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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也蹭脏了。
这时候衣服鞋子相对于工资都贵,一件衣服能顶上一个月的工资呢。
他的手帕是白蓝条纹的,叠得挺整齐。但罗裳没要,直接把他手里的白色线手套抽了出去,说:“手套送我吧,我戴这个回去。”
韩沉抿唇微笑了下,用手指着自己的一侧腮帮子,又指了指罗裳,告诉她:“这地方也擦擦。”
罗裳:……
她连忙用手套往脸上擦去,刚开始没擦干净,又连着擦了好几遍,才把污渍全都擦掉。
忙完后,罗裳也笑了,说:“你来得挺及时,谢了啊。”
韩沉无所谓地摆了下手:“这事太小了,不值一提。”
罗裳本以为,道声谢两个人就可以分开,各回各家了。
但韩沉却没有走的意思,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罗裳有点奇怪,就道:“你是不是有事要说?”
韩沉竟点了下头:“是,有个问题,我一直想弄清楚。诊所人多口杂,我也不方便多说,因为这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罗裳更惊讶了,韩沉居然还有什么事要和她私下谈?
“什么事啊,周围没人,你就说呗。”罗裳确信,韩沉要跟她说的事无关男女之间的关系。
韩沉看了看周围,这边的树荫下暂时确实没人过来。他就指了下不远处的一座宾馆,说:“那边是金山招待所,五层,总共有一百多个房间。”
“去年秋天,金山招待所起了一场大火,当时来了好几辆消防车,但火势比较大,短时间内难以扑灭。不过当天有点巧,消防车刚到二十分钟,就开始下雨,那雨不算大,但雨一下,火就灭了。”
罗裳仍不明白他要讲什么,但她清楚,他还没讲完呢。她就点了下头,表示她在听。
韩沉接着又说:“当时就有人在传,说是天降大雨,救了困在宾馆里的人。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但没过几天,气功大师关一贺的徒弟就传出来一个消息,说宾馆当天起火时,是他师父关一贺发功救的火。”
罗裳:……
“这怎么可能?他们骗人的。”她断然否认这种可能性。
韩沉听她也这样说,就道:“是,我也不信,但有不少人信。这件事一出,关一贺的信徒就更多了。今年他办了两场发功大会,头一次去了五六百人,第二次去了一千三百多人,最近还要办一场 ,会有多少人去现在还不清楚。”
罗裳知道这年头有名气的气功大师都有信徒。越是那些大肆宣传的人,越有可能是假大师。
这个叫关一贺的气功大师敢声称发功救火,罗裳是不信的。这是现实社会,算算命可以,把自己包装成神仙一样的人物来骗人就不对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帮个忙。”韩沉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罗裳早就猜到,他之前跟她说那些事是有目的的,她就说:“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韩沉就道:“再过几天,关一贺还要举办一次发功大会,到时候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现场看看,我们都乔装过去。我知道你有点别人不会的本事,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个骗子?发功这种事,我不懂,但我听说,确实有些大师是有气感的,只是我怀疑,关一贺不在此列。”
罗裳对这事还挺感兴趣的,这年代也没什么娱乐,有时候怪无趣的,她就痛快地答应了:“可以啊,定好日子,你通知我一声就行。”
“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得负责我的安全。我就一条命,可不想缺这少那的。”
韩沉笑了下,“不至于,我肯定会护好你。”
两人说定此事,才在马路上分开,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罗裳再去诊所时,刚刚开诊,就发现了异常的情况。
今天来看病的人,好像来了好几个重病号啊。
这些人刚坐好,诊室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和哼叫声,这么痛苦,这病得多严重啊?
对门大海杂货店的汪翠也带了个亲戚过来,她刚进来就察觉到了异常,怕罗裳这里有麻烦,她特意过来小声跟罗裳说:“今天情况不对,要是看不好你就建议对方到大医院做下检查,就说你这里没什么设备,查不了。”
罗裳清楚她的好意,所以她并没有反驳汪翠的话,只笑了下,说:“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此时她已穿好白大褂,让方远把第一位病人领了过来。
第28章 扬帆
临阵倒戈
罗裳进来的时候, 诊所已经来了八/九个患者。这么多人,再加上家属,诊所里一下子拥挤起来。
屋子里的声音挺嘈杂的, 罗裳很快就察觉情况不对。平时来的病人再多,也不至于这么吵。
这毕竟是中医诊所,又不是大医院的急诊科, 哪有那么多疼得忍不住的患者?
她进里间换了衣服, 回到诊室时, 室内外那些患者她已全部打量了一遍。这一看她就看出了问题,有两个叫得最欢的人是在装病!
罗裳明白了,昨天那个姓范的来搞事, 没得惩, 今天曹治平那边应该又出招了。
方远到得比她还要早,她来之前, 方远已经给这些人放了号。还备好了给每个病人的赠品。
罗裳刚一坐好,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捂着肚子、满脸痛苦地坐到她对面。
“大夫, 我肚子疼,你快给我看看。”
罗裳没说什么, 其他人也没看出来这人有什么不对。
依惯例给此人诊脉之后, 罗裳在处方笺上写了一副药方,跟这人说:“你肺有些问题, 经常咳痰, 早上起来痰堵得厉害,少吸点烟吧。”
这人一愣,直起上半身反驳道:“什么啊?我说我肚子疼, 你给我开的是什么药?”
有不少病人是头一次来,对罗裳不熟, 听到这里,有几个人面上就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罗裳并不介意这些人怎么想,他们要走现在就可以走,因为她觉得,人与人之间要讲缘份,医生和病人之间也是要讲求缘份的。
所以她面对这个中年男人的质问,面对那些新病人的疑惑,并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
“你肚子不疼,为什么非要说疼?是你自己想这么做,还是别人交待的?”罗裳问道。
罗裳沉静的眼神盯着他,看上去很平和,平和中却又带着审视。那男人对上她的眼神时,不禁慌了下。
但他很快想到,自己是收了钱的。如果他这时候承认自己在说谎,那剩下的一半钱他就拿不到了。
所以他很快缓过神来,矢口否认:“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肚子疼,你要是看不明白,就承认得了,搁这装什么呢?”
罗裳把刚才写的药方拿了回来,说:“不好意思,我不会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