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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接过杆子,“不如等下江先生教教我。”
江颂竹顿了下,说:“也许你应该请教父亲。”
她微微一笑,“江先生也许没时间,不是吗?”
他表情有点古怪,欲言又止,却还是说:“好。”
江归一扫去一眼?,戴上高尔夫手套,猛地甩杆击球,开?球313码。球场一片欢呼,球童靠近,恨不得扒到他身上,鼓掌连连夸赞:“二爷您也太?厉害了!恭喜!”
男人表情阴沉,“滚。”
“......”
球童以为他来?时表情愉悦,今天可以趁机讨点奖赏,谁知这么阴晴不定,只好悻悻退下。
所有人开?球后,其他专业球童尽职尽责跟随,其他上流阶层也不理会她,陈窈显得无所事事,昨夜没休息好,加上她本就对运动?不感兴趣,看着冗长枯燥的击球,没多久便感到昏昏欲睡。
为重新提起精神,她从?点心架挑了块精致浆果夹心饼干,刚咬一口,心中正感叹如此?美味,林伯回来?了,说:“陈小姐,首领让您过去打几球试试。”
“......”肯定没好事。陈窈把一整根塞进嘴里,面无表情边嚼,边拍拍手指饼干屑,露出肉眼?可见非常虚假的笑容,“好的。”
林忠:“......”
秦倩:“......”
进了场江之贤没教两?句,被一个政客叫去欣赏自己的战绩。这正好给陈窈时间找江颂竹,她满场搜寻,突然一个宽阔高大?的身躯紧贴后背,手臂绕到前方,调整她的握杆姿势。
他刚抽完烟,身上焚香味混杂未散尽的尼古丁,还有青草香。
陈窈浑身僵硬,“二爷。”
“腿再分开?一点,膝盖再弯一点。”江归一在耳畔低声,用鞋尖推挤她的内侧踝骨,以便让她纤细笔直的腿再分开?。
姿势太?暧昧了。
这么多人在场,江之贤就在不远处,他到底在干什么?
陈窈正想?回头,他命令道:“眼?睛盯住球。”
“二爷,这样?不合适。”
“哦?怎么不合适?”
“我是您父亲带来?的。”
“没瞎。”
“……”
江归一嗓音不辨喜怒,“江颂竹可以教你,我不可以?”
他怎么又知道了,秦倩说的吗?陈窈警惕起来?,“碰巧而已?。”
“嗯,我也碰巧看你丑陋的姿势不顺眼?,别多想?,作为父亲的儿子教你打球,合情合理。”
陈窈:“......”
要不要脸?而且这到底哪里像教学了?没有任何一个专业教练和学员会贴得这么近。
男人手掌滑到髋骨,缓缓转动?腰部?,“这里用力,脚掌踩实,右臂再屈一点,准备发力。”
“我笨学不会,您去教别人吧。”
给她拒绝的机会,就不是江归一,他再度覆上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裹在自己掌心,力道和昨天晚上冲刺时一样?用力。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选的第?一种。”她小声抗议。
他置若罔闻,“转身,挥杆——”
球杆迅速挥起,一声清脆撞击声,高尔夫球划过弧形抛物线。
一杆入洞。
“叮”地清脆响,掀起大?厅暗藏的凶机与波澜,随着嘈杂纷乱的脚步,穿着工整西装的江家鹰犬涌入球场。
听到声枪响,陈窈愣了愣,下意?识抬头,又被一只手强势地按住后脑勺,她下意?识便开?始挣扎。
“别动?。”
男人的声音沉冷暗含警告,似乎对这场混战了若指掌。
枪声与机械斗声砰砰响起,现场转眼?间陷入混乱,而陈窈这块区域和青草地洒落的阳光一样?祥和。他将她的头按进温热宽阔胸膛,刻薄地说:“放聪明点,不识好歹的蠢货。”
第019章 围魏救赵019
高尔夫球场隐藏的恐怖分子如春笋冒头, 普通游客尖叫着冲向?电梯进出?口,江家?鹰犬则像黑蜜蜂回涌蜂房。
一枚又一枚的烟雾弹和汽油燃.烧弹射向?绿茵地,顿时浓烟滚滚, 火光引爆发?出?噼里啪啦响声。
耳边全是开火声, 但陈窈可以确定?自己非常安全, 以江归一为圆心, 周围站满他的属下,四块防弹钢板竖立, 而?他结实有?力的双臂就是划分战火的庇护圈。
她看着他衬衫微微起伏的第四颗纽扣,听到他突然说:“别对我有?想法?。”
神经。谁对没素质的榨汁机有?想法?。
可现在不知道情况,为保住小命, 陈窈乖顺点头, 诚恳地说:“放心,我只对您父亲有?想法?,感?谢解救,我以后会尽力报答。”
扶住后脑勺的手骤然收紧, 很快往上掌在她发?顶, 男人腕骨用力, 她像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个圈,然后被毫不客气扒开。
江归一冷睨着她, 皮笑肉不笑地说:“头发?味道让人犯恶心。”
陈窈:“???”
江归一往前跨半步,双手伸向?脑后捋起及腰长?发?, 用天珠绳串捆扎利落飒爽的高马尾。那把出?鞘的刺刀拍向?前方人的肩膀。
“控制室的人死完了, 再不开高压水枪, 完事?排队吃火烤猪头。”
语气听起来非常不耐烦。
陈窈看了眼他的背影, 琢磨他发?疯把自己丢出?吃枪子的机率,她默默往后挪动, 降低存在感?当透明人。
十分钟后,嘈杂喧嚣平息,双胞胎架着刚刚和江之贤相聊的罗萨斯凯林和国联新任华侨会长?回来了。
江归一照罗萨胸口猛踹了脚,力道之大,饶是当支架的两人也往后退了半步。只见男人疼得五官扭曲,咳嗽不止,江归一用刀拍了拍他的脸,轻佻地笑,“Carino,Da paura。”
众人云里雾里,只有?跟江归一在意大利呆过的双胞胎听懂了语义——小可爱,棒极了。
“父亲?”
“安全。”
江归一看了眼百无?聊赖放空状态的陈窈,冷哼,“一群废物,带走?。”
当走?出?防弹钢板保护范围,陈窈意识到刚刚的战况有?多么惨烈。球场的设施炸成了废墟,到处是冒烟的弹孔和血,无?数灰烬碎屑从倒塌墙体和窗子漫出?,随浓烟翻卷,几具尸体横陈在地,和罗萨凯斯林一起来的人基本都被打穿了腿或胳膊,哀嚎连天。
不是普通袭击,这是场有?预谋有?组织的暗杀。
第二次被卷进危险中,江之贤根本不可能管她,江颂竹这狗日?的完全靠不住,如果没有?江归一,真的可能会死。
不,她早就知道了。就像无?法?违心对江归一说“不用你管,离我远点”。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陈
窈呼吸加快,她低头。草坪尚未渗透的血迹,像红玫瑰的标本封存进一动不动、浑圆乌沉的眼珠,使心跳不可控地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