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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这?要是换在?以前,林诘栩能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风骨和手段!”
夏年瞥了?一眼电视,将这?条新闻听了?进去?。这?个电视台显然是被保守党所控制的,所以这?种?对痛骂柏塔的画面才能被播出来。
随后她顺手关闭了?电视,走出了?诊所的大门。一边走着?一边在?政府网上搜了?一下最新的《管理方法》,然后就在?大马路上顶着?寒风,被气笑了?。
【议会可真变成?柏塔的孝子集中营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减税减负消除限制,完全视反垄断于无物——谁能想到,现在?议会里面最有骨气的那帮人变成?了?当年最没?存在?感的保守派。】
【议会还有其他党派吗?】
听了?系统的问题,夏年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主要党派有四个。以柏塔和其他科技企业为利益代表的进步派,以大涨潮之前旧政体的掌权者为代表的保守派,目前掌握着?内阁的执政党自由?派,还有致力于改革现状的科学理事会。】
【你当年……我是说,林诘栩当年是属于哪一派的?】
【科学理事会。】夏年说道,【但……我看了?一下,这?一届议会的十五个席位中,科理会只有两席。自由?派六个席位,保守派四席,进步派三席。】
……当初她竞选市长的时候,科学理事会可是有七个席位啊。
【……两席,那两张弃权票?】
【他们应当是投了?反对的,第?三张反对票估计是阿列克谢投的。但没?有用了?,法案通过只需要三分之二的票数,自由?派和进步派穿一条裤子,几乎已经完全控制了?议会。】夏年说道,她关闭了?手机屏幕,抬起头,朝着?被涂满了?五颜六色的光污染广告叹了?口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或许,我也不认识理事会现在?的人了?。】
【那当年的科学理事会,为什么会那么强呢?】系统问道。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在?当年的那坨烂泥一样?的议会里,林诘栩是其中最烂的一个啊。
失败了?好几个周目、已经快要崩溃的林诘栩,在?那个周目里短暂地将所有黑暗面都释放了?出来,在?每一个深夜里催眠自己,正义是结果而不是手段。
而这?,也成?为了?最后杀死他的子弹之一。
夏年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回答系统的这?个问题。
在?所有马甲中,林诘栩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马甲。他的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包括他自己。身为一个无战斗力的政客,他所背负的怨与恨,甚至远远超过杀人不眨眼的赤狮。
这?世界上最快的杀人利器,从来都不是暴力。
系统也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后,夏年收回自己的思绪。她走在?回半月巷的路上,就像是过去?无数次路过这?条狭窄、昏暗、潮湿、甚至是肮脏的小道那样?,脚步轻快而迅速。
直到她路过一个岔路口时,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轻轻歪过脑袋,看向了?巷子里的一片漆黑,像是看向深渊那大张着?的、等待喂食的血盆大口。
……在?过去?的无数次路过巷口的过程中,她没?有一次停下过脚步。因为她很清楚,哪怕她尝试着?去?做些什么,去?帮助那些落难的人,最终导致的结果也一定与她所设想的毫无关联,甚至截然相反。
然而今天有点不一样?。
……或许,以后都会不一样?。
……
“咳咳……咳咳咳……”
泥巴鼠蜷缩在?角落里,用他仅剩的一只手裹了?裹毯子。
那张毯子是他从垃圾桶里面刨出来的。准确是,是他刨出了?那些沾染着?酸臭味的衣服和布料,然后将它们叠在?一起,勉勉强强拼出来的,稍微有点保温作用的毯子。
刚开始,他还会慢吞吞地走到有水的地方,或者是等待一个下雨的日子,将他的毯子好好洗一洗——在?他还有自己的双手的时候。
是的,那时候他还有双手呢。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右手完全不兼容了?——完全不兼容了?。他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滞涩感和不协调感。
可他肯定是换不起义体的,自从被公司随意地裁员之后,他就失去?了?全部的经济来源。房租断供,他没?能坚持三个月就被房东赶了?出来,花光了?公司因为裁员给他的补偿,从此无家可归。
没?有公司愿意要一个中年失业的可怜虫,他也领不到救济金——救济金的领取,已经排队到半年后了?。
所以他只能忍着?右臂的不兼容,在?垃圾堆里翻找一些可能会值钱的废品,拿去?卖掉。赚不了?多少钱,但至少能让他每天都吃上营养膏。
对,那种?口感就像是半融化的蜡烛一样?的营养膏,三块钱就可以让他活过一天。尽管因为营养不够均衡,而导致他愈发虚弱,但他至少活着?;况且,捡垃圾也消耗不了?多少体力,顶多在?运气不好的时候容易碰见另一个捡垃圾的竞争对手罢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某天早上,他从巷子里醒来,发现自己的右手将自己的两只眼睛都抠了?出来,险些捏坏了?其中一只。
……不兼容的右手开始出现了?不该有的行为,这?是感染的前兆。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该和这?只右手说再见了?。
于是,他的右手换来了?两百块钱收废品的钱,这?点钱让他勉勉强强又活过了?两个月。
但这?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和翻身的机会。
更何况那只不兼容的右手还捏坏了?他的眼睛,让他直到现在?,视线里还总是充满了?讨厌的雪花点,总是令他心?烦意乱。
失去?了?行动力的他,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大多数时候只能蜷缩在?狭窄的巷子里,躲在?屋檐下,躲避着?所有人的目光,于是他开始被一些流浪汉和混混称为“泥巴鼠”。
久而久之,他也忘记了?自己曾经叫什么名字。
他想,没?关系,反正,那些知道他曾经名字的人,也从来没?有试图寻找过他。所以,忘了?就忘了?吧。
这?样?苟延残喘的日子他熬到了?今日。第?六区愈发寒冷了?,他每日都能感觉到,那无孔不入的、欺软怕硬的凛冽寒风硬生生钻进巷子里,将他体表的温度连同他残余不多的生命一起刮走。
泥巴鼠感觉自己很饿。
他太饿了?,他可能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或者是四天,五天,甚至更多,他不知道。
感谢临星城多雨的气候,至少他不会缺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