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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在试图推理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莫非将军也喜好帝垣琼玉?
也是。
仙舟人谁不爱好打牌呢?更别说是将军与她这样的同道中人了。
一想到这里,她便释然了。
并且摇头四顾,苦恼道:“还差一人。”
微生柳:“?”
倒是景元意会了青雀的言下之意,笑了一下。
微生柳理出需要签字的部分,她没怎么用过狼毫,差点把青雀的衣服染成泼墨新风格。
景元便笑:“幸得今日出门,遇上符卿卜了一卦,卦象谈及我适宜着黑色。”
青雀顿时警觉:“太卜大人不在此处吧?”
“自然不在。”景元转着刻有“将”印的黑色棋子,“她形色匆忙,言说今日仙舟或有大凶,但逢凶化吉,且让各司其职。”
“我路过此处,想着你应当是第一日进工造司,怕多有不适之处,便前来看看。”
他没说出口的是,符玄占卜卦象之后,眼神相当复杂地看着景元,迟疑着说:“我并未有私心……但是将军,近日你可以适当悠闲一下,去别处散心。”
“啊?”微生柳有些受宠若惊,“这样可以么?”
“有何不可的?”青雀奇怪地看了微生柳一眼,堂而皇之的摸鱼才是最完美的摸鱼。
将军不愧是将军,俨然是已集大成者。
微生柳想了想。
“感觉不太好吧。将军三番几次被我麻烦了,那岂不就是占用了办公时间,没来得及去处理正事吗?”
青雀理所应当地说:“那不正好吗?”
“啊?”
景元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眯眯地品了一口茶。
此刻微生柳才忽觉身边好像都是这样无所事事,懒散不上进的人。
她表情凝重。
被闲人包围了。
青雀:“我是主动摸鱼的。”
景元奉卦散心。心安理得。
微生柳试图挣扎一下,然而这两人感染到她的咸鱼属性过于强大,她努力从这种浸渍的状态抽离了一会,无果,遂放弃。
并逐渐从中找到乐趣。
“好吧。”最后她坦诚说,“其实这样还是蛮有趣的。”
“对吧。”青雀说,“这忙里偷闲,讲究的就是一个偷字啊!”
景元不知从哪变出几杯仙人快乐茶,已经推到了微生柳面前。
摸鱼三人组安心地欣赏着片刻的闲适。
微生柳踩点去提交了文书,已经是落到了队伍末尾,青绿色的长发很有生命力,与树叶交叠到一起,金色的阳光在她模样的轮廓边沿镀了一层浅淡的勾线。
景元收回目光,注视石桌上喝到一半的仙人快乐茶。
茶杯的另一侧摆放着棋子。几片金黄色的银杏叶悠悠地旋转飘落。
“将棋。”景元忽然说。
“嗯?”青雀低头去看,“这也没摆棋盘啊。”
“青雀!”
这时旁侧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熟悉而又带着逮捕的语气下意识便让青雀挺直了脊背,简直像咸鱼打挺一样坐直了,才干巴巴地回头:“啊……太卜大人……”
怪了,是怎么算到她在这儿的?
符玄手里悬浮着卜卦的工具,额间法眼又是灼灼地亮着,她皱了一下眉,觉得这世上看不清命轨的人又多了一个。她先跟景元打了个招呼,便问道。
“将军,那位姑娘可是也在此处?”
“那位姑娘”虽然没有提及名字,也没有指名道姓,但到底指的是谁,在场的人居然都诡异地明白了。
景元点头,懒散地应:“是。”
符玄感受到额间法眼一股滚烫的热意,几乎是被指引着,瞬间便从人群中捕捉到那个影子。
波浪形状边沿的帽子压住了一脑袋的长发,空气作用的气流掀飞一点发尾,露出尖尖的耳朵。
仍是看不清她的命轨。
博识尊的计算也会有遗漏的时刻吗?
符玄心中闪过这样的疑虑,又低头看到青雀状若无事的懒散模样。
……是了,面前不就正有一个。
-
摸鱼的青雀就这样被太卜大人无情拖走了。
微风阵阵,送往越来越多的银杏。景元拂去落在石桌上的叶片,眼看着围聚在附近的人群逐渐散开,直起身,没有回头,便有如预料一般侧身一闪。
“砰”的一声。
缠绕着树根的藤蔓骤然断裂,庞大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掀起的气流使他本就系得摇摇欲坠的束发更加松散。
“闲暇无事,也总是有麻烦找上门来。”
被叨扰了闲暇时光,景元一副无奈的模样,倒是意料之中。
他望向工造司。
摸鱼三人组现在仅幸存一人。
青雀被符玄带走。
魔阴身也找上门来。
景元凝眉望向远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群魔阴身倒是懂得隐匿身形。
先前他未雨绸缪了一番,云骑也按照备用的指令开始有条不紊地疏散人群,街坊道路两侧的商铺早早落了锁。云骑军往工造司的方向驻守。
大概里面也听到了些风声。传出几声惊呼和议论。
“外面怎么了?”
“据说是魔阴身?”
“怎会如此!岂不是又要停课歇业一日!”
然而语气里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微生柳愉悦地找了座位坐下。
室内一片混乱,大概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大家还有些兴奋,唯有多待了年岁的师姐师兄们司空见惯地也坐下。
这时他们都看到了伏在桌案前的微生柳,其中几个昨天随同监考的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锻刀师妹嘛!”
微生柳自在说:“小灾不用跑,大灾跑不了。”
几位公输师傅的弟子肃然起敬道:“不错不错,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魔阴来犯而屹然不动,很有我师门风范!”
“锻刀师妹好觉悟!”
“大不了堕入魔芋爽,又不是不能继续造机巧了。”
“不愧是我摸鱼爽之辈!”
夸赞的语气中还混进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阿伟对她挑选座位的眼光表示赞美:“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微生柳一个人占据了一大半的座椅,被夸得勉强坐直了身子,让出几个空位。
“师妹如何称呼?”
“在下微生柳。”
“原来是微生师妹。”
几人轮番介绍过一圈,然而没聊几句便开始争吵起来。
子铭:“所以师姐,那对魔阴身洒柳枝神器还是没有做成?”
云澈:“你要是真闲不住的话,我带了针管。”
云澈:“去吧。外面正是你要的魔阴身,取材的大好时机。”
子铭正色道:“师姐过誉了。我还等着师姐的大作呢。”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