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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招可以用了。

她只有……

宋家,最近几天王氏快要忙死了,各种明里暗里打听茂哥儿的人特别多,没人给说亲着急,给说亲的人太多也着急。

大夏朝皇宫里的皇子们成亲极早,一般十三四岁便成亲了,十六岁就算是晚的,民间没有皇位要继承,要晚上许多,女子十四岁开始议亲,男子一般要到十六岁,宋景茂今年刚刚二十岁,作为普通百姓算是成亲晚了,但他有官身,先立业后成家亦是没人说什么的,二十五六岁才成亲的人亦是有的。

宋景茂的意思是自己的仕途才刚起步,不着急婚事,他现在亦无心这些。

宋大郎也觉儿子前途可期,早早定下未必就合适,不若再等一等,看三年后儿子能上到什么位置,再找相匹配的人家。

第148章 陷阱

宋景茂暂不想考虑亲事, 并非推脱之词,他现下确实没有心思在儿女私情上,以他的年岁和资历升任侍讲之职,非议众多。

皇帝此举既是破格提拔, 更有勉励鼓舞之意, 实际上整个翰林院之人并不服气, 身边皆为妒忌你之人, 你又无真本事堵住悠悠众口,想要揪你错处,处处给你穿小鞋的人一多, 想要做什么事处处都是掣肘,时间一长日子必定难熬,

他现在只想做些成就出来,既是回报皇恩,亦让同僚明白他宋景茂并非浪得虚名。

只是做什么他亦无明确目标,眼下亦只能先把手头上农书整理的事情做好, 剩下的边走边看就是了。

这日, 宋景茂下衙从翰林院出来, 才刚走出不远,忽见斜下里一青衣小厮快步跑过来, 朝他打了个揖,恭敬道:“请问您可是宋翰林?”

“你是……?”宋景茂驻足, 打量来人, 并不认得对方。

来人道:“小的受我家主人所托,前来送信, 邀您去范楼一叙。”

宋景茂疑惑道:“不知你家主人是那位?”

“我家主人与太子殿下相熟。”

对方一句“与太子殿下相熟。”暗含的弦外之音太多,你可以理解成太子本人, 亦可以理解成太子亲信,怎么理解都成,但无论怎么理解,宋景茂都不能不走这一趟。

太子又岂是他能得罪之人。

只是太子找他一个小小的翰林侍讲做什么?宋景茂满腹疑问,随人来到范楼。

范楼三层顶楼富丽堂皇的雅间内,范芷兰作一身男子装扮,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若非情势所逼,她亦不想出此下策,诳宋景茂前来。

短短的时间内,除了眼下这没有办法的办法,她实在想不出有何脱身良策,只能是赌一把。

放眼京城适龄男子,她找不出比宋景茂更合适的选择,内宅清净,前途可期,品貌更是上上之选。最重要对方家世不如自家,而她自己无论品貌、出身、才学均是佳媳之选。

不管是宋景茂还是他的家人,都没有理由拒绝于她。

而一旦进了宫,等待她范芷兰的会是什么呢?

姨母贵为皇后,又有太子傍身,她拿什么与姨母去争?就算她真能生出皇子来,这皇子又有多大的可能成为太子?

如此,既无可能成为皇后,又几乎无望成为太后,那她进宫图什么,图守活寡伺候那老皇帝么?

父亲为了他自己那一点点遥不可及,且不切实际的野心不在乎拿她这个女儿做棋子,她范芷兰凭什么就该成为父亲或者皇后手中的棋子……

她正想着,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走近,随即响起叩门声,“公子,宋翰林到了。”

范芷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有请。”

“宋公子您请进。”小厮上前替宋景茂推开雅间屋门,俯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里范芷兰站起身来,微微一礼:“宋兄,久仰。”

宋景茂抬眼望去,并不认得眼前之人,但可以肯定眼前之人不会是太子,太子不可能对他行礼,想到此,他回礼道:

“未请教阁下高姓,不知阁下邀宋某前来何事?”

范芷兰一笑,抬手道:“宋兄还请坐下说话。”

说着话,她端起桌上茶壶,亲自为宋景茂斟满茶水递过去,“宋兄请喝茶。”

宋景茂坐她对面,心中戒备,只说了声“多谢。”并不举杯饮茶。

范芷兰见宋景茂为人谨慎,心中更觉自己没有看错人,与宋景茂攀谈起来,先是说仰慕宋景茂才华,接着便拉着宋景茂谈论起诗词歌赋。

宋景茂不知对方用意底细,哪有心情同他讨论诗词,随声附和两句便站起身道:“这位兄台若找景茂有事,还请直说就是。”

范芷兰看着他,眼里渐渐聚集起泪水,随后慢慢起身,伸手扯掉了头上白玉发簪,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般铺散开来……

宋景茂瞳孔紧缩,他终于明白对方身上的违和感从哪里来,她,她……竟是女子!

互不相识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天坑就是陷阱,瞬间一种掉入别人圈套的直觉让宋景茂陡然惊醒,他猛然起身,扭头就要往外走,却被范芷兰抓住他袍袖。

“宋兄听芷兰说完再走不迟。”

宋景茂想掰开她手指,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碰了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得沉声道:“姑娘请你自重。”

范芷兰却泣声道:“芷兰仰慕公子,心悦公子,若非被逼到绝路,芷兰绝不会想以这种方式认识公子,现下家中逼迫芷兰进宫,但芷兰心中只有公子一人。”

宋景茂听得头皮发麻,蹙眉道:“所以,你便要逼迫于我?”

范芷兰信誓旦旦:“芷兰便是死了亦不想违背心意,嫁芷兰不爱之人。”

若是换做寻常男人,大抵要为宋芷兰这般大胆的举止和表白感动了,想想都有成就感,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爱到世间礼法都不顾了,爱到为了你皇帝都不嫁,这得多爱你啊?

反过来说,你得多出众才会让一个女子对你如此呀,身为男子你能不心生怜惜?

真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可惜,宋景茂不是寻常男人,他只觉眼前女子句句都是她想如何如何,她要如何如何,却从不考虑对方如何想,不考虑此举为对方带来多大的困扰。

名为痴情,实则极度自私。

情急之下,宋景茂猛地用力摔碎桌上茶盏,握着碎瓷片的利刃就要割断袍袖。

范芷兰满目梨花带雨地哀求:“宋郎当真如此狠心,对芷兰见死不救?”

眼前之人简直不可理喻,宋景茂不想与她废话,只想远离是非之地。

双方拉扯之间,宋景茂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只觉血气翻涌,头晕目眩,不止是口舌干燥,浑身都燥热不已,屋子里异常浓郁的熏香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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