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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但皇兄只会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被沾了鞋边,都觉得不配。
最开始,明玉郡主还未转身前,皇兄看他的眼神几乎像在看一个死物,那犹如实在的威压是对他无声的警告。
陆明铮苦笑,他若是知道皇兄这么在乎明玉郡主,是万不敢动心思的。
半刻钟前刚刚生出的心悸,此刻消失的一丝不剩。
想到明玉在皇兄跟前撒娇任性的样子,陆明铮攥了攥手,是他有眼不识珠,这哪里是什么木讷美人,不过是懒得理会旁人罢了。
陆明铮不知道明玉郡主到底清不清楚皇兄的真实面目,只是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如何,他可半点瞧不出什么爱慕之意。
至于皇兄,那独占欲之后到底有没有喜欢,陆明铮一样看不清。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生出其他心思了。
陆明铮在原地站了片刻,身边的太监寻了过来,见东珠散了一地,连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要蹲下去捡。
陆明铮见他捡起来后先用袖口擦干净,再小心又珍重地放回锦盒里,突然心生厌恶,狠狠一皱眉,道:“扔了。”
“殿下!”
“全找回来,然后扔了!”
*
温柠对身后这一幕毫不知情,她正跟陆景阳说之前骑射比赛的事。
面对太子殿下的事后追问,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早知道就该立时起身欢呼的,温柠狡辩道:“我自然是高兴的。”
陆景阳不置可否,笑道:“那茵茵不觉得意外?”
温柠一脸理所当然:“当然不意外,我早知道太子哥哥能赢,太子哥哥是谁,是天下最厉害的英雄。”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大力吹捧了一番,最后连陆景阳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他笑着问:“茵茵这是在说好听的哄我?”
温柠自然不承认:“怎么能算是哄嘛,我说的都是实话,半句虚言也无。”
陆景阳大约心情很好,含笑嗯了一声,毕竟他才刚从魏临帝手中接下了那柄象征权势的弯弓,大恒再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温柠也跟着弯起了唇角,还没彻底扬起,就听到对方不紧不慢地问:“那茵茵方才问陆明铮的那句话也是真心想问的?”
温柠倏然扭头,陆景阳也在看她,脸上笑意未消,似乎只是随口问一问。
她只觉后脊窜上一股凉意,冻得头皮发麻。
温柠讪讪一笑:“太子哥哥听见啦?”
她眼一垂,声音也低了下来,委屈巴巴道:“我本来不想问的,是四殿下非要送我东珠,我才故意吓唬他的。”
她将陆明铮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之前对方拖陆焕给她带话,说想要见她的事。
就连对方背后暗搓搓说陆焕坏话,她都说了,半点隐瞒都没有。
死道友不死贫道。
最后,温柠一锤定音:“四殿下欺负我!”
她说完,小心朝陆景阳望去,结果视线撞了个正着,温柠心里一惊,正要强装镇定,却发现陆景阳脸色未变,依旧带笑。
他眼神温和,甚至有闲心问:“茵茵觉得他为什么要欺负你?”
温柠当然知道,只要稍微动些脑子就能猜到了,何况陆明铮这么粗糙拙劣的手法,半点隐瞒的意思也没有,倒像是为了完成任务。
至于谁能指使皇子做事,又牵扯到她,温柠不用想也知道,只可能是皇后娘娘了。
边关大捷,太子储君的身份再无动摇可能。
三年前,皇后便想让封家的人入主东宫,现在太子身份愈发尊贵,皇后这一想法只会更加坚定,所以当然要先把周围碍事的东西处理掉。
而她写信去边关不是什么秘密,就连陆景阳给她回信的事,都被魏临帝拿去后宫说过。
皇后娘娘大约是觉得她也同样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可惜猜错了。
温柠不无遗憾地想,若是皇后换个办法,一开始就选择拉拢她,说不定她还会动摇那么一点点。
不过,她还不至于犯蠢,毕竟前世封家的结局十分惨烈。
温柠想了一堆,最后觉得自己遇上这种事,太子殿下也是要负责任的。
若是放在平日,她绝不会这么说,但今日陆景阳心情似乎格外好,温柠大着胆子哼了一声,小脸扭到了另一边:“都怪太子哥哥!”
陆景阳长眉轻挑,笑道:“怪我?”
温柠重重嗯了一声。
她凶巴巴地说了一通,越说到后面越委屈,原本还有些虚张声势之嫌,到最后真的变成了愤愤不平,菱唇微微撅着,满脸不高兴:“太子哥哥,他们故意的!”
说完,下巴略抬了抬,一脸不屑:“我才不上当呢!”
陆景阳问道:“茵茵不喜欢那样的?”
温柠被噎了下,她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要跟她谈论儿女情长之事,但转念一想,从前大哥不也跟她讨论过嘛,大约做兄长的,都爱操这种闲心。
温柠摇头,直白道:“不喜欢。”
她冲陆景阳弯眼一笑:“我喜欢文武双全的,四殿下连弓都拉不开。”
她这是在瞎说,无论哪个皇子,即便再如何不善武艺,弓还是能拉开的,不过陆明铮确实不太行,所以骑射比赛根本没有出场。
但就算陆明铮武艺超群,她也不喜欢,她现在是太子的妹妹,若是成了皇子妃,岂不是还要和太子殿下隔开一层。
她又不蠢。
说到比赛,温柠脸色突变。
陆景阳以为她哪里不适,也跟着变了脸色,躬身询问:“怎么了?”
温柠一把拉住人,急急忙忙往回走,语气着急:“太子哥哥快些,再不回去,比赛都要结束了!”
陆景阳看着自己被拽着的手腕,不由哑然失笑。
他确实很在乎茵茵,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所以哪怕只是被觊觎上一眼,他也会心生戾气。
他在看到陆明铮凑近茵茵的那个瞬间,就已经想好要把对方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大恒广袤,向来不缺苦寒辛劳之地。
父皇从不要求他做到兄友弟恭,只要他不伤及他们性命,父皇恐怕连过问一句也不会。
不过茵茵说的不错,今日之事是怪他。
陆景阳凤眼轻轻眯了下,封家人敢把算计打到茵茵头上,不过是觉得茵茵在他心中无足轻重。
那就让这些人睁大眼睛看看,茵茵在他心里究竟何种地位。
温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拉了几下拉不动,眼见着恼了,柳眉皱了起来:“太子哥哥,你快些!”
她要看大哥领赏,再不去就看不到了!
陆
景阳眼里的戾气骤然褪去,堪称纵容的道了声好。
等两人回看台,大哥参加的那一场比赛早就结束了,连人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