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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茂行嘿嘿笑道:“姐姐既然知我,就别逗我了。若是换了旁人,我必然是要避之不及的。可姐姐又不是别人。”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你一直催着我背书,是不是我穿越还带着金手指呢?跟背书有关的?是什么呀?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原本林黛玉是要借着这件事激他去读书的,却不想今日出了这样的变故,此时她心情好得很,他又这样撒娇祈求,黛玉如何顶得住?

“你玩过抽盲盒吗?你的金手指就是抽盲盒,每背完一本书,就能抽一个盲盒。里面的东西从玻璃的制造,到《母猪的产后护理》,可谓是应有尽有。”

至于新手大礼包,她就选择性隐瞒了。

“啊?”徐茂行有点失望,“都是书和资料呀?”

“出息!”林黛玉笑着嗔了他一眼,“当然不只是书了。只是我喜欢书,注意的自然都是书了。”

徐茂行长长吐了一口气,笑道:“那这金手指还有点人性。”

不然让他一个不爱读书的人,抽出的盲盒全是书,纯纯就是反向金手指嘛!

但不管如何,单单是“穿越金手指”这一件事,就足以勾起他的兴趣,让他试探着去背一本书了。

至于后续如何,那得看第一个盲盒里抽出的东西,能不能让他有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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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徐甘带着长子徐景行,骑着马把林家送到了码头,目送他们搭的船顺水而去,不禁生出几分怅然。

从今往后,在扬州官场上,再也没有谁会如林如海一般,全心全意地辅佐他了。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再想这些了,京城风暴骤起,受波及最大的却是在地方上任职的官员。

徐甘先是被破格调任扬州巡盐御史,勉力支撑了一年便又贬回了三品,调到了金陵做知府。

金陵知府是个肥缺,但在风暴之中也是张火板凳,没点本事根本坐不稳。

当地豪族势力很大,非但有常年盘踞金陵的甄家、薛家,还有祖籍在此的荣宁二府贾家,一门双侯的史家,有统治县伯爵位的王家。

其余小的豪绅富贾不消细说,能做金陵知府的人,还没窝囊到中小地主都要顾及的地步。

常言道: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

这种名头是怎么传出来的?

总不可能是底层那些连骨头炸了,都出不来三两油的普通百姓能深切体会的吧?

传出这些话的,自然是在知县、知府手上吃过亏的乡绅地主们。

但金陵这个地方,和别处都不一样。

此处有那几家做官的做官,封爵的封爵,底下的小乡绅们,都觉得投靠他们,比讨好三年一换的知府更具性价比。

因而,历任金陵知府到任之后,也就不得不向这几家妥协,以其混出些政绩来了。

徐甘审时度势,知晓无论是贾史王薛这金陵四大家族,还是因出了一个老圣人乳母而崛起的甄家,都是铁杆的老圣人麾下。

他不想趟这浑水,便在赴任金陵之前给长子徐景行定了亲事。

亲家虽也姓甄,但跟金陵甄家却没有任何关系。若真一定要攀上点关系,那就只能说是“五百年前是一家”。

两个儿子都定了亲,杜绝了联姻的可能。徐甘的洁身自好也是出了名的,就算有人想送个“义女”给他做妾,他也能够从容拒绝。

在私情上没了牵扯的余地之后,徐甘也确立了自己在金陵办事的态度——在公事公办的基础上,尽量打压四大家族与甄家的势力。

这定然不是老圣人想看到的,却一定是圣人乐意看到的。

他之所以态度这么坚决,还是徐茂行无意间一句话提醒了他。

——在党政陷入白热化的时候,忠诚得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若说原本他还有虚与委蛇,徐徐图之的心思,听了这句话直接惊出一身冷汗,那是什么怀柔的心思都没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不能在任上做出政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让圣人看到他绝对的忠心。

有什么方法能快速表达出对圣人的绝对忠心呢?

自然是不遗余力地打击老圣人的势力了。

第181章 甄英莲

忽然有一日,有人在堂前击鼓鸣冤,徐甘一面让师爷先出去支应着,一面换了官服出来,坐案升堂。

他一拍惊堂木,喝问:“堂下何人?”

而后才打眼细看,见底下跪着三四个人,为首的是个皓首白须的老者,穿着一领皂色杭绸袍子,袍子外面竟是披着麻布孝衣。

后面跟着的三四个小厮,也都穿着孝,脸上尽是哀戚之色

徐甘心头一惊,知道这是遇上大案子了。

老百姓们大多都是怕见官的,仿佛见了官就是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耻辱,在亲朋好友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也正因他们怕见官,才给了底下的胥吏们从中弄权的机会,对百姓敲诈勒索。

这一行人披麻戴孝来告状,必然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偏偏在此之前,徐甘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这就说明有冤的人家根本就没想着找胥吏从中周旋,直接就来敲鸣冤鼓了。

能让他们忍着对见官之事的惧怕,也要绕过胥吏的,必然是要告的人身份不一般,与胥吏们多有勾结的。

加之又披麻戴孝,显然是出了人命案。

正所谓人命关天,便是证据确凿被判了死刑的,也得把犯人和卷宗一起押解刑部,由刑部官员核实一遍之后,再报给天子。

等天子朱笔勾决了之后,才能将犯人处决。

可见哪怕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对于人命也是充满敬畏的。

徐甘先是觉得麻烦要来了,继而就兴奋了起来。

因为他很快反应过来了:金陵当地的乡绅,大多和四大家族或甄家联络有亲。不管这次闹出人命的是谁,都可以牵藤扯蔓,牵连一大堆人。

至于能弄下来多少,就全看徐甘的胆量和手腕了。

论起平衡各方的手段,他自认比不上林如海。可若是查贪查恶、动若雷霆,他却要当仁不让了。

这些念头在心里转过去,也就是片刻之间。

底下那老者磕了个头,大声道:“回禀府尊,小人乃是城南冯家的老仆冯忠。”

因着先前那些念头,徐甘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问道:“你堂前击鼓,要状告何人呀?”

堂下的冯忠声嘶力竭,凄厉道:“小人要状告薛家大郎薛蟠,纵容恶奴殴打我家小主人重伤,致使小主人冯渊归家不过三日,便一命归西。”

说到这里,冯忠再也忍不住了,痛哭道:“可怜我冯家三代单传,小主人尚未成人便遭毒手,一脉香火就此断绝了!”

其情状之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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