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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后,才不紧不慢地将礼物袋中的束发带拿出来。

令人欣慰的是, 这根深蓝色的束发带并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 有且仅有的,便是束发带本体,甚至称得上是“朴素”。

看见太宰打量发箍和束发带时迥然不同的态度, 卯崎栗低垂着眸子, 心虚道:“果、果然没有那么喜欢小螃蟹的那个吗?”

“所以我才又选了这个。”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失落。

卯崎栗说着,悄悄抬起眸子瞅他一眼,“这个应该还好……?”

看见太宰面上微微带笑,她才像受到鼓励般继续说下去:“因为太宰君有刘海, 在洗脸的时候不方便嘛。”她边说, 边看向太宰手里的发箍和束发带,“用束发带或者发箍,就能比较方便地把头发弄上去, 洗脸的时候没有那么容易打湿……”

太宰注视着卯崎栗四处乱瞟的小表情, 有些想笑。

……所以她才会在他房间里等他,又在听见他说自己没拆礼物的时候, 表现得那么失落。

她的表情总是那么丰富,让人很好懂。

说实话, 他以前洗脸的时候,都是随便拿一字夹把刘海夹上去就完事。可一根一字夹往往夹不了太多, 他又懒得理会那些掉下来的头发,所以总是会把刘海弄湿一些。

用发箍或者束发带确实是会方便很多。

见太宰没说话,卯崎栗大着胆子指指他手中的两样东西——平心而论,她认为自己指的是发箍,“早上洗脸的时候,用用怎么样?”

“嗯。”

太宰应完声的下一秒,便立刻将发箍放下,笑眯眯地握紧手中的束发带,动作不带半点儿犹豫。

卯崎栗仿佛落败般发出短促的悲鸣:“呜……!”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不会选那个小螃蟹!

卯崎栗瘪瘪嘴,失落地拿起被落选的发箍,用指尖轻轻拨弄小螃蟹的蟹钳,又小声地叹气。

知道是一回事,她出于私心,想看他戴上这个发箍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

那可是,戴着螃蟹发箍的太宰君诶!

……绝对、绝对——很可爱。

心里这么想着,卯崎栗却是没敢把真心话说出来——虽然对方大概率看得出来,可她还是哼哼着给自己找补:“我是觉得,发箍会更加方便一点啦。”

“今天感觉是用束发带的心情——”

既然卯崎栗选择找别的借口,太宰自然也能用别的说辞来回绝。

听出太宰不打算让步,卯崎栗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气呼呼地嘟囔:“什么嘛。”

太宰只是笑。

他知道她想看什么,可他今天是寿星,再加上……

……总之,他偏不想如她的愿。

只不过,有些话还是必须说的。

“但有这个的话,确实很方便。”太宰抬起手,对仍坐在他床边的卯崎栗晃晃手中的束发带,“谢谢栗小姐。”他说完,便扭过身,想要往卫生间走。

只是,转过身的瞬间,太宰猛地便感受到了,集中在他后背上的视线。

那是极为明显的,叫人很难能够若无其事地离开的视线。

太宰鸢眸半敛,面不改色地偏过身子,看向乖乖坐在床边盯着他的卯崎栗。

卯崎栗无辜地对他眨眨眼,整张脸上都写着显而易见的乖巧以及……期待。

“……”

太宰没有说话。

卯崎栗也没有说话。

就这么安静地对视数秒后,太宰率先败下阵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束发带套到脖子上,再用指尖缓缓上移,把他额前的刘海都挽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没有绷带和刘海的遮挡,太宰那双鸢眸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人眼前,眼睫纤长却又微蜷,自带一股缱绻惑人的味道。

只是他眼神淡淡的,配上他清冷沉寂的眸色,恍若生于浮雪之上的高岭之花,又仿佛淬了冰的刃尖,自带一股寒芒,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可他注视着卯崎栗时,双眸却微微弯起,就连睫羽弯曲的弧度,都不自觉盛了几分柔软笑意。

“!”

卯崎栗凝视着这双鸢眸半晌,难得不好意思,又带有几分卖乖意味地对他笑:“诶嘿~”

她从床边起身,跟太宰面对面站着,缓缓对他的脸伸手。

只不过,手伸到一半,卯崎栗才骤然反应过来似的,小声地征求太宰的同意:“我可以碰吗?”

太宰没有出声,仅是略略颔首。

卯崎栗往上伸手,温热的指尖触到他耳侧。

太宰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柔软触感,以及那分不属于他的温度。

下一秒,卯崎栗微微一笑,指尖向上一蹭,竟是轻又快地,将束发带给他摘了。

“?”

饶是太宰也不免愣了一瞬。

可卯崎栗仅仅是看着他的刘海重新落回他额前,他干站着发愣的模样开始笑。

——而且笑得很过分,半天停不下来的那种。

太宰无可奈何地叹息,抬手揉揉他被人恶作剧弄乱的头发,一副拿她没辙的表情。

而卯崎栗还在笑,“抱歉……呼呼……刚刚是在捉弄太宰君。”她弯曲指节,拭去眼角分泌出的眼泪,“呼——可以原谅我吗?”

她这“求饶”没有半点儿诚意,可太宰还能怎样,幼稚地回击回去吗?

他只能再度叹气,纵容着对方的无赖。

“栗小姐是不是也该回去洗漱了?”

他房间里可没有放她的洗漱用具。

太宰这么一提醒,卯崎栗才想起来,她今天还要给他做生日蛋糕——一醒来就看见他的惊喜,让她有些忘乎所以。

尽管看太宰慢吞吞的模样,他今天应该是休息,可她还有些不放心:“太宰君今天……”

“休息哦。”

得到这样的回答,卯崎栗的双眼亮了亮:“嗯!我回……啊。”她一脸刚刚想起什么似的,眨巴着眼睛问他,“太宰君,还没说原谅我没有?”

“我没生气啦。”太宰仅仅是给予她这样的答复。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她不需要获得他的原谅。

“呼——那我回去洗漱啦!”卯崎栗对他笑笑,给他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匆匆忙忙赶回去洗漱。

卯崎栗打开太宰的房门,快步穿过走廊。在经过两名守卫身边时,她还轻声跟他们道了句早安。

然而,一大早便守在首领办公室门前的两名守卫,却只来得及打出一连串问号,没能回应她的问安。

他们可是……一早就在这里守着了,除去刚刚经过的卯崎栗以外,压根没看见任何人影。

而且方才,卯崎栗身上穿的,很明显是睡裙。

他们没有看见她走出去,她身上还穿着睡裙,也就是说……

兔小姐,在太宰阁下的房里过了一夜?

啊?

虽然她看着确实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也到了法定婚龄,今天还是太宰阁下的生日……

但应该,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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