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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哀求。

“沈天昭,求你了,带我走吧……”

沈天昭捏着木块,神情挣扎。

他很想要答应,答应带她离开,然后他们永远也不分离。

可是他不能。

“……对不起不语,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我们不是能够避开天道的觉察了吗,你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我不会被你的诅咒影响的……”

“不是这个!”

沈天昭再忍不住,将手中的木块重重摔在了地上,木头裂开的声音清晰,好似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在剥离破碎。

他的眼尾很红,紧张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最先红的地方便是这里。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可以带你离开!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跟我走了你和我只能保持着这样朋友以上,道侣以下的关系,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程不语心下一动,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回道。

“……我不介意的。”

“反正你也不会再和其他人结缘,这样就算你不和我结缘,也没有关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碎掉的木块捡起来,轻轻放在桌面上。

“沈天昭,我真的不介……”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束缚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再发不出一字半句。

——他给她施了禁言术。

沈天昭的眉眼很冷,看得她脊背发凉。

他本就生的剑眉星目,轮廓也分明,平日里有些笑意时候还算柔和,可一旦神情冷凝起

来,便似一把见血封喉的长刀,森然凛冽。

“今日这话我就当你从未说过。”

他薄唇压着,伸手“啪”的一声将紧闭的门扉打开。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程不语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她的身体便不听使唤地迈开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她走到了山门,快要走到海里面去的时候才生生停下。

而这时,已远得看不到她那间草房子了。

“混蛋!什么叫现在不想看到我,那里是我家,是我的屋子,要走也是你走,凭什么赶我走!”

她又气又恼,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结果太过用力踢痛了脚,又痛得眼泪花花。

也不知是因为太疼了还是太难受太委屈了,四下无人,程不语再忍不住蹲下抱着膝盖埋头大哭了起来。

“呜呜混蛋,明明之前对我那么好,又帮我修行还帮我疗伤,这才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呜呜呜……”

“阿姐?”

程商刚从主殿那边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人影,虽埋着头看不见脸,可那身形那声音和程不语一般无二。

走近了看去,不甚确定的唤了一声。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少女听到程商的声音一顿,她胡乱拿袖子擦了擦脸,红着鼻子抬眸看去。

“……什么事?”

见真是程不语,少年睁大了眼睛。

“阿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了你吗?还是同族的那些人又说了你什么坏话,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教训他们!”

程不语虽是导致蓬莱主和程商母亲和离的元凶,但少年却格外喜欢他这个凡人阿姐。

他母亲和他并不亲近,往日见了他也只是来检查他近来修行如何,或者教他一些仙门规矩。她在乎的从来只是家族颜面,并不是他。

反倒是他这个阿姐总是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其实程商也知道,程不语对他这般好,一半是因为他们是姐弟,而更多的则是因为她心有愧疚,觉得是她的到来才让他母亲和父亲和离,闹得他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他生母一面。

不过是真情也好,愧疚也罢,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假意便好,他并不在乎。

程不语摇了摇头,沈天昭在蓬莱是一个秘密,她不能说。

“没事,我,我就是最近修炼过度,有些累而已。”

这种谎话三岁小孩儿都不信,哪里骗得了程商。

可少女不愿意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

“好了,都快百岁的大姑娘了,别总哭鼻子。”

“我,我哪有总哭,我就偶尔……”

程商笑了笑,将一方帕子递给了她。

“好好,是我表述不当。”

程不语被对方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给弄得有些无语,也没了继续委屈的心情了。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余光看着少年刚才走过来的位置。

“你刚才从主殿那边过来的?今日晨练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你去主殿那边做什么?”

程商虽是剑修,但是他师从宗门另一位大能,并非蓬莱主。

因此除了每日晨练,他一般不会来主殿。

“你不提我都忘了。”

少年说着顺势席地而坐在了程不语的身旁。

“刚才我晨练结束本来是要离开的,结果被我父亲的仙侍唤住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余光撇了一眼程不语。

“其实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这不是你百岁生辰马上就到了吗,他说趁着你生辰的时候宴请下三千仙门的一些青年才俊,我平日里游历四方,结交的好友比较多,让我也去写几封请柬邀请一番。”

程不语不是傻子,听出了蓬莱主明面上是给她办百岁礼,实际上这和变相招亲没什么区别。

也是,她这样的资质,百年都没进入过内门,继续留在蓬莱只会给他丢人碍眼。

好在她长了一张还算能看的脸,这仙途无望,但若是能用她换一桩牢联姻倒也算划算。

“……其实上一次宗门大比的时候,父亲之所以破天荒带你出岛,估计也是为了这一次招亲做准备。”

当时程不语被仙侍从头到脚,精心打扮了一番,瓷娃娃一般,引来好些仙门弟子的视线。

之前程商也未多想,如今结合着这件事来看,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原由。

程不语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

她觉得今日真是倒霉透顶,前一秒刚被沈天昭给拒绝,后一秒又被告知要当成联姻的工具。

这百年来,她无数次想要离开蓬莱,如今有机会离开了,竟然是从一个牢笼再到另一个牢笼。

程商沉默了一瞬,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阿姐,你放心,只要是你不喜的事情,就算是父亲我也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她一愣,蓄积在眼眶的泪水因为抬头的动作,“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要干什么?你可别做傻事,你,你打不过父亲的。”

程商被她这逻辑给气笑了。

“谁说我不让他得偿所愿就是要和他对打,我一个破丹修为对打一个化虚境,我是疯了吗?”

“那你要怎么帮我?”

“父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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