芯片么?首都星的重力磁场弄得还挺让人难受的。”

“你要多少?”

“多来点,我试试新做个外骨骼,谢了~”

眼看着乔九安就要潇洒离开,季苍想说什么,但又犹豫迟疑了,最终只说出一句:“……你先别着急离开首都星。”

乔九安拉开门,背对着季苍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门被从外面关上。

季苍抿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一直在愧疚。

当初,是D在实验体中伸出手庇护了众矢之的的他,但在机会难得的那一天,他却选择了利益最大化的路,放任D走向了火焰的未来。

那一天之后,他终于摆脱了016的代号,成为了季苍。

但他不后悔。

为了离开那个地方,为了活的像个人,为了照在身上的、真实的阳光。

如果再一次去到那个分叉口,他的决定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季苍站在窗边,看着乔九安的背影出现在楼下,逐渐隐没在人来人往的学生里,消失不见。

他不会为不后悔的事情道歉。

只是无法诉之于口又挥之不去的愧疚,却和那场大火一样,永远缠绕灼烧进他的灵魂。

……

当天晚上,安顿好伯尼,一身疲惫的季苍回到教职工宿舍,拉开门,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

客厅里,四年多没再见的001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展翅掠过的金雕阴影。

听见开门声,男人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很淡的笑容。

季苍闭了闭眼,莫名有种平静的研究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的认命。

但某些沉寂在灵魂深处的火种,却像是被点燃、唤醒,在熟悉的战栗中渐渐复苏。

他抬手轻推了下眼镜,平静开口:“来问D?”

第16章 成瘾

瑞纳利斯学院是联邦最好的私立学院,和隔壁区的联邦第一军校不同,瑞纳利斯学院学术独立自由,鼓励学生大胆创新,并且对本院学生极其护短。

——就像作为助教的季苍,有底气在知道联邦上层自己就在进行人体试验的时候,还敢光明正大的实名提交《全面禁止联邦人体试验提案(草拟)》,从而让乔九安顺腾摸瓜找到他。

比起跟着乔九安迟早被教成歪脖子少年,去这样的学院上学显然才是伯尼小少年更好的选择。

乔九安从学院出来,双手插兜站在路口好一会儿,有点犯懒,没有给自己在联邦的罪行档案里再加一条偷盗飞行器的罪名,沿着路口朝着C区的方向慢慢走。

说起来……

按照莱恩生命研究中心的实验体存档资料来看,他被送进研究中心的时候,也不过只有十五岁。

乔九安笑笑,没入人群,转过拐角,消失在阳光下。

冲锋衣上的衣带随着他走动的动作晃来晃去。

他没有醒来前的记忆,不记得自己曾经是谁,应该是谁,有没有父母,亦或者……是被谁送进研究中心,又卖了多少联邦币。

——坦白说,这一点其实还蛮不错的。

他是乔九安,也是仓鼠D。

是绝不会执着曾经或许幸福或许不幸的乔九安,也是不回头怜悯过去囚困笼中生死由人的仓鼠D。

即使过一年,几个月,下个月,亦或者明天就会死亡,他也要做从仓鼠D的烈火中重生的乔九安。

哪怕只能燃烧短暂的时间,那也是他真正的灵魂。

不过现在的话——

乔九安抬手按了按仓鼠D昏睡着的前胸口袋。

——他的确需要一个地方充分燃烧一下。

***

每个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城市,暗地里都会暗藏着一处藏污纳垢的晦暗地。

联邦也不例外。

或者说,更甚。

昏暗的灯光,看不清的面容,浑浊的空气,在这个没有监控没有法律没有束缚的地方,人们自发围成一个圈,簇拥出一个人肉擂台,声嘶力竭的狂吼。

擂台上,银发青年对面的男人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在面对对手时,彪悍的体格并没有为他争取到什么优势。

即使如此,周围的人们却只是高声唾骂激烈怒吼着让他站起来。

地下拳场打拳不需要规则和拳套,只需要知道赢就是生,输就是死。

有人为谋财,有人为发泄,但只要登上这个擂台,生死就是放在托盘上随时被掠夺的赌注。

男人睁开肿胀的右眼,视线模糊地看向擂台对面垂眸缠绕手腕绑带的青年。

想到将要赔付的巨额赌注和可能被拳场放弃的后果,男人心底的恶意喷涌而出,动作艰难翻出一把袖珍激光枪,暗自对准青年。

只要这个人死了……只要他死了……

“咣当”一声脆响和男人的哀嚎声同时响起。

代替一部分绑腿作用的作战靴擦着男人的耳朵踩在男人的手指上,作战靴往上看,是裤腿收紧的战术长裤。

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的袖珍激光枪滑出一米远,一半没入阴影里。

“这种反应迟钝没什么杀伤力的小东西,就连仓鼠都看不上了,先生。”

“安静点,对你我都好。”

脱去冲锋衣的青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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