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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那把刀,用的是很多人的血肉堆砌,鲜血淬炼。”微生柳说,“血很重……太重了。过于沉重的刀,我挥不动的。”
景元垂眸看着她。
“我得好好想想。”微生柳沉思说,“用火锻?”
“相位灵火?”
不过丝丝喀尔女士已经去世了。相位灵火逃窜寰宇之间,她也一时没办法找到。
微生柳思维发散,又把主意打到大公的火上,思及他同样已然身殒,只好遗憾作罢。
“大公的冥火?”
景元:“?”
景元:“谁?”
微生柳:“不过大概已经骨焚了吧……哦哦。就是泯灭帮的绝灭大公。”
景元:“……”
景元:“所以我一早便想询问,这大公无私的名字……”
微生柳无辜地眨眨眼睛。
第32章 忆泡其一:博识尊
一个忆泡。
储存着过去的影像。据说收录了博识尊的一瞥。
所有加入天才俱乐部的成员,皆曾见过祂一面,拥有向其发问的权利。
博识尊将数据的推演走到了尽头。然而直到今天,祂依然在观察、计算、求解。
只要拥有足够多的信息,所有一切未知的迷思,都可以被确定。
为了对抗智识的确定性,虚构史学家模糊诸多历史,谜语人也在不确定领域做过诸多努力。
曾经有人创造性地提出,寻找一种不可观测的,具有波粒二象性的量子级生命体,从根脉上模糊信息的源头。
这种想法一经发表,便引来诸多非议。
“毫无可操作性。”
“一个美好的妄想。”
“不要去认真评价稚童的呓语。”
但莫名其妙的,这种荒谬的想法却广为流传,甚至一度引来博识学会的关注,甚至不惜代价去抢夺星际和平公司的资源,以此展开一系列关于粒子证伪的实验。
然而错综复杂,矛盾互斥的实验结果接二连三地出现。
它们有如一团厚重的乌云,牢牢地占据在学者们的天空,将投射一片持续整整数个琥珀纪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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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优雅的状态转移方程,一只巨大而冰冷的滚筒,衔接起螺丝星的过往与未来。星系是一种递归差分机,自动地追溯到一切物质的最小组分。
可最小组分是什么?没人知道,螺丝咕姆不知道,创造螺丝星的学者恐怕也不知道。
螺丝咕姆站在自家宅邸的宽阔露台上,品味一杯据说是盛有矿物最丰富的机油饮品。
这杯饮品据说只有遥远的星际荒漠才开采得到,由一名黄头发的贸易商供应。他的名字是弗朗斯,港口有专门的航海驳船接应。
此刻,弗朗斯的接驳船停在螺丝星的渡口。
每个初次抵达螺丝星的外来者,第一次抬头望见螺丝星的景象,总会发出不知所谓的惊叹。
这回下来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绿头发少女,她如同旁人一样看呆了一样长久地注视着被无数杠杆、活塞与齿轮囚禁的行星,手里怀抱着不合时宜的风铃和纸张。
周围人善意地提醒她不要看过了头,却似乎听到对方某种很有兴致的呢喃——
“差分机?”
但等到要仔细分辨她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女孩子轻扯了一下帽檐,将脸庞埋于阴影之中,脚步轻巧,很快地就融于人群里了。
这是螺丝星极其寻常的一日。
一个骇客悄无声息地入侵登陆;港口接待了一艘来自弗朗斯的星船;螺丝咕姆如往常一样稍显空洞地品味一杯来自遥远星系荒漠的机油饮品。
他似有所感地抬头,凝望向繁华的渡口,遥远的,似乎与某道好奇的视线对上,又在人潮涌动中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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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假期,螺丝族悠闲地享受太阳沐浴。
美名其曰不经常运动的话,机械关节就会生锈了。
在螺丝星闲逛的时候,微生柳认识了一位名叫银狼的人,同样是来螺丝星的外来者。
据说她是偷偷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而跑出来的,说是因为任务太简单,要执行的剧本里没有太多她的戏码,两手一摊就交给她的好队友。
“太闷了!太闷了!一句话都不说,我要憋疯了!”银狼有些暴躁地说,显然她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哪有人一天到晚不讲话的,打游戏的有趣体验之一不就是网络互喷吗?”
微生柳不敢苟同这句话。
“并且竟然不会打字!这是什么岁数的老年人!我怀疑他对网络世界一窍不通,这可真是太遗憾了。手机都是我代着发消息。”
黑色耳钉的朋克少女不满地吹着泡泡糖,对自己的老年队友耿耿于怀,她往后靠在椅背上,夹克与金属的椅子摩擦出奇异的响声。
这时她看到对面新结交的朋友一脸困惑,语出惊人。
“手机是什么?”
银狼:“……”
好家伙。
刃是老年人。
银狼:“你是山顶洞人?”
刚从时空穴居状态走出来,游荡银河的微生柳歪头,以表示自己的不解。
懵懂的眼睛里闪烁着清澈的光。
在向微生柳解释了什么是山顶洞人,以及为什么要做出这个比喻法眼之后,这个只专注于数据入侵的骇客感到某种灵魂的疲惫。
她又不是史学家,还得上网查找资料才能让微生柳听懂。
偏偏对方的关注点完全不在笑点解析,而是在智人进化上。听完银狼的解释后,她还总结出一个结果。
微生柳拍拍银狼的肩膀,由衷地赞赏这个新认识的伙伴:“你的知识真多。”
“我再也不玩抽象了。”
而银狼悲伤地说:“根本没人懂我的幽默。”
虽然这么说着,但螺丝星只有她们这两个在街上张扬晃荡的有机生命。银狼打算短暂地与微生柳结伴一会,实在是她觉得相比起微生柳,那帮无机生命螺丝怕是更不能理解智人的抽象。
微生柳去路边的商贩那买了一杯饮品,分享给银狼,作为短暂相遇的纪念。
散发出果子香味的饮料很具有欺骗性,银狼没有设防地尝了一口,眉头皱成一团地咽下。
“好怪的口感啊。”
“是么。”
“你也尝尝。”
微生柳谨慎观测了一下这杯饮料的结构。
如果一个物质的外表不像机油,但是结构与机油一模一样,那么它就是机油。
微生柳表情很勉强:“嗯……”
大概是这两个有机生命在街上过于显眼,路过的几个螺丝不满地旋转着旋钮,愤愤说:“这可是螺丝咕姆先生最爱的饮品!百年老店!童叟可欺!”
银狼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亮了一下。
而微生柳严谨地纠正:“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