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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有会员出事了,我这忙前忙后,没能顾得上你。”

接站?这人就是葛鹏口中的“领导”?那个女人呢?也是“领导”之一?

陈琮觉得有哪儿不太对:他这种新人小角色,至于动用两个以上的“领导”去接?还有,那个女人明确表示自己“不负责接待”,那她负责什么?从旁……暗中观察他?

牛坦途叹气:“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出事的会员叫方天芝,方姐,老资历了……”

“我这一查,才知道你跟方姐不但同车,还同一隔间,所以想向你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他略顿了顿,字斟句酌:“出事之前,你们隔间附近,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

一起偶然的病发,愣是让牛坦途问出了谋杀案的感觉。

陈琮:“出现可疑的人,跟她发病有什么关系?”

马修远连忙补充:“牛头的意思是,这种突然的病发,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细节,她在车上,有跟什么人产生过口角、或者冲突吗?”

陈琮心头一顿,说:“有啊。”

他把因换铺不成引发不快,以及后半夜方天芝使坏被他叫破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牛马二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估计也觉得这事不光彩,都有点尴尬。

牛坦途努力为同僚挽尊:“方姐可能也就是想跟人开个玩笑,她平时不这样……嗯,不这样的。”

陈琮:“那她发病,不至于是被我和那小伙刺激的吧?”

马修远赶紧摆手:“那绝对不至于,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陈琮:“还有就是,我看到她发疯的场景,受了点刺激,做了噩梦……”

很明显,牛头马面一点也不关心他受到了什么刺激,牛坦途含蓄地打断他:“行,我们就是问问,那你忙,不耽误你吃饭了。”

陈琮点了点头,麻利起身,但步子刻意慢了半拍。

果然,让他隐约听到了牛马二人的轻声对话。

马修远:“你别把事想得太严重,要我说,就是方姐太心急了,走火岔气。”

牛坦途:“方姐的资历,不至于犯这种新手错误啊。你说会不会……是咱内部出问题了?我跟你说,99号人,99样心肠,真不好说,就好比那个陈天……”

马修远赶紧“哎”了一声,牛坦途也及时刹住了口。

第5章

陈琮出了宾馆,脊背上挂一线凉。

他非常肯定,牛坦途没说完的那个名字“陈天”,指的是陈天海。

马修远急着制止,牛坦途慌忙收口,显然是怕他听到,再结合前后语意,对“人石会”来说,陈天海是个别样心肠的?

陈天海的失踪,突然多了一重意味:八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别是被协会给清理了吧?

那为什么这趟又邀请他参会呢?

陈琮脑子里阴暗爬行:莫不是辣手灭门?陈天海失踪,他爸陈孝疯癫,二十多年前那柄照着脑袋抡下去的锤子,焉知不是协会搞鬼?而今轮到他,这是要把祖孙三代齐齐整整送走?

边上有人大吼:“有病啊,发梦呢?挡路了知道不?”

陈琮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站马路边发呆,挡了一个早点餐车的路,他赶紧让道,摊主横了他一眼,摊面上,铜锅奶茶晃晃荡荡,刚出笼的羊肉烧麦热气四溢。

这烟火气把陈琮拉回现实。

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想多了:法治社会,朗朗乾坤,应该……不至于吧。

不管怎么样,戒备心不可少,先小心观望吧。

***

陈琮利用一个白天的时间,把县内的几家宝玉石铺子给逛了。

老王说得没错,内蒙古煤矿资源丰富,阿喀察县郊就有个露天小煤矿,而有煤矿的地方,容易产出煤精。

众所周知,煤是亿万年前的大量植物埋在地下,经过一系列漫长的地质作用形成的。煤精,顾名思义,煤之精华,出身更加高阶,据称是远古时期【油料丰富】的【坚硬树木】长期埋藏而形成的。

所以相较普通的煤,质地更加致密坚硬,韧性大,带乌黑的金属光泽,经雕琢加工之后,可作装饰品或工艺品。

陈琮收到一块不错的料,不大,手握件,看形状像狐狸回头,老话说“狐狸回头,必有缘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他寻思着回去找人好好雕琢一下,做个AB面恩仇件——现代人喜欢看爽剧爽文,光报恩传统了点,强势复仇更戳消费者心巴——价钱翻个几番不成问题。

付款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煤精料,有占卜镜吗?”

业内传言,用煤精做成的占卜镜极其灵验,秒杀什么青铜镜水晶球,原因不明,陈琮自己琢磨,可能因为煤精是碳(C),人是碳基生物,烧巴烧巴也是碳,碳碳之间同元素好沟通,而青铜主Cu,水晶是二氧化硅(SiO2),跨物种交流有障碍。

但入行这么多年,他只是耳闻,从未真正见过煤精料的占卜镜,所以每次见到煤精的卖家,总会多问一句。

这话不知怎么的就冒犯到老板了,那人原本做成了买卖一团和气,骤然间变了脸,骂他:“去你M的,给你脸了我!”

陈琮惊呆了,没有就没有呗,怎么还骂人呢。

然而骂人还不足以体现老板的震怒,他居然还上了手,连推带搡把陈琮从店里轰出来,唰啦一声拉下了卷闸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陈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店门口的步道上吹冷风了,还招来了不少人注目,尤其是斜对面开锁铺门口的小个子男。

陈琮看他有点眼熟,下一秒想起来,这人是旅行社接站的那个葛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开车时还好好的,现下手上却缠了绷带。

他冲葛鹏点头致意,葛鹏却慌里慌张,衣领一竖,缩着脑袋匆匆走了。

陈琮叹气,到阿喀察之后,不,从火车上开始,遇到的人就都怪里怪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

回宾馆的路上,陈琮惦记着小宗的嘱托,去了趟羊肉铺。

羊肉铺是宾馆旁边那家老羊汤馆的老板推荐的,说是自家长年在那进货。时近年底,铺子刚好在集中杀羊做年礼,定个半扇,带腿带排,一大家子过节管够。

循着地址找过去,天已经黑了。

铺子门面不大,灯光雪亮,进门就是一排倒挂的肉红剥皮羊,肉是新鲜,场面反胃。

老板穿一件脏污的厚白围兜,正跟一个戴黑色堆堆帽的年轻妹子讨价还价。

陈琮听了几句,理出大概。

羊肉半扇一卖,满五打八五折,妹子这边订了三件,想谈个九折,老板不同意,油手撩着围兜下摆擦了又擦:“生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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