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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答复,他说,他感觉到蛇了。

这也太自相矛盾了,颜如玉莫名:“这说明了什么?”

禄爷沉默片刻:“说明这一次,魇山很反常,非常反常。”

陈琮心中一动:“是不是跟狼人变身似的?蜘蛛忽然群体合作、结出那么大的网,花猴也说,以前来这儿,无线通讯都正常,唯独这次,一进鬼林,信号就不通了。”

花猴补充:“对,而且蜘蛛结网,正好结在鬼林边缘,就跟划定区域似的。”

禄爷说:“是啊,你们也发现反常了对吧?养神君也是这感觉,但他比你们更敏锐,他说这一次是有原因的,魇山的反常不在山,是外来的,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梁婵原本在为梁健揪心,听得神不守舍的,此时渐渐听进去了,不觉毛骨悚然,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不知道,说不清楚,但他觉得,自己能找到源头。”

为了“低调”,肖芥子一直挨着神棍坐,怕防瘴口罩不够,还两手遮捧着脸,一副循规蹈矩的女助理模样。

听到这时,她心头一跳:难怪刚刚总觉得养神君那根盲杖要抬不抬的,难道他是想用杖子指人?

禄爷看向昏迷的养神君,有点自责:“也怪我,一听说能找到,也没多想,只顾着催他赶紧……结果,你们都看到了。”

神棍恍然,再一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怪不得,刚他的表现那么奇怪,总觉得他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整个人很痛苦、很挣扎,七窍都流血了……不会是,被那东西压制、或者反噬了吧?”

大灯连连点头:“有可能,他摔倒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找不到,到处都是,找不到’,感觉都要崩溃了。”

戴天南挠了挠头,原本清晰分界的头发被挠得混作一团:“等会啊,禄爷,如果是沾染了梦魇的碎块、撞了魇,那只要胆子大,不被吓疯吓死也就没关系了对吧?魇又不能对我们做什么实质性的事。”

禄爷回答:“那可不一定。按以前的经验,魇是不能对我们做什么,但这一次,养神君不是说了吗,非常反常。”

“他都七窍流血、栽倒在地了,你还觉得,魇不能对我们做什么吗?”

戴天南张口结舌,顿了顿才又开口:“那我这头少了六个人,除了那个被蜘蛛逮去的,两个被斩头,三个失踪,这到底是魇做的,还是不是魇做的呢?”

禄爷冷笑:“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这不也少了个人吗?还有,戴老弟,事到如今,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别拿什么来魇山看风景的话来搪塞。我们是来找世龙的,你呢?你们这夫妻齐上阵,还带了不少好手,你是来干什么的?”

戴天南没想到禄爷会如此直接,猝不及防间,面色颇为尴尬。

说着说着,忽然扯上双方恩怨了,神棍有些局促,正想说作为外人、要么回避一下,春十六泰然自若的一句话把他钉在了原地。

春十六说:“事情都过去几百年了,说出来也没什么。禄爷,我们还想问你呢,魇山当年,怎么说废就废了啊?”

卧槽,魇山当年!

神棍和肖芥子迅速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

禄爷被春十六反将一军,只觉莫名其妙:“几百年前的事了,问这个干什么?”

春十六人长得像教导主任,作派也十足十,板着一张脸,仿佛生来不会笑:“几百年前的事了,说来听听呗,又不妨碍什么。”

禄爷好笑:“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是有关系才能说吗?那可有大关系了。禄爷,魇山当年说废就废,你们野马可能是无所谓,可里头,有咱们春焰的人啊。”

事情不大光彩,但到底是旧事,摊开了讲也无妨。

春焰源出“人石会”,因着做派、理念不同,当然了,人品上可能也有高下,最后被分出来了,更确切地讲,驱逐出来了。

但两边都养石,一边正当盛时、蒸蒸日上,另一边被弃如敝履、面上无光,难免心理有落差。

春十六若无其事:“说出来不怕你们笑,当时的春焰自己不行,又眼馋你们的,思来想去,动了歪念,决定偷师。所以,想方设法,混了一些人进去。”

那年头,路比现在难走得多,瘴气也更毒,无法对外通信,哪怕放出信鸽,十次里也只能成功一两次,而且,飞鸽传书,不敢写得太细,怕中途被人截了,所以只寥寥几句,且都是暗语密信。

算起来,从头到尾,只收到过三次传书,简短翻译成白话文如下。

第一次:这里很妙,魇神庙真是个宝库,里头有高人修习的心得。可惜搬不走,我们只能慢慢誊抄。

第二次:脱此樊笼,我们之前还不相信,以为是虚妄之说。现在亲身经历,兴奋不已,“共石”是其中的诀窍。

第三次:不负使命,满载而归,期待见面。

春十六就说到这里。

常昊正听得起劲,下意识追问:“然后呢?”

春十六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戴天南接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当时的春焰前辈,眼巴巴等着那些人满载而归,等了一个月,再等一个月,直等了小半年,才意识到不对劲。”

还以为那些卧底是被“人石会”发觉、辣手处理了,战战兢兢躲藏还来不及,哪还敢追究?

一直到很久之后,无意间得知,魇山自那之后就荒废了,而那些“人石会”进山的人,跟春焰的卧底一样,就此杳无音讯。

说到这,戴天南笑呵呵看禄爷:“再然后,不管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消息了。您问我干什么来了,‘魇神庙真是个宝库’,好奇、眼馋呗,这理由够充分吧?”

“话又说回来,禄爷,就算是加密档案,几百年过去了,也好解密了吧?当初春焰的人,是被你们给料理了吗?”

禄爷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当时魇山里居然混进了春焰的人,我也是刚刚、才从你嘴里知道的。”

戴天南“呵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那魇山为什么荒废,能给个说法吗?”

禄爷缓缓摇头。

神棍急得不行,也忘了自己是个外人:“这么大的事,‘人石会’没个记录什么的?”

禄爷还是摇头:“说实在的,这事我也奇怪,但‘魇山荒废’这事,在协会记录里,确实是一笔带过。”

如春焰所说,魇山位置很偏,对外通信也难,不去打扰隐居魇山的人修习,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再然后,忽然有一天,不知是谁惊觉:“好久没魇山的消息了。”

于是遣人去看,人走寨空,魇山内外都没人了。

陈琮只觉匪夷所思:“人走寨空,走哪去了呢?那些人应该有家人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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