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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弱不禁风,被逼得连连后退,委屈道:“夫人,归一他傻了,您跟他计较什么?”
仇舒悦气炸,“他傻了?!骗谁呢?”
江归一稳稳搀住陈窈,反手抓起?餐台的食物、酒杯一股脑朝仇舒悦砸,嘴里还磕磕巴巴地?说:“你、你滚开!坏女人!”
“母亲!她、她要杀了我!”
“救、救命啊!”
一时间鸡飞狗跳,但没一人上前阻止,乐不思蜀地?观望这场闹剧。
而这时从门?厅进来的江之贤,身后跟着的江弘义,以及诸系掌权人,脚下步子生了锈,目瞪口呆。
江之贤面色如常,眯着眼瞧了半天?,终于在江归一抄起?刀叉时,沉沉出声?制止,“闹够了没有?”
陈窈一听立刻压下江归一的胳膊,得到反击机会的仇舒悦已经失去理智,拿着盘蛋糕,嘴里叫骂着小贱人小杂种冲上前。
江归一挑眉,洞悉了仇舒悦的想法,迅速挡在陈窈面前。一盘蛋糕砸到他脸上,随后而来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当初那火怎么没烧死你!”
江归一偏着头,头发垂散,所有人的视觉盲点?,他平静地?舔了舔嘴角的蛋糕,眼神如同见即将奔赴刑场斩杀罪恶之人的刽子手,麻木中透出几丝兴奋。
仇舒悦破口大骂:“就该把你和你那短命的妈一起?带走!”
管家表情?一变,扯住仇舒悦:“夫人,慎言呐。”
然而已经晚了,走过来的江之贤一巴掌甩向仇舒悦脸,打得她整个身子侧翻,厉声?质问?:“他是杂种,那我是什么?”
仇舒悦不敢置信江之贤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但她不敢反驳江之贤,捂着脸边哭边骂:“是他先?动手的!你没看他朝我扔了多少?东西!他就是装的故意报复我!你还要偏袒这神经病……”
江之贤无动于衷,冷眼看着她撒泼。
演戏演累了,中场休息,陈窈端起?餐桌剩下的酒杯抿了口。
谁想,江归一并不善罢甘休,老戏骨上身,捂着脸,迈着两条逆天?大长腿走到江之贤面前,掉下几颗眼泪,悲伤万分地?说:“父、父亲......她又、又打我……”
平日狂妄自大的儿?子泫然欲泣,像个哭啼啼的漂亮小公主。
江之贤喉头哽住,眉心狂跳。其他人一脸见鬼的表情?,这他妈别?人就算了,这可是那位天?生坏种的江二爷呐!
“还骂我是小、小杂种......还说母、母
亲死了......”江归一特意单拎出敏感词,抬手往后一指,迷茫困惑地?问?:“可是,母亲明明、明明在那啊......”
“他们、他们都说我傻了......”他红着眼拉起?江之贤的手,心里想着等下得用巴氏消毒液洗三遍,语气委屈,“父亲、我真的傻了吗?”
第056章 假痴不癫056
叱咤商场呼风唤雨的江家最高统帅, 在儿子的眼泪中?第一次怀疑了自己的教育水平。
但?江之贤很快恢复如常,吩咐家仆带江归一洗漱换衣服,带人前往干净整洁的地方, 眼风未曾分给仇舒悦半分。
江亚卿和妻子上前去扶狼狈的母亲, 略微不满, “您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仇舒悦拉回失落悲伤的视线, 转向儿子,怒气有了正?当理?由, “一个正?统血脉的长子手里就一个辅佐江弘义那条狗的二系,如果你拿到?十四系那小杂种能这么嚣张?”
“十四系是父亲亲自划给归一,父亲既然?那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江亚卿压低声音, “您就安分点, 别再惹事了,父亲最属意的人是我,其?他人相当于button man,马上......”
陈窈挪开视线, 看向江之贤。
家宴上所有的人和他说?话时, 个个都低声下气, 就连岁数大的长者也不例外。而江之贤说?话时,他们都身体前倾, 恭敬低着?头。家仆围着?他转,江家鹰犬分散在花园四周, 不停用眼睛看他, 只要他一声令下或谁有打爆他脑袋的苗头, 他们随时会冲出来, 把有威胁的人撕成碎片。
听说?葬礼那天?三个系埋伏所有罪大恶极的毒.贩、人.贩全部死?了。
她把白葡萄酒一饮而尽,在流亡匿迹的几日, 对危险动物般的直觉更加敏锐,江之贤是目前为止见过最深不可测的人。
如果江归一坐到?最高的位置也会这样吗?
“陈小姐。”江弘义端起她身后餐桌的酒杯,“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很危险。”
她顿了顿,“有没有其?他忠告?”
“榆宁这地方没有信任,没有秩序,只有无尽的欺诈与背叛。”江弘义说?:“我知道你想利用郦沛白死?亡‘真相’做文章,但?所有人都害怕真相,无论是酷刑逼迫他们说?真话,法律要求他们说?真话,还是忏悔之心?督促他们说?真话,都是不可信的。”
“为什么?”
“真相是杠杆的控制支点,交出去就会失去平衡。”他叹息,“你不想见证悲剧吧?”
“谁的人生?变成悲剧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窈的语气带着?冷冷的嘲讽,如果有心?,大可当成挑衅,“再者,您到?底站在哪边?”
江弘义只是语气温和地说?:“你以?后会明白人不是非黑即白。”
说?完他托住酒杯走了。
二十分钟后,老管家林忠过来稍颔首:“陈小姐,首领请您五分钟后到?朱雀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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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归一换好衣服碰见同样换好衣服的仇舒悦。他不放心?陈窈没心?思?浪费时间。但?仇舒悦拦住他,笑得虚假,“归一啊,我那有新到?的蚂蚁要不要来看看啊?”
江归一非常喜欢蚂蚁,他养的蚂蚁并非普通蚂蚁而是珍稀品种,譬如子弹蚁、蒙古原蚁,食人蚁等,一窝的价格万元打底,还有比黄金还贵几百美刀一只的斗牛犬蚁种。
可年幼时江之贤不允许他玩物丧志,他心?智尚且不成熟的时候,常常因?为一窝蚂蚁被仇舒悦骗走。
不幸的是,那时因?为郦沛白诞下孩子,仇丽舒的恨达到?巅峰,仇家也是草芥人命的家族,她哪懂稚子无辜,把种恨全部发泄到?了江归一身上,专门挑腹部大臂脊背等隐蔽部位下手,发泄完了又找医生?涂药祛瘀。
那岁数江家的孩子身边还没管家和幕僚,语言系统跟不上智力?、没人管的小结巴受尽虐待辱骂,直到?江归一咬死?仇舒悦的狗。
平日仇舒悦不敢在江归一面前提蚂蚁两字,这次豁出去试探,因?为表演家马伯松在江归一成长过程中?充当了奶爸的角色,她不信他没耳濡目染。
江归一乖乖点头,嘴角勾了勾,“要的。”
难道真傻了?
大部分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