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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浪费我们的时?间。”
“无用之物?”老唐恩说道,“你?们认为人类的大脑是无用之物?”
“它太过脆弱了?。”康奈尔说道,她的语气已经出现了?一些不耐,“限制了?人类的思考能力,记忆能力,理?解能力,甚至还要?被一些不必要?的负面性格和情感所干扰。”
领头人说道:“好了?,唐恩医生?,虽然我们是双向?选择,但也不该是你?一直向?我们提问。”
“这就是你?们杀了?我的女儿,将她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陌生?人的理?由。”老唐恩喃喃说道。
“什?么?”领头人没能听清。
“我带来了?你?们想要?的东西。”老唐恩说道,他将手中的手提箱放在了?桌面上,站起了?身,“看来我们确实不合适,灯塔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你?们拿走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便转过身,想要?离开仓库。
“等等。”领头人说道。
老唐恩停下了?脚步。
仓库门?口,那两个一直守在门?外的面罩人也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唐恩。
“我们要?先检查一下义体大脑是否有损伤。”康奈尔解释道,“如果数据受损或者硬件受损,我们是有权力要?求你?赔偿的,这毕竟是灯塔的财产。”
那个被打断了?夏年叔叔八卦的灯塔成员则语气吊儿郎当道:“你?最好祈祷没有损伤,因为这玩意儿可?比你?那女儿没用的原始大脑的维护费用贵多了?。以后要?是人们都说,老唐恩在第六区赚的医疗费都用来给灯塔偿还债务了?,那名头可?就不好听咯。”
老唐恩深吸了?口气,平息他心中翻涌着的怒火。
“你?们要?现在检查?”他问道,“这里连仪器和设备都没有。”
“不需要?那么复杂。”康奈尔说道,“我们有微缩设备,可?以大致检查一下。”
“如果你?们需要?仔细检查,我可?以陪同你?们去有大型设备的地方。”老唐恩说道。
康奈尔笑了?起来。
“不。”她说道,“灯塔的总部可?是保密的,我们不可?能带你?过去。”
老唐恩内心有点失望。
他的目光扫过了?仓库内的五人,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两个面罩人。
“也行吧。”他自言自语地说道,随后他提高了?嗓音,“抛开你?们做的那些能把老子恶心吐的畜生?事?不谈,我还挺佩服你?们的义体工艺,你?们这义体大脑的外壳的防窥能力真?的是临星城数一数二的强。”
“毕竟这可?是划时?代的产品。”康奈尔颇为自傲地说道,“若是让人随随便便开启义眼扫描透视,就把里面的构造全都给抄了?去,那可?就没意思了?。”
“如果让临星城所有的保密柜都用上这种技术,那可?就有乐子看了?。”老唐恩说道,“毕竟,只?要?不打开它,就永远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
老唐恩笑了?笑。
那个笑容很复杂,像是在遗憾,又像是释然。
“至少在这个时?刻,”他说道,“我们是平等的。”
他这句话一出口,领头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仓库内似乎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随后——
“轰——!!!”
爆炸声轰然响起,火光瞬间吞没了?一切!
就在被爆炸的冲击波吞没的那一瞬间,老唐恩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可?笑的念头。
……作为一个医生?,他本该是拯救生?命的。
可?此时?此刻,他却要?夺走他人的生?命,完成复仇。
这是否算是背弃了?他自己的誓言?
他会不会遭到天谴,遭到神罚,在死之后被罚入地狱呢?
不,不会的。
……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
若是神灵真?的存在,祂怎么忍心看着好人受难,看着恶人得意,看着这被异化的、被腐蚀的世界一点点走向?灾难的深渊,看着苦痛与绝望的哀嚎如潮水般淹没人性中最后一点点光辉的色彩?
他的思维停滞了?。
他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后剧痛消失,他从未觉得自己的思绪如此轻盈,灵魂如此自由。
……
“轰——!!!”
夏年从被她挟持的出租车上跳了?下来,朝着仓库的方向?拼命狂奔。然而,她还没能接近仓库,爆炸的火光就已经冲天而起,冲击波造成的巨大的风浪将她逼退了?好几步!
【太迟了?。】
系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冷酷无情地响起。
【你?来晚了?一步,太迟了?。】
夏年的头脑空白了?那么几秒,随后,她擦了?擦脸上被飞溅的碎屑刮破而流下的血,一步步朝着仓库的废墟走了?过去。
【那边很危险!】系统警告道,【不要?过去!】
夏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战栗的轰鸣声响彻她的脑海,在她的颅骨内演奏着盛大的交响乐。
如同欢庆着命运的降临。
就这么短短几十步的路程,她似乎转瞬即至,又似乎走了?很久很久。
她无端地想起了?很多很多东西。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老唐恩时?那顽固暴躁的老医生?脸上不信任的表情,想起他在听闻自己见义勇为后稍微有些松动的态度,想起他知道她没有住所时?板着脸批给她的假期。
她想起偶尔加班时?会在桌子上发现的三明治、面包和蛋白棒,想起自己在面对病人的质问不知所措时?将她轰出病房的指令,想起自己险些丧生?在失控体手下时?那愤怒而又担忧的责怪。
她想起了?老唐恩曾经给她展示过的家庭合照,想起照片上年幼的小黛比和她那板着脸的父亲。
她听见老唐恩的声音说道:“我就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我这辈子不就为她活吗?”
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如同潮水般涌来。
最终,那些潮水化作了?被打翻在地的威士忌,灼热、辛辣。
她仿佛看见老唐恩拿着那瓶酒时?露出的微笑。
……那是一种释然的、放心的、安详的微笑。
她终于再次成为了?感染科义体医生?。
于是,老唐恩最放不下的感染科义体诊所,也终于找到了?它的继承者。
夏年终于走进了?仓库。
她踏过碎石和钢筋,t?无视了?满地的废墟和鲜血,一步步走到了?老唐恩的身边。
她跪坐在地,一言不发地将压在他身上的碎石清理?掉,随后,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