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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群星之子的存在提醒了所有人——这场灾难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星空所预示过?了,而他们大部分人能够提前逃脱,也正是因为群星之子的提前预警!
不少没有相信预言的人内心?都后怕不已。
他们险些就被自己的无知?和傲慢给害死了!多?亏了治安管理?局、暴雨帮、雇佣兵们还有后续前来支援的所有人——如果没有他们,今夜长眠于海底的恐怕就是这些傲慢无知?之人了。
星空救了他们啊,群星之子救了他们。
这样一个认知?在所有人心?中如同种子般生根发芽。若说在此之前,大多?数人对于星空信仰是持着隔岸观火,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态度,此次大涨潮过?后,每一个第六区人都终于反应过?来——
临星城不会拯救他们,但群星之子会,群星之神会。
他们能够继续活着,也正是因为星空的庇护。
在这样一个寒冷、潮湿、弥漫着海腥的夜晚,他们看着在潮汐中一盏盏被熄灭的灯火,纷纷在心?中祈祷着。
——群星之神啊,请保佑潮水不要再回来了,请保佑我?们从?这场灾难中生存下去吧。
……
另一边。
几个全身都被笼罩在黑色护具中的人借着夜色和雨幕,快速在第六区的隐蔽处穿行着。
他们很快寻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个与他们的老板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疯子正被一群傻了吧唧的傻子围着,指指点点:“他是不是死了?”
“好像是,他流血了。”
“咱们把他埋了吧。”
他们的义眼启动?,一眼便看出?那?人依然还有生命体征。
他还活着。
而他们的老板不允许这个人继续活着。
这场大涨潮,必须要将他的命吞噬掉,从?此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喻秋文这个人。
他们迅速上前,将那?些傻子们推开。其中一个义体人弯下腰,将虚弱的目标背了起来,随后他们不置一词,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喻秋文离开了这里?,丝毫不管后面的那?群疯子傻子们的喊叫声。
在他们的背后,喻秋文微微睁开了眼睛,青色的眼眸在暴雨中如同玉石般明亮。
他张开嘴,无声说道:
喻秋文将死于今夜。
……
夏年一路小跑着攀登上了一座小山,气喘吁吁地找到?了第六区第三精神病院的集中点。
她在人群中迅速寻找着什么,但却始终没能找到?自己的目标。
“在哪里?,在哪里?……”她喃喃地说道。
她很快就被人注意到?了,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走上前来,犹豫着打招呼道:“夏医生?”
夏年回过?神来看向他:“……你好。”
“真的是你!”那?医生惊喜道,“幸会幸会,我?姓杜,很高兴见到?你!”
夏年此时压根没心?思去搭理?他,更?不想?搞什么无效社交,她只是焦急地用目光寻找着。
“你是要找人吗?”杜医生问道。
夏年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我?找喻秋文。”
“哦,十九号!”杜医生说道,他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哦,哦,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那?到?底是郁贤的学生,潮汐瞭望的三巨头之一。即便曾经?有过?不光彩的过?去,做出?了很多?让世?人不齿的勾当,但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推动?了义体医学的进步。
至少……也能算功过?相抵吧。
夏医生是感染科义体医生,对他感兴趣也挺正常的。
“咦,怎么不见了?”杜医生疑惑道,“明明当时把他从?病房里?带出?来了的……”
夏年怔了一下:“不见了?”
“别着急,别着急。”杜医生打开了光屏,“我?们给每个病人都带了定位手环,除非把手砍断,不然只有我?们能取下来的——哦,在这呢!”
他点了点地图上的光点:“在这儿……”
他的话语卡住了。
夏年看着地图上的光点,也愣住了。
……光点所在的位置,已经?被潮汐吞没了。
杜医生的瞳孔骤然缩紧了,他结结巴巴道:“这……这……夏医生,他……他怎么会突然……明明刚才还看到?了他的!”
他转过?头,旁边却已经?空无一人。
……
夏年一路飞奔着,直接登上了距离她最?近的一辆浮空车。浮空车上正坐着一个在休息的警察,见她上来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松了口气:“哦哦,夏医生啊,你吓我?一跳……”
“走。”夏年说道,“往我?说的地方飞,快点!”
警察不明就里?,但出?于对夏年的绝对信任,他还是启动?了悬浮车,朝着夏年所指的方向飞去。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那?里?是一片早已经?被淹没的海面。
悬浮车慢慢下降,夏年打开了舱门,蹲下身,从?海面上捡起了一个闪烁着青色荧光的手环。
所谓除非把手砍断,不然只有精神病院的医生能取下来的手环。
她看见手环上写着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十九。
她站起身,拿着那?被海水浸泡到?冰冷的手环,一动?不动?。
系统已经?要被吓坏了。
它?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它?甚至不敢开口安慰,更?不敢开口询问。
而夏年却主动?对他开口了。
她说道:【系统,我?该怎么办呢?】
系统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你说,我?要怎么告诉露露和兔子?】她低声说道,语气是几乎称得上可怕的平静,【我?要怎么……】
一片寂静。
她终于转过?身,望向正疑惑看着他的警察。
警察朝她友好地笑了笑,看着她手上的荧光手环道:“夏医生,这是你弄丢的什么宝贵的东西吗?还好找回来了。”
夏年说道:“……不,我?没能找回来。”
或许是今晚已经?经?历了大起大落,在此刻,夏年只感觉到?一种可怕的麻木遍布了全身——她竟然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她所能感觉到?的,只有手中那?冰冷的手环。
那?手环冷到?如同一块坚冰,几乎要冻伤她。可那?痛感又与灼烧极其相似,她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冷还是热。
警察怔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只能闭上了嘴。
夏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将手环收了起来,她抬起眼,朝着警察微笑了一下:“辛苦了,我?们……回去吧。”
那?警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回过?头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