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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瓦房。

比艾家的宅子都要好……

“公子是书院的学生?”

青年对书院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看着不像是书院杂役。

“在下姓方,确是书院的学生。”青年彬彬有礼地回,而后笑着解释:“方才这位老者认错了人。”

认错人那你还带我们来……

艾弛心底吐槽。

青年爽朗一笑,挠了挠头继续道:“在下这性子,就是好管闲事。”

“……”

青年又自接自话:“我有种直觉,您老肯定很会做饭。”

艾弛:“……”

“老伯放心,这书院的事我都知道,不会骗您。”

青年笑呵呵的模样终于让艾奕辰想起此人是谁。

“方教授。”

方炎笑眯眯的耸耸肩:“您们这下相信我说的了吧,书院的事我可比杂役知晓得多。”

艾弛干笑。

这个世界教授不是前世的大学老师,而是朝廷正儿八经的有品阶官员。

翰林院专门下派到各个书院掌管课式的监督。

就是这位的模样也太年轻了,瞧着好像刚过及冠。

“多谢方教授。”艾俞连忙带头谢礼。

“无妨无妨,只求日后能留口吃的于我就行。”

笑脸就像是焊在脸上一般,艾弛觉着此人从方才起笑容的幅度都没变过。

这样的人,活脱脱是个笑面虎。

“那学生就先送家中长辈下山,两日后再来。”

艾俞和艾弛有同样感觉。

方教授刚到飞虹书院没多久,就有不少传闻传出。

听闻是在翰林院打了老翰林,被皇上亲自丢到灯泉县来的。

光凭这一点就知方炎背景深厚,说不得就是都城某府的纨绔。

几人离开书院,心思各异地回到了家中。

***

艾奕辰刚回家就又要离开,而且这回还把家中成年男丁全带走了。

但一听书院给出的月银,两个儿媳妇又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年月银能赶得上一家子辛辛苦苦六七年存下的银子。

况且柳氏夜里还听艾逸云说日后能将他们都接进书院去。

第二天态度就立即来了个大反转,笑呵呵地给丈夫收拾起包袱。

艾弛家倒还好,就是兄长艾柱家差点闹翻了天。

大嫂一听艾柱要去打杂,哭得差点眼都瞎了。

最好好说歹说,承诺过两个月就把人接到县城里住,这才作罢。

两日一到,几人准时启程前往灯泉县。

“两个月后飞虹书院招生考试,爷爷在书院等你们。”

临行前,艾弛跟两个孙子说。

二人点头,很是不舍地送别了爷爷和父亲。

最重要是刚吃没两天好吃的饭菜,一转眼就又被打回了原形。

搁谁都难受。

“就是为了吃饭,我们也得考上飞虹书院。”周彬说。

较之前回,此次去县城快了许多。

一进县城就直奔书院而去,根本没在城内多做停留。

这回来领路的中年人确确实实是书院衙役。

对于膳堂后厨可带家眷的事闻所未闻,一脸奇怪地望着几人。

“今早你们暂且歇息,晚些时候有人会送东西到厨房,明日一早膳堂便要开门。”

杂役留下话就要迫不及待离开。

艾弛将包袱放到屋里后就立即再次出了门。

艾奕辰的房门开着,他仰躺在光木板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

已过了好几天,他仍旧没接受从书生变成打杂的落差。

书袍一去,再着粗麻,他只是个农家汉子罢了……

艾弛看了两眼,独自前往厨房。

如果两天时间就能改变十几年的思想,艾弛就可以去写本《如何快速洗脑》的书了。

要想接受身份转变,只能靠时间。

第7章

艾弛从菜地侧边下山,直接绕到后厨。

许是想要将甲乙膳堂区隔开来,甲膳堂砌了面两人多高的墙壁。

乙膳堂应是其他屋子所改造,木窗还飘着股子刚刷的桐油味。

一排水缸在厨房门口,艾弛进厨房时候瞧了两眼,缸底都有青苔了

厨房里更是简陋,三口并排大灶在房屋中间,几口黑漆漆的旧铁锅堆在墙角。

西窗边整排木桌,北墙新打的整面柜子。

这就是整个厨房。

洗菜需得去几米开外的溪边,听杂役说原本有口水井被划进北苑食堂了。

至于所需锅碗瓢盆,得自己去先前方炎教授所指的那个院子里取。

“老二。”

“我在。”

艾柱的声音是从膳堂正门传来,艾弛应声着,手腕一抬间取出了些常用调料。

温控锅离家时也带了出来,看样子还得重新砌口小口径的灶台。

“送米面的人到了,你快来看。”

艾弛用手比划灶台大小,记在心里后才走到膳堂大堂。

来送米面的是山下粮店伙计,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笑呵呵地拿出记账本递过来。

“艾大厨,您签个字,这个月的米粮都在这了。”

此次送来的米面全是白米白面,足足有三四十袋,其他谷物类的杂粮也有七八袋。

“我的老天爷,这些可都是白面。”

艾柱家多亏二儿子出息,一家人吃饱穿暖不成问题。

可要天天□□米那还是不行,艾弛家更是一个月能见两次白米就不错了。

“飞虹书院有朝廷拨款,县令每个月还会专门派人来送肉,保证让大家每日都能吃上肉。”

伙计送了好年几面米面上山,对飞虹书院的情况了解得比许多学生都多。

艾弛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似是故意不知情似的挠了挠脸:“怎的前几日老汉还听学生们说膳堂里的黑面馒头味道不错,我还专门学下做黑面馒头的手艺。”

伙计啧啧两声,先夸两句艾弛仁义,才接着露出鄙夷之色。

“这几年我们送来的可都是精白米,至于为何学生们吃的是黑面馒头,那小的就不知了……”

哪是不知的神色,就是不好明讲而已。

艾弛心领神会,憨厚地朝两人抱拳笑道:“我们是老实人,做事只讲究对得起良心就是。”

两个伙计面上笑,实则心里半点都不信。

这几年他们见过的掌勺没有十人也有五六人,哪个不是说得好听背地里贪得无厌。

书院自山长起都自诩读书人,对膳堂敬而远之。

膳堂里的大小事都由掌勺说了算,开始每日白米到后来掺半白米,再到后头每个月能见着两三次。

伙计怎么知晓?

白面换糙粮。

糙粮在他们粮铺买的,白面在他们粮铺卖的。

两个伙计这回送的正是上上个月飞虹书院掌勺卖的粮食。

要伙计们说,难怪那些少爷闹。

光是克扣白米这点,被挤兑走就是活该。

至于眼前这汉子,那得看他能坚持多久了……

送走粮店伙计,没多会儿送菜肉的农夫也相继送了明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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