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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也绝对能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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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陈浦和李轻鹞7点半准时在楼下碰面,打算吃了早餐继续查。
黑衣黑裤的陈浦,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穿着绿T牛仔裤白板鞋的李轻鹞走过来。他忽然注意到,李轻鹞这个人,连走路的时候,表情都很冷漠。哪怕明明看到他在对面,她也不会露出欣喜或者礼貌的笑容,只平静地看一眼,继续一步步走自己的路。
电视剧里,女孩子欢欣雀跃扑到男人怀里的画面,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发生在李轻鹞身上。
哪怕她今天穿得像一朵清新柔美的荷花,也绝对是一朵花瓣锋利、枝骨铁铸的无情花。
陈浦被自己的念头逗笑了,李轻鹞走过来,问:“蠢笑什么?”
陈浦说:“你究竟还记不得我是你的上级?”
李轻鹞:“这和你大清早站在我家楼下蠢笑有关系吗?”
然而,陈浦面对这种级别的攻击,早就不痛不痒。反而有种感觉,妹妹最近对着他,似乎活泼不少,话也多了。于是他的心情更好了,问:“吃粉不?”
“今天想吃小笼包。”
因为前几天两人都吃了粉,陈浦还以为她和自己口味相近,昨天结账时还默默充了一千巨资。闻言他也没说什么,点头:“行。”
没走多远,就有家杭州小笼包,时间还早,店里只有一桌客人。两人在风扇旁边坐下,陈浦问:“吃什么?”
李轻鹞:“一笼包子,一碗海带汤。今天我买单啊。”
陈浦笑笑:“行,一笼包子才8个,够吗?”
李轻鹞白他一眼:“够!每次我都吃不完。”
陈浦给自己点了两笼包子,一碗海带汤。很快就端上来了,陈浦从桌上的小篮子里,取了两个小碟,倒上辣椒和醋,放了一个碟子在李轻鹞面前。李轻鹞还在玩手机,他又取了两双筷子,打开其中一双,把毛刺磨了磨,放在她的海带汤碗上,说:“吃吧。”
李轻鹞这才注意到他的服务,拿起筷子,说:“看不出你还挺会伺候人的。”
陈浦夹了个包子,说:“那得分人。”
李轻鹞一口包子刚到嘴里,慢慢嚼着,没搭腔。陈浦却想到了别的,抬眸看她一眼,心底发软,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以前……”他笑笑,“都是李谨诚干这些事,他比我细心,我也是跟他学的。”
李轻鹞说:“我哥不喜欢吃包子,他喜欢吃……”
“蒸饺。”陈浦说。
李轻鹞笑了。
陈浦又说:“他还给我包过饺子呢,那馅儿调得真不错,100个饺子我俩两天就能干完。”
李轻鹞:“靠,他都没给我包过,在家都是我妈包,他等着吃。”
陈浦的笑意更浓,可以想象出,他那个平时勤快贤惠的兄弟,在家也是一副等吃等喝的大孩子样。
有个问题,李轻鹞想问很久了,一直没开口,又或者是内心深处始终不敢问。但现在,她突然觉得可以问了。
“你查了那么久,觉得那个晚上,我哥最有可能遇到了什么事?”
陈浦脸上的笑容没了,他放下手里的筷子,人也坐直了,说:“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发现了关键证据,可以推翻骆怀铮案现有结论,被真凶……杀死,或者控制,就此销声匿迹。第二,我一直觉得,他的失踪,不一定跟骆怀铮案有关。失踪当天晚饭后,他还在朝阳家园里的一条地摊街散步,不像是发现了关键证据的样子。”
李轻鹞略带苦涩地笑了:“是我妈说的,中医认为‘动则生阳’,饭后走还能降血糖。”
陈浦也露出个很淡的笑,说:“以前他还老拉我一块走,有时候我们会沿江边走了十几公里。扯远了,当晚,他还在便利店买了盒榛子巧克力,在地摊上买了个洋娃娃。”
“榛子巧克力是我喜欢吃的,我妈说,他那个周末,本来要回家的。”
陈浦点头:“至于洋娃娃,你也看过卷宗,当时警察找到了摆摊的老头,老头说,李谨诚本来不想买,是看老头带着个小女孩,又一直冲他叫卖,可怜人家,才掉头回来,买了一个,还让人早点带孩子回家。所以,那个晚上,他一开始,应该就是在闲逛。”
李轻鹞心想,这就是哥哥会干的事,以前有一次,兄妹俩逛街,下雨了,遇到个老婆婆,篓子里还有两三把菜没卖完,哥哥又发了烂好心,要全买下。结果老婆婆眼珠一转,那么点菜开口要50,比从超市买还要贵两倍,把李轻鹞气得半死,拉着哥哥走了。
那个洋娃娃,估计也是准备塞给她的。
“所以第二种可能,那个晚上,李谨诚意外在朝阳家园里,遇到了别的正在发生的案件,至少是命案。为了阻止对方,他被人杀死,或者控制住。而这个案件,到现在,还不为人知,并且和李谨诚毫无关联。所以警方才会找不到任何头绪。”
第32章
李轻鹞“嗯”了一声,这和她推测的差不多。
只不过,嘴里的包子,突然没了滋味。陈浦看出她情绪的低落,说:“既然你已经决定,和我一起走在这条路上,就要学会万事乐观。我总觉得,只要自己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遇到什么事都不回头。哪怕现在,是一条漆黑的看不清的路。但总有一天,我会在路的尽头,和李谨诚重逢。”
李轻鹞鼻子很酸,脸上却若无其事:“知道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强多了,好吗?”
“是是是,你最强。”陈浦说,“快吃包子,跟什么过不去,别跟饭过不去。吃饱了才有力气打坏人。”
他这话跟哄小孩子似的,李轻鹞嗤笑一声,心里的阴云倒是散了。
她早已不是那个,为了哥哥的失踪,整夜自责流泪到天明的女孩。也不是为了初恋的坠落,痛的锥心刺骨茫然无措的孩子。
她没有跟陈浦吹牛,有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脏,硬邦邦的,像块丢失了所有水分的干燥泥块,再也不能轻易变得潮湿。她用冷漠的眼,看着这人世间的一切,看着他人的悲欢离合,却只愿做个旁观者。因为这世间最悲伤的分别,她早在18岁就经历过。
她能够在办公室长袖善舞处处逢缘,只因为那个根本就不是她,只是她觉得有必要的人设而已。她有足够聪明的大脑和足够敏感的人际触觉,去应付那一切。只不过后来被陈小浦奋力戳破,她才不得不把人设丢了。
她和他一样,也固执地相信着,在她付出漫长的、艰辛的努力后,也许在某个洒满月光的温柔夜晚,也许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就跟今天早上没什么差别,她一定会和哥哥重逢。而她早就想透了,自己愿意为那一天付出生命。
所以陈小浦说得真没错,努力干饭