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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从来没?有进入过?他视线的、早该被处理了的威胁,终于被他察觉到了。

他立刻调查了阿拉贝拉在互联网上的所有浏览记录,并?调查了和她相关的一切,无论是不是隐私——他很快意识到,这个被自己另眼相待的宝物,这个他曾经笃信的眼里只?有他的人,真正关心的居然是他那?个被送进了疯人院的哥哥,哪怕他们实质上根本没?有见过?面。

于是,那?些埋藏在他童年记忆深处的引信被点燃。

“你长得很像你的哥哥。”

“啊,你几乎要和他一样聪明了,加把劲啊,景山。”

“当初如?果你的哥哥没?有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能替代我掌控柏塔了吧……”

年少?时他的父亲季和盛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在那?一刻如?同惊雷般炸响,一颗子弹便这么跨越了时空,正中他的眉心。

……凭什么?

明明是他让柏塔越做越强,明明是他让临星城的义体产业超越了辉城,登上世界第一的宝座。明明他已经除掉了所有挡在面前?的人,他已经登顶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能有人凌驾在他之上,怎么能有人抢走他的东西?

一切属于他的东西,都应当跪伏在他面前?,恳求他看?它们一眼!

他难得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愤怒,但他依然保持了平静。

……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更换掉的宠物。

他质问她。他以为阿拉贝拉会解释的,会和以前?一样,用那?夜莺般的声音软软地撒娇几句,讨他欢心。

可阿拉贝拉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她的目光太平静了,几乎像是一滩死水,有那?么一瞬间,季景山从中看?到的不是以往的温柔爱意,而是恨。

那?转瞬即逝、就像是一个错觉的冰冷恨意瞬间就将他的怒火浇灭了,让他产生了疑惑,甚至是难以察觉的恐惧。

在他稍微冷静下来一些之后,她才说道:“哎呀,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她的语气依然是温和的,柔软的,友善的,带着?笑意的。

可有那?么一瞬间,季景山真的以为,她其实并?不那?么在乎他。

……无所谓,他也没?那?么在乎她。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或者是将她的目光过?久地停留在别人身上。

于是他说道:“……从今天起,你不许离开柏塔。”

阿拉贝拉并?没?有当真,紫藤萝色的眼眸里盈着?笑意:“我晚上还有演出?。”

他看?着?她那?张如?同无暇花朵般漂亮的脸上露出?的没?有防备的神色:“取消掉。”

“景山,你别开玩笑了。”她依然无知无觉地笑着?,“观众们在等着?呢。”

观众?

观众算什么东西,几百上千块钱便能入场看?她的批发货,比他还重要吗?

他便去查了晚上观众的名单,赫然看?见,不少?第一区第二区的政要和权贵名列其中,甚至连临星山公爵阿列克谢·科罗温,还有奥卡西医药的董事长凯乌斯·奥卡西都会去看?她的演出?。

……观众们在等着?。

好一个“观众们”。

他无法?再忍受她位于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更不允许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于是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拇指在她紫藤萝色的眼眸下擦过?,低声说道:“听话。”

她依然在笑着?,但季景山却感受到了她那?面具之下逐渐堆积起来的不耐,同他此时此刻的不耐如?出?一辙。

“别闹了,真不行。”她笑着?仰起头,拥抱了他,“表演完我就回来。”

季景山也伸出?手抱住了她,揽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却迟迟没?有放开手。

他给过?她选择了。

……不过?是一个装饰品而已。

即便是装饰品,也应当是独属于他的。

于是,她死了。

死亡是个多么美好的东西,能将她永远定格在此时此刻。装饰物本就不需要自己的生命,她只?需要呆在他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他就好。

若是厌倦了、看?腻了,再丢弃就是。

她变得极其柔顺,温和。她再也不会说出?那?些令他烦心的话,也再也不会看?着?其他人了。

柏塔的科技让她重新?“活”了过?来,即使这项科技并?不完善,她依然需要额外的处理,需要精心的保养。

但一个昂贵t?而珍惜的收藏品,本来就应该多费些心思,不是吗?

他有足够的耐心,将她永远冻结在这一刻。

他想,他赢了。

无论是外界那?些令人厌恶的虫豸,还是他那?阴魂不散的哥哥,抑或是阿拉贝拉本身——他都已经赢了。他总是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将一切都握在手心中。

可惜,在那?之后的漫长岁月中,安静到几乎不发一言的阿拉贝拉于他而言愈发陌生了。

他忽然怀念起她依然有生命力时的模样来。

那?时候她会笑,会生气,会难过?,会撒娇,会挑食,会坐在水潭边,一边赤脚踩水,一边轻哼着?歌。

她会因为下棋输掉而闹脾气,一股脑将一整盒的棋子倒在棋盘上,然后满脸不高兴地和他一起,故意慢吞吞地整理乱成一团的黑白?子,还把棋子扔进水里听响。

她会坐在紫藤花的花架下,用那?双比花更美的眼睛望着?他,小声问他能不能帮她拍几张照片,拍完后又很开心地夸他摄影构图真好。

她会大半夜不睡觉偷偷跑来看?他,吵醒他之后只?是笑着?解释,想看?看?关了灯后,他闭着?眼睛时,义眼的金色灯光会不会从眼皮里透出?来,让他又好气又好笑。

……可现在,她只?会看?着?他,对他做出?简单的反应。

判断他心情好时,她便对他微笑;他如?果生气了,她便会露出?关切或是害怕的神色。她会做一些简单的事,可当初的灵动和生机却一去不复返,与她的灵魂一起远远离开了。

他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

原以为。

直到过?往的画面一幅幅在他面前?显现,那?些他本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小事”忽然便在他心底如?同翻涌的荆棘般,将他反反复复刺痛。

于是他便告诉自己,有得必有失。

是的,他宁可只?得到一部?分的她,也不允许有人与他分享。

为此,他即便牺牲掉一些……不必要的情感体验,也没?有关系。

……可眼下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他的思绪从宽广的、景色优美的柏塔顶层庭院,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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