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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这句话声音不算小,周宜宁站在后门口,恰巧能听见。

倏地驻足。

“因为爱呗,”没等他说出口,江从南贱兮兮接话,“宁妹在哪,裴裴在哪。”

周宜宁捏着裙边的手不禁垂落。

又是和她有关。

心头思绪万千,连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话都没听清,只一脸麻木打开手机,搜索赵临风提到的这些学校。

每一个,都是她再努力追赶,也望尘莫及的。

明明他出国时最好的选择啊。

周宜宁放下手机,并未理会少年一条又一条的询问,突然失了往前走的力气。

谁也没注意到,她在这站了很久。

似乎有心理感应,裴京闻莫名烦躁,他起身,正好瞥见走到拐角的身影。

他眉心一跳,抓起旁边的袋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

到了拐角处,他终于快步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

“为什么着急走?”

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周宜宁才克制住面上所有的松动,“你在,不想进去。”

裴京闻愣了下。

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沉默几秒,他问出心间浮现的猜测,“躲我?”

周宜宁对上他的视线,平静如止水,“没有。”

悬着的心口松缓了些。

但那种不对劲更明显,裴京闻只能试图靠过去。

只是他前进一步,少女就会后退一步。

无声的抗拒,在两人之间筑起一层坚硬的墙壁。

“周宜宁,”他定定看过去,眸色深沉,“你那天还欠我一个答案。”

知道躲不过的。

或许是为了让他死心,更或许是让自己死心。

她后退一步,掐住收心,几乎痉挛的痛感,才让她保持眼底的冷漠,“听好,我只有一个答案。”

对上少年明显紧张的脸庞,她一字一顿,无比淡然:“我不喜欢你。”

裴京闻彻底僵住。

漆黑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笑意被阵痛取代。

顺风顺水十八年,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裴京闻从不知什么叫“拒绝”,他反复理解了这几个字的意思。

很长时间过去,他才找回声音,哑着嗓音:“……为什么?”

狭窄的角落,和之前逼近的暧昧相反,空气里全是刺耳的字眼。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勉强不来的,”周宜宁拼尽全力控制眼泪,脑袋瞥向一边,“别再联系了。”

每一个字出口,就像锋利的刀口,狠狠凌虐她的骨肉。

可她不能退缩。

退缩了,她会忍不住扑进日思夜想的胸怀,成为她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似有越来越低喘的呼吸声传来,周宜宁清晰听到心头泣血的声音。

怕所有伪装的冰冷功亏一篑,她用力挣脱少年桎梏的手腕。

最终,裴京闻舍不得她疼,还是缓缓松开。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那双往常含着各种撩拨、挑逗、混不吝的含情眼,此刻全都是凶戾和黑沉。

还有很多她分

辨不出的情绪。

“周宜宁。”

嗓音前所未有的低落,一夕间所有的意气风发消失殆尽。

他不由分说掰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将袋子跨进她的手里。

周宜宁只听见,向来散漫不羁的他低垂眼眸,用近乎卑微的语调,咬字极清:“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试试再接触看看?”

周宜宁的手背,似乎有一滴温热的泪水。

……他,是在为她流泪吗?

随后大脑传来钝痛,她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短暂的失去思考,她恍然找回思绪。

像他那样永远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为谁低头呢?

只是她不敢抬眼。

怕触及到那双隐含恳求的眼眸,心脏被硬生生剥离开来。

她低垂着眼睫,唇瓣的软肉似乎被咬出血,口里难掩的咸涩:“不能。”

似要撕碎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

她狠下心,声线坚定,几乎听不出任何温度:“裴京闻,别纠缠我。”

话落,她用力逼回眼眶的热泪,“我不想看不起你。”

而后,她毫不犹豫,将他塞进手里的礼物,干脆利落扔进垃圾箱。

动作无比决绝。

“……所以你说的答应,其实是在玩我?”

嘴里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可她的世界,已经没了退路。

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推开他。

“是。”

刻薄,违心。

视线从纸盒收回,裴京闻忽然轻笑出声。

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这些日子的期待。

少年被额发遮敛的眉眼,一点一点覆满桀骜。

他冷笑出声,眼尾勾起满是嘲讽,“真狠啊你,周宜宁。”

停顿几秒,他再次出声,字句满是凉薄,“就当老子真心喂了狗。”

“你不会再遇到,比老子更爱你的人。”

定定盯着她的无动于衷,留下这句话,裴京闻头也不回地下楼。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周宜宁彻底崩溃,按耐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似乎一直压抑,她连哭声都没有 ,只有不绝如缕的低泣。

裴京闻,那么好的你,应该拥有灿烂光明的未来。

而这个未来,不会是我。

浑浑噩噩回到出租屋,她闷头在被子里,直到耳畔响起雨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

脑中忽然浮现一个疯狂的决定。

她连伞都没打,冲进雨幕,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打了车,跑回和他对峙的拐角。

幸好。

今天保洁还没来得及收拾垃圾桶。

她小心翼翼捡起,借着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了盒面刻着的字。

我的女孩,永远18岁。

裴京闻爱你,至死不渝。

而字迹,是她熟悉入骨的样子。

她都能想见,少年一笔一画刻下这几个字的神情。

她几乎痛到浑身颤抖,哆哆嗦嗦走了好久,自虐般从柜子里取出那些被她锁起来的礼物,呜咽着蜷缩在床上。

她好似陷入了一场走不到尽头的梦境,画面光怪陆离,怎么也抽不开身。

梦醒后,她怔怔盯着桌子上的纸盒和花束,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之前被锁起来的纸袋和锦盒。

是一盒早已过期的点心。

底下的印记,是「御品斋」的。

整个南临最高档的糕点坊,据说只能当天提前很早去排队,且只有几千个名额。

底下还有一条手链,末尾挂着一只向阳而生的雏菊,底部刻着她的名字。

怔怔盯了好久,她的视线落在打开的锦盒上。

是一包玛格丽特种子,播种日期在春天。

……可是,她已经等不到有他的春天了啊。

眼泪无声无息从早已哭肿的双眼流下,她看向毕业那天的花束。

里面有一对花戒。

都是他亲手选好的,放进去的。

周宜宁不敢再往下想,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刀片片割开,连带五脏六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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