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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攻城拔寨,流民帅夏邑仓皇北蹿。

王戢趁机吞并周遭数个州郡城镇,偃旗息鼓,鼓励耕种,操练士兵,按郎灵寂给出的蓝图,渐渐培养起自己军权。

郎灵寂洞察着局势,指向远方蜿蜒的山川河流,恢弘的太阳,

“仲衍以后驻留此地,以此地为基石依次夺取荆州、交州、湘州等地,王氏权势富贵永世可保。”

王戢踌躇满志又有些忧郁,“甚好,今后有雪堂策应于朝堂内,我征战朝堂外,齐心协力。但朝廷军权迟早都得交回去,我琅琊王氏不像其他士族一样有部曲可用,怕大事难成。”

郎灵寂心有成竹,“不会,我会随机应变,一直帮着你和琅琊王氏。”

江州长江以南一带,虽只有弹丸小地,胜在绝对安全,尽属于琅琊王氏,皇帝无权左右。

此战大获全胜,班师回朝之日却有狂风折树,黑云蔽日,乌鸦嘶叫。

许多将领险些从马背上跌下来,王戢愁眉紧锁,“此乃不祥之兆啊!”

郎灵寂素来不信天命,寺庙求了个签,也是下下签。

他狐疑起来,细细爬疏起江州一战的所有细节,无论军粮还是百姓皆周全安置,并无差错,建康城那边也平安宁定。

想来诸事已为琅琊王氏做周全,这不祥之兆从何而起。

随行的军师认为此乃正常天象,过了这片乌云笼罩的地界便会好转。郎灵寂诺之,使王戢统领大军加快了脚步,果然晴空万里,天色皎洁。

前方就是建康城了。

守得云开见月明,豁然开朗。

山色黛浮,一城春色,久别的建康城似刚下过一场雨,梅枝上晶莹的露珠通通透透,点缀得江南分外秀丽。

将士们思乡心切,听得城外阵阵鹤鸣之声,仿佛望见了睽别的父母妻女,王戢更是提前给妻子襄城公主递去了信。

场场春雨使天气变暖,冬日盛开的花儿即将凋零。大军暂作休息,调理好身心后进程入宫领赏。

郎灵寂望着远山石黛般的新绿,在湖边伫立良久,白衫中两袖春寒。

某人常戴的发带就是梅花一色,他将那枝缀满露水的梅花折了下来。

他带病咳着,微微笑了笑,不知她看了作何反应。

离别了这么久,前些日他们的针锋相对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空气中游荡着相思的味道,他裹着纱布的右手拿着梅枝,信然玩弄了许久。

之后,才重新启程。

一入城听得京中流言纷纷,

“王氏九小姐即将下嫁白丁,白丁还登堂入室,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家连新房都准备好了,如今二人住在一起,日日如胶似漆。”

“可怜了她从前的夫婿,这样被一介寒门踩着上位,弃如敝屣。”

流言清晰地传进耳中,王戢登时变色,手中马鞭紧了紧,连呼吸都变得急躁起来,登时想兴师问罪。

郎灵寂亦朝这边注意,哪一位王小姐?

听那两个闲人呷了口酒,旁若无人地继续议论道,“自是琅琊王氏九小姐王姮姬。”

郎灵寂慢慢凝住。

梅枝险些从手中折断。

是吗?

第020章 疏离

大军入城。

王戢王瑜等首要将领首先入宫觐见陛下,威风赫赫,跪于阶前。

除此之外,王门子弟满庭珠玉,个个英姿飒爽,战功赫赫,黑压压的给人以极强的压迫。

龙椅上的司马淮既为江州之捷而喜,见众多王氏子弟,又五味杂陈。

满朝文武,一半是琅琊王氏的人一半是其他门阀,竟无半个自己的心腹。

司马淮想建立自己的人才库,却被扼杀在摇篮中,梅骨先生生死未卜。

“诸爱卿平身。”

司马淮拿过军绩册,木偶人似地按照既定的章程给王戢等人封赏。

意外的是,所有的军绩与荣耀皆归于琅琊王氏,竟无郎灵寂的只字片语。

司马淮不禁疑惑,见郎灵寂静默地伫立在诸人最后,可有可无,如同琅琊王氏强盛光辉之下的一爿影子。

在此加官进爵之际,郎灵寂显得超脱,甘愿将一切功绩让位于琅琊王氏。迷执权势,山川风月,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竟在他身上统一了。

司马淮知道他才是江州战场的那个决策者,此刻淡薄绝不是因为他不在意权势,而是眼前的蝇头小利可有可无,期许更滔天的权势。

那人付出的一分心血,都会在琅琊王氏家的女儿身上加倍索取回来。付出的心血越多,与琅琊王氏的关系越密。

恩越施越重,网才会越收越紧。

……

从宫门出来,将近晌午。

天空一碧万顷,白云如棉,南来的大雁成群结队发出高亢的洪鸣声,冲散了行军途中遇到的不祥之兆。

江州初战告捷,百姓轰动,满城欢喜。王家消息快,一早就来人接风。

王潇、王绍、王崇在最前面,王章、王慎之这些老一辈来了,王戢的妻子襄城公主也坐马车来迎夫。

人头攒动,亲密热闹。

找了半天,却独不见王姮姬的身影。

众人皆有亲眷来迎,王戢与襄城公主夫妻久别,互叙衷肠,一时真情流露。

郎灵寂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了,他既非王氏人,又在王氏没亲眷。

带病之躯,更像个透明人。

梅枝信手折断,落得几瓣花泥。

王章见此,主动解释:“姮姮今日起得早,头疼的老毛病犯了,老夫便没让她来。”

郎灵寂礼数周全,“多谢伯父告知,姮姮体弱该多休息。”

王章自己还病着,无法在风中久站,“老夫在家中备了接风洗尘宴,殿下这就请吧。”

称谓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郎灵寂听了,不显山不露水。

王宅准备的接风洗尘宴声势浩大,王氏在京做官的子弟齐聚于此,犒劳二公子王戢。

王氏家训,扬名显亲,孝之至也,无忝皇祖,式救尔后。

这话的意思是使家族扬名是最大的孝,子弟们享受了祖宗的恩惠,也要开扩进取,为后辈们铺路。

在琅琊王氏无论嫡出庶出,年龄序齿,只要为家族带来荣耀者,皆享受最高礼敬,有在宗牒单开一页的待遇。

凯旋归来后,王戢成为家族大功臣,无数赞美的词汇用在他身上,开祠向祖宗的第一支香,由他来敬。

从前王戢只是轻躁的膏粱子弟,依仗家族托举,如今有了真实功绩,终于可以堂堂正正扬眉吐气了。

襄城公主怪罪道:“夫君立下如此功绩,皇弟却只给了江州太守的虚衔,当真小气,本宫哪一日与皇弟评理去。”

州牧长官之中,刺史掌兵权,太守掌文职,当然是有实权的刺史更吃香。王戢不善舞文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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