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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没过多久,秘书又把这个工作人员送走,他正要离开办公室,焦局却叫住他:“最近让你起草的名单拿来我看一下。”
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局里要重点关注的人物。简单地说,名单上的人一旦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局里会第一时间把情况反馈给市内各个公安机关,并要求各部门尽一切力量对目标人物予以保护或营救。
秘书连忙回去把名单交上去,焦局看了看,随后道:“再加一个人。”
说着,他亲自把罗裳的名字写了进去。
等秘书出去后,焦局独自一人站在窗边吹着凉风,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吴强不仅是他手底下的人,还是他女婿,于公于私,他都想把吴强救回来。
韩沉的怒气,他能理解,但这件事就算让他重新来选,他还是会让人去请罗裳。
韩沉离开焦局办公室,开着吉普车出了大院,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回了山河路自己家门口。
诊所的门关着,这个时间,罗裳一般都回家了。韩沉往门口看了一眼,转身推开了右侧厢房的门,打算在这边应付几个小时,稍晚一点,再去跟副队他们换班。
最近他们盯的那伙人都露了面,这些人的行为挺嚣张的,其实经不住查,韩沉和刑警配合查了几天,就找出了不少相关证据,收网也就是最近的事了。
那伙人这两天还真的找过罗剑,罗剑按照韩沉的指示先交了一部分保护费,剩下的承诺开店一个月后再交齐,还真没跟那伙人硬碰硬。
韩沉推开几天没进的房门,和衣往外间的行军床上一躺,眯着眼睛试图睡一会儿。但他并没有成功睡着,躺了一会儿,又重新坐起来,起身从黑色茄克兜里掏出一个扁扁的方型盒子。
盒子里是一个女式腕表,是半个月前买的。他本来打算那天吃完烧烤后,人都散了,再送给罗裳的。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谢楚华搅局,不光气氛没了,罗裳甚至有了重新考虑两人关系的打算,这手表自然没能送出去。
韩沉坐起来,打开盒子,拿着腕表在手心上比了比。这根表的表带比他手腕可细多了。
拿着表摩挲了一会儿,韩沉把表放回盒子里,再往旁边桌面上一放,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边的墙,睡意全无。
这时天刚有点黑,屋里没开灯,方远和罗裳从制药间里出来时,以为韩沉还像往常一样并没有回来。
方远就跟罗裳说:“玉灵膏明天就能分装了。明天晚上我就得去火车站赶火车了,今天是我最后一天送你回家。”
罗裳反问道:“你这话说的?又不是不回来了,用得上最后一天这个词吗?”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诊室门口,方远打开门,一眼看到了停在门口的吉普车。
“咦,老韩回来了,他啥时候回来的?咱俩刚才忙着往灶里添柴熬药,都没注意。”
方远说着,伸手就推开了韩沉平时住的房门。
屋内有些暗,为了看得清楚些,方远伸手就在墙上的白炽灯开关上按了一下。
“啪”地一声,韩沉被声音惊动,坐了起来,腰上还盖着一截薄被。
灯亮时,他下意识伸手在眼前挡了挡,随后才放下手,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罗裳和方远。
“哟,你真在家,怎么一点声都没有呢?”方远说着,大踏步走了进去。
罗裳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韩沉,韩沉瞧了她一眼,但他很快就把眼神挪开,低头看着地面。
这时方远已经走过去了,他一眼看到桌面上的表。那表很明显就是女式的,方远当即笑道:“老韩,你给罗大夫买表了?啥时候买的啊,还挺好看。”
看到方远要拿起来,韩沉伸手就把表盒抢了过去,说:“别乱碰,你手洗干净了吗?”
方远抬手闻了闻,故意说:“我洗了,你不让我看我不看就是,用不着这样。”
“既然你在家,那我就不送罗大夫了,你有车,你送她更方便。”
方远早就看出来,罗裳和韩沉在闹别扭。他一直不好说什么,这次好不容易让这俩人碰上了,他可不会傻到继续留下来碍事。
说完,他转身就跟罗裳道别,骑上车就溜了。但他稍后还会回来,罗裳不让他们守了,但他和江少华并没放弃,打算继续守株待兔。
一时间,门里门外就只剩下罗裳和韩沉两个人。
韩沉缓慢地盖上盒子,想着罗裳白天时直白的拒绝,他也不知道他这个盒子还有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你要不忙的话,就开车送我回家吧。”罗裳平静地道。
“不忙,等我一下。”韩沉掀开被子,弯腰迅速穿上了鞋,起身时顺手把表盒揣到了上身穿的茄克兜里。
罗裳回诊室拿了包,先走了出去。
两个人沉默地上了车,直到韩沉启动车子,把车开出了山河路,罗裳也没跟他说话。
车开到一处公园附近时,韩沉才跟罗裳说:“最近休息得不好吗?”
罗裳反问道:“你意思是说我脸色不好,看着比以前憔悴呗?”
韩沉:……
罗裳又道:“手表给谁买的?款式看着还过得去,下次再给人买东西,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韩沉听到她这么说,连车也不开了,把车停在路边,眼神受伤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还能有谁,你以为我跟谁都行啊?我要跟谁都行,用得着等到现在?”
“你还要给我参谋?你……”
韩沉说话时,连嘴唇都有些抖,他不想让罗裳看到他难堪的样子,便转头看向车窗外,胸口的起伏却显露出,他心情不平静。
罗裳偏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呼吸平稳了些,才道:“现在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就是普通人,有小心眼,会耍脾气,说话还气人。外人都觉我是个和气的大夫,但我在家跟在外边肯定不一样,时间长了你能受得了吗?”
“受得了受不了我没得选,我出不来了。”
“你生气了打我都行,别一直不理人,这太难受了…”
韩沉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罗裳怔了下,朝他伸手:“表呢?”
韩沉从茄兄兜里往外掏表盒,掏了好几下,表盒竟卡住了。罗裳见了,就伸出手在他兜里掏了两下,顺手就把盒子拿了出来。
她打开盖子,拿出表在手腕上比量了几下,随后又看了看表盒里的单据,落款处有购买日期,看样子已经买了小半个月了。
“不给我戴上吗?”罗裳拿着表看他。
“你真要?”韩沉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当然要,这表一百多块钱呢,挺好看的,干嘛不要?”
“我不光要这个,以后还要别的,衣服啊,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