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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看不清长相,一只眼睛高高肿起的少年站在沙发边上,饿狼似的死死盯着来人。
虽然瘦的吓人,但也高的吓人。
年纪估计不大,但比许诺高整整一个脑袋。
“我是新来的保姆,来照顾你的。”
许诺想了想,还是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浑身是伤,营养不良,眼神凶的跟狼崽子一样,这就是她对自己雇主的第一印象。
不过为了顾弄旋,也为了她的治愈值,她是不会轻易退缩的。
爱玩刀就爱玩吧,只要不往她屁股上扎,随便吧。
但她说完后,那少年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凶恶的瞪着她。
许诺以为他不想跟自己说话,倒也没坚持,看到这乱糟糟的,跟被土匪劫过的房间,尤其那些花瓶的碎片,准备找工具先收拾一下。
没想到她刚动一下,那警惕着人突然朝她冲了过来,嘴里还发出类似野兽的怒吼声。
许诺刚要躲,结果人冲到她面前,突然昏了过去,‘啪’一下倒地上了。
许诺:“………”
你这样让我很没成就感。
看着倒在地上,头上还裹着纱布的少年,她心想该不会是精神受了什么刺激吧,上辈子大学做志愿者的时候,见过许多因为严重精神疾病躯体化,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
但是家里人不理解,他们认为孩子是不想上学在装病,有的甚至直接不管了,任由那些被严重伤害的孩子自生自灭。
不过这个少年是什么情况,还得再观察一下。
【话说,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像保姆啊,小顾,这又多了个雇主,我怎么老带小孩】
系统:【不道啊,可能跟你上辈子没考成教资有关?】
是的,许诺上辈子计划是考教资的,谁成想名还没报,人先生病了嘎了。
“我嘞个大清亡了。”
不靠近不知道,一扶吓一跳。
这人也太臭了吧!
浓重的血腥味儿混杂着药味儿,给许诺刺激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看着瘦,抱起来更是让人感受不到重量。
瘦骨嶙峋的,明明是生长期间的男孩,胳膊却只有她一半粗,许诺有一瞬间都怀疑怀里的人真的还有气儿吗。
把人抱进洗手间,许诺先做的,就是把他那一身脏到根本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给扒了。
结果越扒越沉默。
瘦的骨头清晰可见的胸膛上,脏的看不出肤色,但带着血的伤痕却清晰可见,她甚至还在他胳膊上看到了烟疤。
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没敢用水洗,许诺沾湿了毛巾避开伤口一点点给他擦着,可他身上伤口实在太多,等处理完,她累的一身大汗。
系统说他是饿晕过去的,好不容易给人喂进一口水,许诺把他抱到了床上,随后走到厨房。
冰箱没被人动过,里面食材齐全。
想到那瘦的没眼看的身体,略微考虑,许诺选择煮粥。
“不知道他多久没吃过饭了,而且脑袋还绑成那样,还是忌口一点好。”
没做一会儿,她就被热的不行,反正房间里没人,她索性摘了面具,把头上的丝袜也脱了。
碍事儿的东西摘下来后,她速度更快了,很快粥就出锅了,放着凉了一会儿,许诺将切好的肉丝放进去,又撒了点葱花。
做完后,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心想去看看小脏孩的情况。
谁曾想一转身,许诺近距离跟一双凶狠的眼睛对视上了。
近到对方的鼻尖都挨着她的鼻尖。
长年累月的表演,让她的素质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即便心里发出一声被吓一跳的尖叫,但是许诺面上不显。
甚至还颇为淡定的问了句:“有事儿吗?”
主动退开一段距离后,她快速的把面具重新扣到头上了。
【你是死人吗系统,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在这儿看多久了!】
系统:【………报一丝,刚才去看瓜六举报,滴血验亲了】
“我在给你做饭,你吃点吧。”
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依旧凶恶的瞪着许诺,满眼警惕,手里还握着什么。
许诺不看还好,注意到后吓了一跳。
鲜血顺着他那只手缓缓滴落,仔细看,原来那只手里攥着的,是一块尖锐的碎玻璃。
许诺想到他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浑身冷汗一下下来了。
“松手!本来就瘦的跟风干的狗屎似的,再流点血你不要命了!”
她走过去,朝他伸过手。
谁知少年反倒握得更紧,血不要命一样流的更多了。
许诺有些头疼。
这还不如是个熊孩子呢。
小顾啊,你可要靠着这部电影大火啊,不然你姐我憋屈死了。
这种时候,不能再刺激他了,索性转过身把厨房简单处理了一下。
一转头就看到了正死死盯着自己手里那碗粥的少年。
“给你,敢把碗砸了浪费食物,我把马桶栓塞你嘴里。”
想象中被伸手打翻的情况没有出现,对方撒开手里的玻璃碎片,用鲜血淋漓的手接过了那碗粥,背过身站在角落里,一边盯着她,一边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
还好粥不烫,不然这么一口下去非得烫出个大血泡。
许诺觉得这个吃相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回神后,少年已经喝完了,并且将碗边的米舔的干干净净。
怕他反应过来把碗摔了,不想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的许诺伸手要了回来,看着明显意犹未尽的少年,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直接道:“你现在不适合多吃,对身体不好。”
刚想把碗放进水池,谁成想从她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人突然开口了。
他盯着许诺,说了什么。
吐字黏腻,发音也奇怪,她最开始没听懂,但在他一遍遍重复,而且越来越清晰后,许诺听懂了,他说的是——
“老婆……”
第25章
无名记忆中,曾听到过世界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养他的老乞丐被人打死了,他咬下了领头人的耳朵,当然,他也被打了个半死。
从那之后,就听不到声音了。
起初很慌张,但是地下斗兽场充斥厮杀的日子没有给他逃避的时间,他被迫快速适应了‘听不到’声音的战斗。
唯有夜深人静,窝在牲畜圈里时,他会想起缺了牙的老乞丐抱着他,数着那卖破烂积攒下来的钱,一遍遍告诉他:“这是给你娶老婆的钱,可不能动啊,咱娃娃长得俊,以后也要娶漂亮的老婆。”
他那时候还小,板着一张小脸问老乞丐:“什么是老婆,好吃吗?”
老乞丐说:“老婆就是会照顾你,会帮你洗澡、给你做好吃的饭,会陪你一辈子,对你好的人。”
生着一张跟垃圾场格格不入脸蛋的男孩仰头看着干巴的像老树皮的人:“爷爷是我老婆。”
老乞丐让他逗的哈哈大笑:“那可不行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